事实证明,瞿城的确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心里下狠心一定要好好收拾徐辞年,就绝对会说到做到。
当天中午吃过午饭之后,他表现的特别沉得住气,丝毫没有任何不良企图,听话的任凭徐辞年搓圆捏扁,哪怕穿着勒着蛋的泳裤也没有丝毫的不满,端茶倒水,言听计从,简直就是新世纪的妻奴好男人。
为此,徐辞年非常满意,吃饱喝足之后,允许某人脱掉了那条骚包泳裤,跟他躺在床上聊天,没一会儿就又开始害困。最近一段时间他也不知道怎么搞得,总是睡不够,身上也觉得非常乏力,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形抱枕”,他干脆趴在瞿城身上一边摸着他黑色的短茬脑袋一边补眠。
这一睡就是一下午,像是把这段时间疯狂工作之后缺掉的好眠全都一次补回来一样,一条腿横在瞿城腰间,彻底忽略某人腿间一直笔直立正的家伙,睡的无比安心。
期间瞿城好脾气的任由他把自己当抱枕,也潜移默化的消除了徐辞年的戒心,等到两个人吃完晚饭,徐辞年在温泉中泡的昏昏欲睡的时候,他披着一件浴袍走过去,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木屐走在鹅卵石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徐辞年luo着上身,靠在池子边,脖子上搭着一块毛巾,脑袋一颠一颠的,已经睡了好长时间。
瞿城慢慢的走过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辞年,睡醒了没有?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其实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但是他故意少说了一半。
“嗯……才半个小时……再泡一会儿。”徐辞年没有什么意识的应了一声,睡的迷迷糊糊,连眼睛都没有睁开,他是真的很累,没有任何缘由的累,特别是泡在暖洋洋的温泉池里,更是连动都不想动。
瞿城盯着他被温泉水蒸热的脸颊,嘴唇泛红,鼻尖上沁着一层水珠,没有了清醒时的精明和凌厉,整个人显得特别的柔软,衬着没有泡进水里的一截锁骨,更显得肤白如脂。
“不能再泡了,要睡上床去睡。”
徐辞年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要把他拉出温暖的水面,顿时觉得有点冷,轻微的皱眉摇了摇头,“就在这儿,困,没劲儿了……”
瞿城等的就是这句话,看着徐辞年泡的软手软脚,迷迷糊糊的样子,他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睛,伸手脱掉身上的浴袍,再次跳进池子里,碰了碰徐辞年的脸,“你真的确定还想再泡一会儿?可别后悔啊。”
“……唔……你怎么这么烦。”徐辞年连眼睛都没睁开,在水里翻了个面,趴在岸边,双手垫着半张脸,下面还浸在冒着热气的温泉里,舒服的像只晒太阳的猫,连动一下都不愿意。
这时候身旁的人没再说话,徐辞年也终于耳根清净,继续补眠,迷蒙中耳边突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浸在皮肤上的水流也起起伏伏,像是因为什么人的动作引起的波动。
他费力的睁开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眯着眼睛回过头一看,眼前一片朦胧,周围还带着湿漉漉的白雾,他猛地瞥到一片结实精壮的胸膛,还有……一抹亮瞎眼的粉红色?
等等……这个粉红色不会是……?
徐辞年的脑袋一下子清就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还没看仔细就被身后的人一下子搂住,按倒在身前的池子边上。
定睛一看,瞿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脱掉了全身的衣服,大喇喇、赤条条的站在他背后,身上只穿了那条自己买给他的骚包泳裤,前面的网兜装着硬邦邦的大家伙,此刻已经雄赳赳气昂昂。
徐辞年这时候再傻也明白瞿城是什么意思了,这家伙老实了一下午原来在这时候等着他呢!
“你……又想干嘛?”
他伸手冲着瞿城挥了几下,尽量把自己往前靠,可是前面就是硬邦邦的池壁,后面瞿城大举压境,两只钢筋似的胳膊往两边一撑,铜墙铁壁似的胸膛靠过来,完全封住了他全部退路。
“不想干嘛,我忙我的,你继续睡。”
瞿城笑着压上来,两只手一用力牢牢的把徐辞年压在池子边,伸手就开始扯徐辞年的泳裤。
徐辞年的裤子跟他的是同款,身后两条带一下子被扯开了半截,一下子把他的瞌睡虫都惊醒了,抬手就开始挣扎,但是他在温泉里泡的时间太久了,软手软脚,根本发挥不出平时一分的力道,眼睁睁的被瞿城狠狠地扯回来,重新掉进水里。
“你他妈……故意的!我让你半个小时之后叫我,现在都快俩小时了!”徐辞年掉进水里的时候,瞥到了不远处的挂钟,一看上面的时间就更加的窝火。
他竟然被瞿城这么容易算计了。
瞿城闷笑,跟座山一样把徐辞年压的严严实实,低头亲了亲他的脖颈,戏谑的开口,“你给我买条这么骚包的泳裤,不就是为了干这档子事儿么,你看今天都要过去了,咱们可不能浪费时间。”
说着他伸手按住全身泡发海绵似的徐辞年,膝盖往前一顶,分开了他的双腿,后腰往前一松直接把网兜里硬邦邦的肉=块抵在了徐辞年的臀=缝之间。
火热的温度和上面网兜粗造的文理摩挲着敏=感的入口,被水泡过很久的皮肤起了一点褶皱,入口湿漉漉的比平时的颜色红上几分,黑色的细带被瞿城勾起再弹回去,反复的刮蹭厮=磨,秘地不受控制的一张一合,像是已经做好了迎接“老友”的准备。
徐辞年的睡意还没有完全退去,身上没有半分力气,如今被迫压成这个姿势,简直羞耻的欲哭无泪。
“瞿城你又算计我,你个天杀的龟孙子,操!”
瞿城被他骂的直乐,被网兜捆住的前端往前用力一送,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撞开了早就被泡软的入口,被周围紧致的皮肉一箍,当即舒爽的喘了一口气。
“啊……”粗糙的布料钻入敏=感的部位,缩在里面的嫩肉被反复的摩擦,几下子就让徐辞年的头皮都麻了,一想到瞿城就穿着网兜钻了进来,一张脸红的快要滴血,被泡的软手软脚的身体使劲挣脱了几下,闷哼出声,“你……他妈真进来了?操……脱了它,脱……嗯……脱了它!”
瞿城邪笑,双手一环,箍住他挣扎的身体,腰部用力向前撞,掀起一浪接一浪的水花,“我可算明白你为什么买小号了,还他妈能当套子用,是吧?”
说着他用力往前一顶,整个肉=块都撞了进去,徐辞年“啊”了一声,鲤鱼打挺似的哆嗦了几下。
这个感觉太可怕了,明明摸起来是很柔软的布料,为什么进到身体里就会用这么鲜明的触感,每一处纹路都简直像磨在神经上,简直要了命了!
“宝贝儿,有感觉吗?”瞿城不断地撞击,徐辞年紧紧趴在池子边,动都动不了,整张脸埋在胳膊肘里,耳朵都快要沁出血来,每次被撞进来都会发出粗重的闷哼,又倔又勾人。
“嗯……有……”
“什么感觉?自己买的东西自己用,是不是爽透了?”
“想把你这玩意儿剁下来的感觉……啊!”
瞿城闷笑,宽阔的胸膛震得徐辞年后背发麻,他不再说话,只是更加凶猛的捅=进去,在温泉池中掀起惊涛骇浪,一次次的往徐辞年的敏=感点上顶。
“啊啊……瞿城我一定要剁了你!“
徐辞年一时大意就被瞿城钻了空子,接着简直是兵败如山倒,被瞿城这个不要脸的这样那样,简直跟玩命似的,把他抵在池子往里边捅,根本就是在报这一天给他当牛做马、勒着蛋蛋的一箭之仇。
所以说小心眼的男人都他妈的是疯子!
温泉池里继续波涛汹涌,徐辞年的体力大不如前,没几下就累得脱力,还隐隐有点犯恶心,忍不住抬手掐瞿城的脸。
“你……嗯……有完没完?穿这么厚的衣服是不是没感觉?”
瞿城埋头苦干,“放心,前面有网,我可以把孔儿钻出来。”
徐辞年崩溃,被迫攀着双腿挂在他身上,使劲揉搓他的脸和胡茬,“那你……嗯……你赶紧点身寸行不行?”
“穿上你给买的骚包小泳裤,勒得身寸不出来,你忍着吧。”
说着他用力往前一顶,坚硬的顶端猛地戳到肠=道里最敏感的一点,粗糙的网面在上面狠狠一磨蹭,徐辞年“啊”的惊叫一声,这一刻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窗外阳光明媚,空气中还漂浮着轻尘,徐辞年揉了揉眼睛终于从睡梦中醒来,一起身,后腰一酸,又让他闷哼一声重新跌回床上。
昨晚的记忆瞬间全部涌上来,火热的缠=绵、激烈的碰撞,温泉水的汹涌拍打,还有那一条该死的粉色泳裤……
徐辞年哀叹一声,抓起被子蒙在脑袋上,翻过身用手去抓某人,结果却一下子扑了个空。
“?”
徐辞年愣了一下,睁开惺忪了眼睛往旁边看了看,大的离谱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身边本来应该有人的位置已经空了,用手一摸冰凉凉的,很显然已经离开了很久。
他掀开被子坐起来,后腰还是麻嗖嗖的,难以启齿的部位还带着鲜明的异物感,让他一瞬间有些尴尬。
伸手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才七点半,这么早瞿城那家伙去哪里了?他疑惑的蹙了蹙眉,四处打量了一下,四周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瞿城?你哪儿呢?”
他喊了几遍都没有人回应,无奈之下锤了锤发酸的腰走下床,拉开露台、浴室和更衣间的门,通通没有找到瞿城,重新拿出手机又看了看,也没有任何留言和未接来电。
这真是奇了怪了,那家伙一声不响的能去哪里?难不成是害怕今天一早被收拾,所以提前溜号了?
想到瞿城趁着夜色灰溜溜逃跑的样子,徐辞年忍不住笑了一声,打开柜子找了件衣服披上,顺手拨通了瞿城的号码。
“嘟——嘟——”
冗长的忙音过后,电话又跟上次一样,既不过挂断也不接听。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上次他跟罗小茂一起买东西的时候也是这样,瞿城那边没有任何征兆的就是不接电话。
徐辞年试了过几次都是这样,最后一次他扣上电话,伸手想给瞿城发条短信,问他要不要一起吃早饭,结果指尖在键盘上还没按几下,房门就突然被敲响了。
他收起手机,站起来一边走过去开门,一边笑着说,“在自己家地盘上还装模作样敲什么门?”
房门咔嚓一声打开了,站在门口的却不是瞿城。
看着眼前的男人,徐辞年愣了一下,“阿四?你怎么来了?”
阿四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打扮,看起来斯斯文文,一点也不像个黑社会,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还盖着银色的罩子,“徐大哥,你醒了?我奉命来给你送早餐了。”
徐辞年闪身让他进来,走进去看着一屋子扔的到处都是的浴袍,还有脏了的泳裤,他非常尴尬,赶紧低头收拾,旁边的阿四抿着嘴偷笑,“徐大哥,这些放着给服务生收拾吧,你赶快吃饭,一会儿就凉了。”
徐辞年低咳一声掩饰尴尬,急匆匆的把地上的东西卷成一团塞到一边,连忙转移话题道,“怎么是你来了?瞿城人呢?”
阿四顿了一下,目光有点游离,“呃……城哥他今天早上要见客人,所以提前走了。”
“又见客人?”徐辞年疑惑的挑了挑眉,“生意上的客人吗?那你怎么不一起跟着?”
看着徐辞年明亮的眼睛,阿四摸了摸鼻尖,犹豫了一会儿才笑着开口,“我这么笨,就只会打打杀杀,生意场上的事情我不懂,所以就没跟着去。”
徐辞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古怪,半眯起眼睛,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昨天两个人放浪形骸到半夜,他那时候已经累得昏昏欲睡,在瞿城给他洗完澡之后,他隐隐约约好像记得当时瞿城的手机震了几下,屏幕闪了闪,瞿城看了他一眼就拿着电话去了露台。
可惜当时他真的太困了,脑袋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完全把这个事情抛到了脑后,现在想起来才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大半夜的有什么电话需要跑到外面去接?
他定睛看着阿四,目光一瞬不瞬,直到对方扛不住自己挪开视线的时候才慢慢开口,“阿四,你可要跟我说实话。”
阿四僵了一下,接着豪情仗义的拍了拍胸口,大咧咧的开口,“当然是实话,徐大哥您对我们青龙帮的兄弟这么好,我们可是一辈子惦记着您,哪儿敢不说实话?再说,城哥跟您是什么关系,有什么事情也没必要遮着拦着,您还信不过他吗?”
他说的这些的确是实话,徐辞年半天没有搭腔。
瞿城那脾气,他自认早就摸得非常清楚,这无赖在外面虽然强势狠辣的要命,但是在他面前绝对不会说谎话,这一点他无比的信任,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也肯定有自己的理由,没必要特意让阿四来说这个谎。
“徐大哥,您赶紧吃吧,城哥特意给您准备的水晶虾饺和姜丝鱼片粥,凉了就腥气了。”
阿四见徐辞年一直不说话,连忙解开盖子,把早餐推到他面前,徐辞年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瓷盘里精致的食物,旁边还配着了一碗耗油蘸料,的确是他喜欢的口味,只有瞿城会考虑的这么细致。
看到这些,徐辞年在心里暗暗的骂了自己几句,觉得一定是脑袋有病才会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
今天是星期一,瞿城要忙工作再正常不过了,他虽然不辞而别,但是特意让人送来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怎么岁数越大越活回去了?
徐辞年抬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笑着拿起了筷子,“说起来还真有点饿了,你吃早饭了没有,坐下一起吃点吧。”
他对阿四招了招手,夹起一个虾饺蘸着满满的蚝油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刚要说话,胃里却突然一阵翻天覆地,有什么东西猛地涌上来,还泛着酸水,一下子堵在喉咙里。
“咳……”他一下子捂住嘴巴,一阵阵恶心的感觉泛上来,让他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你怎么了,徐大哥?”阿四吓了一跳,赶紧倒了一杯牛奶放到他跟前,“先喝点东西压一压。”
此时徐辞年嘴里全都是虾饺和蚝油的腥味,再看到面前的鱼片粥和牛奶,就更觉得一阵阵难受,胃里抽筋似的不停的翻腾,他拿起一杯凉茶灌进嘴里,使劲冲掉嘴里的味道,才终于缓过一口气。
“没事儿,估计是昨天中午和晚上吃了太多东西,有点不消化,喝点水就好了。”
阿四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确定没事儿?你的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去找城哥说一声?”
徐辞年赶忙摆手,“不用不用,千万别,他要是知道能念叨的我头都大了,受不了他。你们老大在外面看着人五人六,实际上内心就是个五六十的老妈子。”
阿四憋不住笑出了声,徐辞年也忍俊不禁。
“你嘴巴可管严实点,别屁大点儿事也告诉你老大,要是让他知道,跑到我面前一惊一乍的,以后你就别来我馆子蹭饭了。”
美食当前,阿四毫不犹豫的抛弃了节操,嘿嘿一笑,“那肯定,跟老大比起来,我明显是徐大哥您这边的人。”
“行了行了,别拍马屁,早餐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徐辞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鱼片粥塞进嘴里。
阿四看他能吃进去东西了,才松了一口气,走到门口的时候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脸犹豫的回过头来说,“徐大哥,你要是没事儿就在屋里休息吧,这里二十四小时都有咱豪庭的人,你有什么需要就找他们,再不行给我打电话也行,自己就别往外跑了。”
这话说的突兀又蹊跷,徐辞年挑眉抬起头,“为什么不能出去?”
“哎呀……这不是您身体不舒服么,出去万一加重了怎么办?您又不让我告诉城哥,到时候他追究起来肯定又得削我。”
阿四的脸色还是很奇怪,眼睛也游离不定,欲言又止,总像是有什么隐情,可惜徐辞年这时候实在胃里很不舒服,所以这次压根没有注意到。
他失笑一声,摆摆手,好,我不出去,有事儿就给你打电话,瞿城要是削你,我就替你挡着,这样总行了吧?
阿四轻叹一口气,还是有点不放心,犹豫了一会儿又找不到留下的理由,点了点头就走出了客房。
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徐辞年再也压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捂住嘴巴跑到厕所里把吃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还恶心直呕酸水。
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他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整张脸都变色了。
不会是……那什么了吧?
他的脸色苍白,双手撑着盥洗台,胸口怦怦的跳个不停,手心都紧张的出汗了。
这个反应让他不得不往歪处想,特别是昨天晚上刚做了那档子事儿,还他妈没带套!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上一次有窝窝的时候,他可是没有一丁点征兆,活蹦乱跳的跟没事人似的,要不是肚子大起来,他估计还被蒙在鼓里,热火朝天的在工地干活。
肯定是昨天中午和晚上吃了太多,一时不消化,绝对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可能。
对,没错,这年头哪儿有这么容易中招的道理,更何况昨天晚上才刚做了,还能今天就那什么了吗?这也太扯了。
徐辞年盯着镜子里自己仿佛被雷劈过一样的表情,使劲锤了锤脑袋,捧起冷水狠狠地泼到脸上,让自己清醒一点之后才走出洗手间。
放在餐桌上的早餐这时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可是他实在是没有胃口,心情也七上八下,随手从行李里找出两片健胃消食片塞进嘴里,穿上衣服准备出去转转,结果想起自己临走之前答应阿四的话,又无奈的折返了回来。
既然答应人家了,就蹦出去跑了,还是乖乖地在屋里看电视吧。
徐辞年一肚子郁闷,坐在椅子上换台,把所有频道换了一个遍之后,那种全身乏力的感觉又涌了上来,上下眼皮一打架,他糊里糊涂的就靠在一边睡着了。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徐辞年一下子醒了,迷迷糊糊的看着窗外,竟然已经是下午了,整个屋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瞿城压根没有回来过得任何痕迹。
“……喂?”
他揉了揉眼睛,连号码都没看,以为是瞿城就接了起来,结果电话那头却传来陈军的声音。
“徐大哥,是我啊!”
“哦,小军啊,怎么了?”徐辞年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徐大哥,你在哪儿呢,方便来一趟养殖场不?我们可是来大生意了!”
“你还真问巧了,我现在就在清源呢,什么大生意还特意给我打电话?我不都交给你负责了么,陈经理。”
徐辞年故意说笑,小军在电话那头嘿嘿一笑,兴高采烈的说,“今天徐氏来咱们养殖场,说是要高价收买咱们手上的新鲜鱼腥草,出的价钱简直比卖药材多赚好几倍呢!”
徐辞年一下子坐直了身体,“等一下,你刚才说谁买?”
“徐氏啊,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徐氏国际餐饮集团,他们这次可是派了代表亲自来的,这人的名字跟你可像了,叫什么……哦对,叫徐新年。”
徐辞年倏地一下子睁大了眼睛,手里的电话都差点砸在地上。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就到!”
迅速的穿上衣服,他拉开房门就走了出去,这时候已经完全忘了答应阿四不要出门的事情。
徐辞年从没想过会用这种方式跟他的“好弟弟”再次相遇,如果可以的话,他其实一辈子都不想看到那张让他厌恶到极致的脸。可世上的事情本来就很玄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把两个彼此恨透的人重新安排到一起。
他急匆匆的赶到养殖场的时候,徐新年和他带来的几个人已经按照徐辞年的意思被安排在了会议室。。
养殖场的面积非常大,经过长时间的经营已经扩充了好几百亩,徐辞年更是在这里建起了培养科技楼和高档的招待室,为的就是可以研究出新的鱼腥草品种,提高种子的发芽率,同时还能满足跟客户商谈切磋的需求。
此时陈军正在科技楼里等着他,等到徐辞年一推门就来,就赶忙迎上去,“徐大哥,你可算来了,那帮子人都等不及了,我真怕他们就这么走了。”
徐辞年跑的气喘吁吁,找了个椅子坐下之后,灌了几口水才缓过一口气,“现在徐氏那边是什么情况?”
“还能是什么情况,那个叫徐新年的经理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脾气不好,嫌弃咱们待客无礼,一直吵着说要见你。”
徐辞年眯起眼睛点了点头,“你有没有跟他提我叫什么?”
陈军虽然一脸费解,但是对徐辞年绝对的忠心,听了这话赶忙摇了摇头,“你不让我说,我肯定不会说的,我就按照你的意思把他们安排到了会议室,现在他们都在里面呢。”
“做得好。”徐辞年勾起嘴角笑了笑,眼睛半眯着,敲了敲桌子上的电脑,“先把会议室里的录像调出来让我看看那家伙变成什么鬼样子了。”
陈军不明白他说的“那家伙”是谁,但是一听说要看监控,就有点犹豫,过了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徐大哥……我其实一直想问你一件事儿,你是不是跟来的这个徐经理有点什么关系?不仅名字像,连长相也……非常像。”
因为清源在山区,信息很闭塞,陈军又整日在养殖场忙活,所以根本不知道徐家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丑闻,这个徐辞年并不奇怪,但是说他跟徐新年长得像……这个是不是有点离谱?
徐辞年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指了指屏幕,陈军仍然一脸疑惑,用鼠标敲击了屏幕上瞬间弹出了整个养殖场所有地方的监控,双击右下角的一个,画面一下子全屏,把整个会议室的景象都映了出来。
时隔七年,徐辞年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跟徐新年见面了。
屏幕里的徐新年侧脸对着摄像头,坐在最中间的老板椅上,细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动着,身上穿着笔挺的灰色西装,仍然跟当年一样翻出两个浅蓝色的领子,整个人看起来清清爽爽,两条腿交叠在一起,如果不仔细瞧,根本发现不了他的右腿是假肢。
这时会议室的大门打开了,养殖场的一个小姑娘端着热水进来,要给几位客人添水,徐新年的声音响起,“你们老板到底什么时候露面?谈生意连这点礼貌都没有吗?”
他的声音跟以前一样偏软,但是口气却十分凌厉,小姑娘早就被提前打好了招呼,绝对不会透露徐辞年的任何信息,所以只好陪着笑脸说,“抱歉先生,我们老板现在人在外地,他已经尽量在赶过来了,请您再稍等片刻。”
徐新年嗤笑一声,没再说话,手指一推,椅子转过来,把他的整个正面全都暴=露在摄像头下面。
坐在镜头另一面的徐辞年瞬间厌恶的皱起了眉头,不为别的,就因为徐新年竟然换了一张跟他近乎一摸一样的脸!
如果两人以前的样貌,因为兄弟的缘故有三四分相似的话,那么现在基本上可以像到七八分,如果不是举手投足之间的一些动作不一样,陌生人乍一看到两个人很容易弄混。
徐辞年简直不没法形容这一刻心情有多么恶劣,任谁看到别人换了一张跟自己差不多的脸都受不了,更何况这个人还不是别人,是他最厌恶的徐新年。
他紧紧地盯着镜头,深吸了一口气,仔细的盯着徐新年的新脸蛋瞧。
不得不承认,徐建国给他的银子真没有白花,原本他脸上那道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的丑陋伤疤彻底没有了,原本圆润的脸被可以修过,变成了如今棱角分明的样子,那双总是水润的带着可怜兮兮的神色的大眼睛也缝过,把眼睛的形状压扁,成了徐辞年才有的狭长线条。
旁边的陈军他看脸色不对,小声开口,“徐大哥……你认识这个人吗?他这张脸实在是……”
徐辞年挪开视线,嗤笑一声,“认识,他是我的弟弟。还记得我在监狱里给你讲的那个故事吗,里面的大哥是我,而那个害得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像是生怕弄脏自己的手一般,徐辞年的手指在徐新年的脸上点了一下就迅速离开,口气非常的平淡,甚至还带着点笑意,完全从他的脸上感受不到一丝情绪的起伏。
有时候对一些人来说,你恨他都是抬举他,所以他不会让自己生气,为这种人一丁点也不值得。
陈军起初愣住了,没反应过来徐辞年的意思,等到想起之前提起的那个故事,才震惊一般慢慢长大了嘴巴,“卧槽!不是吧……这人是有多不要脸啊!他还有脸来,我特么一定得揍他!今天揍不死他我就不姓陈!”
说着他完全没了刚才要谈生意的喜庆样子,气的咬牙切齿,撸起袖子就准备冲出去找徐新年算账。
徐辞年把他拉回来,摇了摇头,勾起一抹算计的笑意,“别去,我可一直等着亲手弄死他的,被你打死还玩什么?”
“那徐大哥你准备怎么办?”
徐辞年一挑眉没有说话,半眯起的狭长眸子带着凌厉的锐气。
从现在开始才是他跟徐新年的真正交锋,不靠瞿城,也不靠其他任何人,他的力量已经足够跟整个徐家抗衡,所以再也不需要韬光养晦,再也不需要小心隐忍,利刃出鞘,毕露锋芒的时候终于到了。
这一次,他要是玩不死徐新年,简直就对不起徐这个姓!
作者有话要说:有筒子反应不想看两口子甜蜜情趣了,所以我没详细写肉,来点肉渣就直接进入剧情吧
顺便,我保证城哥的秘密跟白莲弟弟没有一毛钱关系,所以不要想歪,还有辞年大兄弟的情况大家应该都懂xdddd
ps:谢谢你的冷温暖我心、地狱妖火扔的地雷,嗷嗷(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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