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修课原本不在周六,期末考核配合老师的时间调了课。平时上课不在这个教室,大家陆陆续续地来了,也没按小组坐。
文颂进来还是依平时的习惯坐后排,从后门进来就先到前面讲台把ppt拷进电脑。他的小组序号还算靠前,第一节下课前应该能轮到。
讲台上几个排序靠前的小组代表都在等。郑西阁拔下u盘,从电脑前让开,没有立刻走下讲台,看着他笑了笑,“之前见到你就想说,这颜色挺适合你的。”
“是吗。”文颂看着电脑屏幕,闻言下意识地摸了摸头发,“就是容易掉。”
“嗯……”郑西阁朝教室最后排看了一眼,“你跟秦覃还好吗。”
“还好啊。”
文颂把ppt复制到桌面,利落地让出电脑跟他到一旁说话,“怎么了?”
“也没什么,只是问问。”
郑西阁避开边上的同学,压低声音说,“我可能,确实不了解他,说得太多了。但也只是希望你能过得好点,没别的意思。”
秦覃身上的不稳定因素很多,看起来的确很危险。他之前的提醒也并非全然恶意,文颂颔首道,“我明白格格,谢谢你。”
“嗐,干嘛忽然给我发好人卡。”郑西阁犹豫了一下,还是试着问他,“我们以后还能一起玩儿吗?去游泳或者……逛个漫展什么的。”
“能啊。”他大方道,“跟大家一起吧。”
郑西阁点了点头,无奈又了然,“我明白了。”
回到座位时正好打上课铃。文颂拉开椅子,余光里察觉秦覃赌气似的别过头去,不愿看他。
“说几句话你也吃醋?”文颂打开ipad丢给他,“今天的作业还没画完。”
没有交作业的人连吃醋都不配。
秦覃郁郁不乐地打开画布,拿笔乱戳了一阵才按下性子好好画。只是效率很低,大半节课过去都还没出一张草稿。
老师在讲台上,拿起了话筒,“下一个是……第六小组的文颂。”
“到我啦。”
秦覃停下笔,看着身边的人站起来,往讲台上走。
很少有人像他这样,连思修课这种最好糊弄的选修都认认真真地把作业完成到最好,结构严谨,条理清晰。老师坐在第一排现场给登记成绩,频频点头之余,目光别有意味。只是当下还无人知晓原因。
ppt放到最后一页,他礼貌地微微弯腰示意,连每组结束时例行公事的掌声都显得更真诚了些。
隔着整个教室,秦覃看着他把自己的事处理得有条不紊,骄傲又失落。
最后的掌声里,有一排尤其热烈,因为肉眼可见能得到很好的分数沾沾自喜。
但那分数只是文颂一个人的。
老师扶了下眼镜,拿起话筒念道,“下一个是,第六小组。”
教室里响起一小阵骚动。那排里有个同学站起来说,“老师,第六组刚才讲过了。”
恰好文颂回到座位坐下,闻言嫌弃地哼了一声,可爱又嚣张。
“刚才是第六组的文颂做的报告,单独给他计分。”老师说,“第六组其他人的报告呢,没有准备吗?”
“……”
文颂单手托腮,听着教室里动荡的议论声看戏。
他一早去了办公室,说明前因后果后得到老师的允许,独自分成一组。第六组其他人哪里知道,还以为他没再在群聊里回消息就是默认把冤大头当到底,来上课的路上还调笑了几句。
此时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推出一个人到讲台上做汇报,连ppt都是从群聊里临时拷贝了文颂前一晚发的那份。
可想而知,内容跟刚刚汇报过的一模一样。
教室里议论声更大了。
讲台上的同学忍着冷汗应付差事,草草地翻着ppt讲了个大概,只求混个及格。然而眼看就要结束这场灾难时,他翻到了倒数第二页。显眼的字号注明了分工,从资料收集到主讲人,全部都是“文颂”。
不知何处发出的嗤笑声迅速传染了整个班级,变成哄堂大笑。
文颂也一愣。
他是因为不记得其他人的名字,又强迫症不想冒号后面空着,所以发到群聊里那份ppt上空白处全都先填了自己的名字,想着让他们后续各自再改的。
没想到ppt发出去到现在,这些人真的连看都没有看过一眼。
但凡随便翻一遍都不会搞出这种乌龙。
老师懒得再费工夫,“除了文颂,第六组剩下的人全部重修。”
今天的思修课当属整个学期里最精彩的一节。下课铃响起,不少人经过文颂身边都投来心照不宣的视线,连郑西阁路过都笑着说,“真有你的。”
他本想随意地拍一下文颂的肩,瞥到旁边的人,又识趣地收回了手,“下学期再见。”
文颂点点头,“下学期再见。”
下周各科基本都结课,接下去各自等期末考试就好,不是一个专业的学生就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大一就要这样结束了,想想还颇有些感慨。他叹了口气,听见秦覃问,“今天想吃什么?”
“糖醋小排。”他顺口道,“要不直接去三食堂打包一份回去吧,这样你就不用……”
“我会做。”秦覃打断,“回家吃。”
“哦。”亲手做要去超市里买新鲜的小排,还要买各种配料调味,想想都很麻烦。
幸亏不是我做。
文颂心安理得地想。
他对厨房里的一切不感兴趣也不被允许插手,日常只会啃着苹果围在灶台旁边转来转去地喊饿。
今天给自己出了气,本来可以去外面吃一顿大餐高兴高兴的。但秦覃好像执意要回家,他也就跟着回了,趁做饭时跟蓝岚聊了几句,问晚上在哪里见面。果不其然又是个没去过的新酒吧。
蓝岚问他,“你不带秦覃一起来?”
“他去不了,还有功课要做呢。”文颂说。
秦覃在厨房也听得见,可一句话都没有反驳。午饭吃得食不知味,下午又看文颂午睡刚醒就出门,“不是约了晚上吗?”
“对啊。不过蓝岚说的那个地址旁边楼上好像有家漫画书店,我想顺便先过去逛逛。”
文颂出门前才记起来,给他转了今天的五十块零花钱,“晚上我不回来吃了,你自己点个外卖。”
“……”
秦覃看着他消失在门口,面对关上的门站了很久。又默默地走进书房,打开ipad继续完成画画作业。
每一笔都觉得别扭。他焦躁地盯着屏幕,用笔尾敲击手边的玻璃罐,清脆的响声持续不断,变成了某种机械性的噪音。
文颂才离开半个小时。
他放下笔,连日以来头一回自己走出了小区,在学校里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停在新开的花店前,花光了两天的零用钱,买了白玫瑰和蓝绣球,搭着鲜绿的尤加利叶,漂漂亮亮的一大束。
人又高又帅又有心意,店员夸赞声中夹杂着几分真心实意的羡慕,“你女朋友收到花一定会很高兴的。”
秦覃低头看着怀里生机勃勃的花,莫名地说了句:“他不想要。”
“……”
察觉他语气与神色都有些微妙的古怪,店员额外的心思全收敛了,客客气气地把他请出去,“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秦覃不介意她的态度,抱着花在学校里又走了一圈。他还记得和文颂第一次约会时闯进的教室,还是假冒学生会才把人带了出来。从那以后,文颂去哪里玩都愿意跟他一起的。
从来没把他丢下过。
秦覃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打开微博,切换成另一个账号。
聊天记录停留在很久以前,对方发来一句“哈哈哈好怪,真想亲眼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
他知道这并不是两人聊天的结尾,只是他私心把不想看到的句子全都删掉了。
他不停地翻着聊天记录,手指在屏幕上划过虚影。另一只手碾碎了玫瑰柔嫩的花瓣,清甜的香味黏在指尖。
【小黑粉:下午有事吗?】
【小黑粉:我有话想跟你说】
书店里,文颂意外地收到私信,思索片刻后放下手中的漫画,坐在休息区的椅子上认真地回复。
【温水送服:还好啦,如果是陪你说话就没事】
【温水送服:什么样的话?当面说也可以】
【小黑粉:你想见我吗?】
【温水送服:当然】
对面输入了很久,让人联想到是不是在考虑地址。他差点以为这次真的要见面了,直到对面发来消息,与地址无关。
【小黑粉:你来见我,男朋友不会不高兴吗?】
文颂:“……”
搞什么东西,自导自演上瘾了吗。
他索性陪玩,变本加厉地演了回去。
【温水送服:我没有男朋友啊】
【温水送服:也没有晚归门禁,多晚见你都可以哦】
秦覃还不知道他从段医生那得到了情报,估计会觉得他只是在挑逗一个素未谋面的网友。
文颂想,说不定激他一下马甲就掀了,机不可失。
但对面居然就此了无生息。文颂试探着又发了个问号表情包,还是没有回应。
这就放弃了吗。
他左思右想觉得不太对劲,直觉不安,漫画也看不进去了,给蓝岚打了个电话就直接回家,好歹要看一眼才放心。
家里跟平时一样安静,但又好像气氛异常。客厅里换了新鲜的花束,他只匆匆看了一眼,往里走叫了几声“秦覃”。
书房没关门,秦覃坐在桌后默不作声地低头画画。他倚在门口细不可闻地松了口气,抱怨道,“你怎么不理我啊。”
秦覃抬眼望向门口,目光中有沉淀的惧与怒,纠缠在铺天盖地的爱意中风雨欲来,丢下了笔起身大步靠近。文颂猜到他会因为那两句私信生气,没想到气成这样,被盯得颤了一下本能的掉头就跑——
没能跑掉。
不温柔的吻究竟是什么样?酒店里深夜谈话时的好奇心得到了满足。但时机并不恰当。
文颂艰难地抵开他,却被扯进怀抱里压得更紧,不知轻重的撕咬带起的疼痛大于快意。可听起来更痛苦的,却是施予疼痛的那个人。
“我已经很听话了。”他的力气大得惊人,发出悲哀的低鸣,“有我还不够吗?”
文颂什么都来不及说,被踉跄着拉进卧室压到床上,耳边听见什么东西崩断的声响,哗啦啦的撒了一地。还未看清,头顶撞在床头吃痛“啊”了一声。
一时分不清是上面更痛还是下面更痛,羞赧又恼怒,手脚并用地推拒,“……给我下去!秦覃!你醒醒!”
“……”
秦覃的动作忽地停了下来,愣愣地看着他。
文颂得以喘/息,挣扎着坐起身,半边肩膀露在空气里凉嗖嗖的,想拉起领口才发现都快撕裂到袖口了,只有扔掉的份。
嘴角隐隐作痛,舔一口是腥甜的味道,“你先冷静一点。”
“……对不起。”
秦覃看着他狼狈的模样,仿佛这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想朝他伸手又怕被更讨厌,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对,对不起……对不起。”
文颂一阵恍惚。好像刚刚乱来的人不是他,受了欺负的才是,“别哭了……我疼死了你哭什么。”
一直挂在床头的那串贝壳风铃断了线。他好像找到自己的定位,下床跪在地板上收拾,捡起散落的贝壳和细小的珠子,拾的还没眼泪掉的快,“对不起……对,对不起。”
“没事的,再串起来就好了。待会儿再收拾。”
文颂狠不下心责怪他,把他拉到床边,抹掉眼泪轻声问,“别哭了。你是不是不舒服?”
秦覃眼泪掉得更凶,“我……我疼。”
文颂往下看了一眼,把他裤子拉链勉强拉好,绷得他闷哼一声。“除了这里,还有哪儿疼?”
“哪都疼。”
这还得了。文颂换了件衣服,抱着他往外拖,“起来,去医院。”
秦覃不对劲,三天两头就得往医院跑,路都记熟了。事出有因,咨询了医生才知道,可能是由于换药的过渡期,“部分撤药后多巴胺功能反跳性增强,会不自主地表现出刻板运动。睡眠丧失,引起焦虑加重和激越行为。”
文颂皱眉问,“你多久没睡觉了?”
秦覃不敢说实话,只含糊地回答,“睡不着。”
家里不像酒店那么狭小。卧室的门一关就隔了音,他每天半夜在客厅拖地的迷惑行为一直都没有被发现。
也有把他赶出去睡书房睡客厅的缘故。文颂懊恼地扒了扒头发,“以后每天跟我睡一张床。”
秦覃在百般悲伤之中抽空对医生多了几分感谢,红着眼眶说:“哦。”
一路眼泪都没停,他从家里哭到医院,又从医院哭回家里,文颂给他灌了两大杯水才问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带我,去见朋友,也不,带我回家。是不是,是不是不想,要我。”他委屈得要死,抽抽嗒嗒地说,“既然已经,已经不,需要我了。还把我找,回来干什么?”
文颂语塞了好一阵,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你在家里……都在想些什么啊。”
“没说不要你,蓝岚每次约地方都去酒吧,那里面乱糟糟的会影响你。所以才不让你去的。”
“那你也不去了吗?”
“你说呢。”文颂指了指外面,又无奈地给他擦眼泪,“才不到六点,天都没黑呢我就回来了,还去什么酒吧?今天不见了,蓝岚说他女朋友飞机可能晚点,我索性推了直接回来,哪都不去。”
秦覃这才把话都听进脑子里,把“我不配跟他去酒吧”换成“他说酒吧配不上我”,郁闷和委屈在心里沉积的致死量减轻了一半,“真的吗,那……”
他欲言又止,后半句跟着一声呜咽吞回了肚子里。
文颂知道那句原本应该是什么,只等着他问下午的私信聊天。
他还留着个微博小号不肯吐露,守财奴一样握在手里。就像是给自己留着条退路,生怕有一天再分开,不久前切身的折磨再来一遍,还有一条能隔空注视着文颂的路。
可那样是不行的。
回家这么多天,文颂一直都在等他亲口说出来。不是一声声道歉,而是不留退路再也无法违背的承诺。
可他宁可把郁闷和委屈又吞回肚子里,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大概还是急不来。文颂叹了口气,反思自己是否太过苛刻,把他逼得太紧了。
如果那个账号能让他有安全感,就让他捂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覃试探着躺进他怀里,见他没有再推,才放心地抱住他的腰蹭蹭。小奶狗似的寻求依赖感。文颂用手指给他顺毛,看他慢慢平静下来,“你还想跟我回家?那暑假我带你回去见外公好不好。”
小奶狗闭着眼睛拒绝,“我不想去。我害怕。”
“……”
倒是诚实。
没过多久门铃声响,是回来的路上买的鱼线,从附近超市里送过来。两个人一起去卧室把地上的碎贝壳和小珍珠都收集起来,凭着印象重新串成一串串。
除了打的结线头太明显,不说一模一样,起码还原了个七八分神似,文颂自以为还算成功。
就是多出一堆零件来。他把剩下的碎贝壳和小珍珠串成一小串,想了想又打开床头柜,摸出那枚保管已久的戒指,一起串进手串里给秦覃系在手腕上,“好啦,看吧都是你的,一颗也没少。”
秦覃刚平复好心情,仔细地看了一会儿,被丑哭了,“好丑……好,好丑啊文颂。”
“……”
文颂:“你给我好好断句!”
“对不起。”
他低头撇了撇嘴,眼看又要再掉一波眼泪,文颂连忙哄,“不丑的。你戴什么都很好看。”
“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比你眼泪珠子还真!”
“……”
既然觉得我好看,为什么还要见别人?还多晚都要见。
秦覃心里无声地重复了许多遍,却不敢说出口,哪怕知道文颂心里还惦记着“另一个人”。
所谓的退路变成惩罚。他尝到了自讨苦吃的滋味。可下一秒文颂说:“你给我买了花?很好看。”
他又觉得甘之如饴。
这天折腾了很久才消停。文颂给了他两片安定,亲眼看着他睡着才放心。
第二天秦覃醒来看到他就躺在身边,还没来得及高兴,想起昨日种种被自己尬到灵魂出窍,又躺回去装死。
文颂倒是接受得还算自然,酒店里就见识过了。但必要的威胁还是得有,“你再随便扒我裤子试试。”
秦覃:“哦。”
灵魂出窍。
医生说要多参加有益身心健康的社会活动。这事一出文颂也想了,觉得总待在家里是不太好,问他要不要回小陈酒吧唱一场,选个清清静静人少的晚上。
秦覃答应了。同一天他被强制执行午睡,楚楚打电话过来是文颂接的。于是午睡醒来又被问,“你要不要去录节目?说是个音乐综艺。”
秦覃沉思了一会儿,“你养不起我了吗?我每天只吃一顿也可以的。”
“……”
文颂电话里也没听太详细,“晚上让经纪人跟你说。”
晚上约在小陈酒吧见面。自从上次酒吧被砸,秦覃就没再回来过,虽然已经给赔偿了损失,见到小陈老板还是觉得抱歉。
老板就很大气,“开酒吧的这事儿发生很正常。前段时间姓周的天天给我这儿蹲点,还额外贡献流水了。”
“……”
“最近倒是没见他们再来,正好你回来。”
文颂和秦覃对视一眼,知道是因为遗产的所有权定论,他们再来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了。
“今天晚上唱一场?”小陈老板笑着说,“不整那些大起大落的,安安静静地唱一晚上。”
他对秦覃有知遇之恩,算得上是半个长辈。两人叙旧有很多话说,文颂叮嘱了他不要喝酒就没再参与,到酒吧外来接蓝岚,“你怎么忽然过来?”
“别提了,女朋友放我鸽子。今天晚上说好的要约会,忽然就丢下我要去谈工作了。”蓝岚气馁地跟他往里走,“不想回家,我今天晚上和你们混一堆儿吧。”
今天是周三,酒吧里人不多。三个人坐在一块儿闲聊,等经纪人大驾光临。蓝岚也没再说什么酸话气话,就这么坐着聊天,气氛好像还跟以前一样。
九点多,楚楚终于姗姗来迟。
文颂和秦覃还没站起来,蓝岚第一个窜门口去了,笑得跟朵向日葵似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
蓝岚高兴地扭头介绍:“这我女朋友。”
莫名其妙凑齐了四人约会。
文颂和秦覃又无声地对视,目光中流露出同一句话。
由文颂来传达,“你是……不想努力了吗?”
楚楚风情万种地落座了,似乎对今天的状况早有所料。放下包象征性地寒暄几分钟就把小男朋友放在一边,秒变严肃脸谈正事,“他们上个月就找你去参加,情况不允许我就推了。前几天又来接触,你要是想参加,就跟我去面试。”
来和她接触的是一档音乐类网综,预计暑假档录制播出。今年的主题是乐队季,为了发掘新人全部采用素人面试,自由度很高,用半选秀的模式边录边播。
每一条对应到秦覃身上都很合适。
文颂就坐在旁边,看着他听到喜欢的关键词眼睛一亮一闪,小灯泡似的。
“还有个渊源你可能会想知道。”
楚楚强调地敲了敲桌子,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乖乖听讲,“虽然是网络综艺,但是卫视台//独家做起来的,有不少节目都是以前的电视选秀栏目演化到今天。这档节目的前身是《歌声在我心》。”
“什么在我心?”蓝岚听得一头雾水,文颂却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是覃云去彩排过,却无缘真正登上的舞台。
秦覃没有立刻回答,没说行也没说不行。但文颂想,他一直留着那张旧照片,大抵也是希望自己的母亲能够完成心愿的。能有替她登上那个舞台的机会很难得。
“你喜欢的话就去啊。”文颂鼓励道。
秦覃静静地看着他。他背后是酒吧的圆形小舞台,电钢琴立麦架吉他贝斯架子鼓,乐器们摆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他还想象不到综艺上会有什么样的舞台,但关于这里的舞台记忆尤新。记得文颂悠闲地坐在台下,望来的眼神里笑意盈盈。
文颂喜欢这里的演出,也会喜欢看到他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他想要文颂像以前一样开心地指着他说,那是我的主唱。
想要文颂眼里只看得到他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来唠!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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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应该也要加更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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