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帆岭突然兴奋,这东西绝对有鬼!“你怕什么?”
俞越一脸的依依不舍,“兄弟,不闹了行不行啊?这是我初恋送我的定情信物,我要是弄丢他,会和你全家拼命的,你应该问你怕什么。”
魏帆岭:“……”
万阳泽看了俞越一眼,很快就冷静下来。俞越哪里有什么初恋,和自己认识那么多年,就一个景有瓷在他身边出现过,还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俞越经常像个花孔雀一样围在景有瓷身边。
魏帆岭不知道俞越的情史,一时间被唬住了。
去天枢做任务的人,每个人地图上任务的关键词都不一样,但会有重叠,如果每个人都愿意合作,告诉其他人自己的信息,说不定很快就拼凑出任务内容。
但是也可能会因此丧失信物,被别人抢先。
“凌晨三点半的饭碗”是任务关联词,可能会和别人撞任务,俞越不想再浪费时间。
万阳泽看了魏帆岭一眼,向前走出一步把俞越挡在身后。
魏帆岭说,“又想来信息素?也不是不行,大不了我就和北校小团体联手,把你们两个困在天枢,大家谁都得不到这个分儿,反而对我更有利。”
俞越知道,这家伙从始至终就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大不了谁都别拿分,也不能让自己和万阳泽得到分数。
但要在三点的时候就达到马戏团驻扎地,这样才能找到蛛丝马迹,不能再耽误。
俞越转身就拉着万阳泽走,“算了,随便他,好冷啊,我想找个地方赶紧睡一下,这船上颠簸一天我累了。”
万阳泽说,“好。”
两个人向着有灯火的地方走去。
天枢这边的建筑有些仿古西方,看起来雄伟庄严还带了些宗教色彩。
夜里显得有些肃穆。
万阳泽小声说,“马戏团会在弗雷泽亚堡附近举行演出,我们去那边住一晚上?”
“好。”
魏帆岭被无视,也不气馁,就跟着前面那两个人踩在沙滩上,直到鞋底灌满沙子才走到油柏路上。
没车,黑漆漆的,只有凉飕飕的海风,俞越摸摸胳膊说,“好冷啊。”
万阳泽二话不说背包一放,把自己外套脱下来递给俞越,“我不冷。”
俞越看着那衣服半天,还是自己给万阳泽的,拿抑制剂换的。
他尝试着去碰万阳泽的手,摸了一下,好热乎啊。
俞越:“确实是很热。”
魏帆岭第一次看到这样相亲相爱的对手,还是有能力角逐第一名的两个人。
但凡他们两个,有一个人愿意牺牲自己送对方去帝藤总排名第一,这个第一名就非俞越或者万阳泽莫属。
就怕东校为了保住第一名真的能做出这种事儿。
两点二十的时候还有一辆观光车,只有十个人的座位。
从码头直通区中心,弗雷泽亚堡就在市中心那儿。
但也是早上七点之前的最后一班车。
万阳泽带俞越直冲观光车的位置走去。
魏帆岭跟着他们两个。
魏帆岭的身后跟着九个北岭的alpha。
他们都认识魏帆岭,下船之后两眼一抹黑不知道能去哪里,但魏帆岭肯定知道去哪里。
十个人的座位,十二个人虎视眈眈。
俞越和万阳泽交了钱就上车,后面几个人来的慢,一看正是开往市中心的,便起了其他心思。
在船上,万阳泽和俞越两个人都没穿军训服,直到现在都去弗雷泽亚堡,终于确定同是帝藤的人。
万阳泽的信息素威压足以证明他的强悍,可是座位只有十个,注定有两个人一定会迟到。
他们和魏帆岭同是北岭的,再加上魏帆岭百分之九十的分化率,未尝不可一试。
九个人领头的那个对魏帆岭说,“岭哥,合作一把?”
魏帆岭看看车上,再看看车下几个人。
这些人都不足为惧,但万阳泽和俞越占据上风绝对是对自己不利的。
天枢的马戏团已经到达弗雷泽亚堡,有关的信息越早得到越好。
魏帆岭决定站在北岭的人面前,“俞越,和万阳泽一起下来吧?我们北岭十个人一起走正好。”
俞越:“不考虑先来后到就算了,我现在很为你们北岭的素质教育而担忧。”
魏帆岭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九个人,“或者你考虑一下我的条件,我选个人替你留下,让万阳泽在这儿待着。”
俞越抱着自己的书包老老实实在车上坐着,“不太好吧,我和万阳泽虽然是临时组队但我不能抛下他,不能像你一样临时组队,还愿意为我当场踹掉一个队友。”
那九个人:“……”
司机等不及了,“你们几个到底走不走啊?只能载十个人,不上车的赶紧留下。”
魏帆岭准备释放信息素的威压,再加上其他九个alpha,就算有万阳泽在也不怕。
可俞越心里发毛……
面对如此多alpha同时释放信息素威压,他只能在得到万阳泽信息素安抚的情况下才能发挥真正的战斗力。
俞越也想速战速决,可他不敢赌,那么多alpha,他的发情期到现在都蠢蠢欲动却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来,真为了一个座位拼一把?
又不是最后生死关头。
俞越狠狠心道,“魏帆岭,你他妈不是要追我?你想办法把这些人赶下去,我可以考虑一下。”
魏帆岭瞪大眼睛,思考一秒钟后道,“我连你这种话都信,也太给顶级alpha丢脸,等你主动说爱我的时候我再信不迟。”
万阳泽拳头都攥紧了,看了俞越一眼,“我可以解决,不用理他。”
可俞越拉住了万阳泽。
不断释放信息素也是损耗自身体力的一种磨损行为,保存体力太重要。
俞越:“魏帆岭,做个交易吧?”
他冲魏帆岭招招手,让他凑过来小声说了几句话。
魏帆岭还在思考中,俞越问他,“同意不同意?没时间了,车要走了。”
“同意。”
马戏团门票不算特别贵,但至少对于他们能拿出来的钱来说是贵的,来天枢的船票也贵,更过分的是马戏团的门票是限购且限量的。
提前一个周就卖完了,魏帆岭知道,这次来天枢很可能会无功而返。
想当街抢票的话……别人也不一定有。
他之所以跟着万阳泽和俞越,也是觉得他们两个既然来了,就绝对不可能无功而返,跟着他们,肯定能弄到票。
没想到俞越竟然主动提出会给他一张票。
魏帆岭直接上车,观光车濒临破碎的模样,只有一个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的车棚顶,实在是不值这三十块钱的车票钱。
下面九个人惊呆了。
魏帆岭说,“你们坐下一班吧。”
领头人觉得难以置信,“岭哥?我们这边有九个人,你和我们合作比和别的学校的人有保障多了。”
魏帆岭指了指俞越,“我喜欢他。”
俞越:“……你临时背叛也一定拖着我挡枪,魏帆岭你这辈子都讨不到对象。”
“借你吉言。”
时间一到,司机就出发了。
剩下九个人没敢再追。
分化率是一回事,魏帆岭还有车上两个人的单打独斗能力也并不差。
几个人单是看看万阳泽的眼神就不敢随意再追了。
魏帆岭舒舒服服的坐上车,夜风吹的凉飕飕,过了好大一会儿他说,“我怎么闻着……一股迷迭香的味道?”
俞越觉得自己大概是发烧了。
浑身无力,酸痛,只想靠在万阳泽的肩膀上才能缓解一下。
他艰难的对魏帆岭说,“你能不能去后排?”
十个座位,第一排是两个一排,后面两排各是四个座位。
魏帆岭在第二排,紧紧挨在俞越身后。
俞越说,“我有票,不骗你,下车就给你,但你不去后面我就不给你了。”
魏帆岭心说,我是打扰你们两个谈情说爱还是怎么的?
可他也不想在前面了,总觉得心神不宁,淡淡的迷迭香的味道,但是是有两种迷迭香混合的,其中一种就很冲。
魏帆岭一走,俞越就撑不住了,把脑袋放在万阳泽的肩膀上,“不介意我枕一下吧?我真的好困。”
万阳泽摸摸俞越的脑门儿,“你有点发热?”
俞越脑子昏昏沉沉,为什么会发热?总不能是发情热吧?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
还有魏帆岭也在场,俞越不想暴露那么多。
万阳泽担心俞越的状况,问他,“你好些了吗?”
俞越越来越渴,他甚至觉得如果不是带了这个气味阻隔剂,此刻迷迭香的味道可能已经香飘十里,那九个alpha甚至都要追上来。
俞越:“我脑子不太清醒,我不知道怎么了……”
魏帆岭和万阳泽只差百分之一的分化率,同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水平,如果起了争执,再加一个昏迷不醒的俞越,万阳泽没有把握不让俞越受一点点伤害。
这意外来的太突然了。
万阳泽一把抓住俞越的手,“是困吗?但是你不要睡,一会儿还要做任务,你看着我的眼睛。”
俞越瞪大眼睛看着万阳泽。
后排的魏帆岭不知道怎么的开始困了。
迷迭香的味道有一会儿变得特别浓,让他的身体很兴奋可大脑却无比放松,魏帆岭甚至忘了自己要去做什么,微乎其微的睡意让他因为太过放松而睡着了。
万阳泽抬起俞越的下巴,“俞越,你想要什么?告诉我,别睡着。”
“渴。”就特别渴,难以忍受的渴,穿在身上万阳泽的外套此刻成了束缚他的枷锁。
万阳泽拽着他的衣领不肯让他再脱。
俞越看着万阳泽近在咫尺的脸,看到万阳泽惊慌错乱的神情,他一开一合的嘴巴,听到他不断的问俞越你想要什么?
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
俞越什么都不知道,万阳泽说想要什么都可以,那他好渴。
万阳泽有些惊讶和被动的看着俞越突然放大的脸,眼神涣散的问他,“我可以吻、你吗?”
万阳泽不知道怎么回答,可俞越已经顾不得了,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再一次的吻。
前面开车的beta昏昏欲睡,好在夜里的凉风让他时不时打个冷颤。
带着迷迭香味道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从舌尖传来,俞越前所未有的想要迫切汲取这个味道。
万阳泽把他抱紧在怀里,钳制住他接下来的动作轻声喊他,“俞越?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俞越迷茫的看着自己。
万阳泽就知道,俞越不知道他自己在做什么。
“俞越,快到站了,我可以帮你吗?别生我的气……”万阳泽没有办法。
俞越这个样子像极了omega即将进入发热期的状态,情绪不稳定,状态不稳定,浑身发热。
面对喜欢的信息素味道的alpha会控制不住自己。
万阳泽明明没有信息素的味道,可俞越还是喜欢亲近他。
俞越没有属于他的抑制剂。
万阳泽把俞越的脑袋按在自己肩膀上,“可能会有点儿疼。”
牙齿轻咬住腺体的位置,信息素仿佛针剂一样被注入体内。
俞越痛苦而又欢、愉的叮咛一声,短短的指甲要嵌入万阳泽小臂的皮肤里,把人掐出一道道血印来。
随着信息素的注入,俞越逐渐清醒。
好在他还不到最疯狂的发热时期,有的救。
万阳泽把自己最后的抑制剂也用掉了。
俞越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第二排的座位上躺着,双腿随意的搭在地上,司机微微一刹车他就滚下来了。
俞越揉着自己被磕痛的额头,看到前排的万阳泽仰着头在座位上补觉。
俞越摸摸自己的漂流瓶十分后怕,刚才怎么了?
只觉得很困,又热,再往后清醒了一点点,好像万阳泽说让他别生气?
再之后就没了。
仿佛做了一场畅快淋漓的春、梦,身体又累又疲惫,却无比的满足。
之前断断续续发热的症状也没了。
腺体的位置微疼,俞越不知道原因,大概是身体太过难受带起来的连锁反应。
万阳泽这人真是的,为了自己睡的舒服就把他赶到第二排来?
后面的魏帆岭,直到下车的时候都没醒。
俞越和万阳泽把人驾到公园长椅上,俞越把马戏团门票塞进他上衣口袋。
俞越踢了他一脚,“也不知道你是怎么了,像猪一样喊不醒,该给你的都给你了,醒来可不要口吐芬芳。”
随后,两个人快速离开公园。
凌晨三点十五分,俞越和万阳泽两个人摸到马戏团团队驻扎的民宿。
民宿名字叫素家,是弗雷泽亚堡最大的民宿,马戏团把整个民宿全都包下来,顺便带着一片后山和一个小喷泉。
也许是团队成员太多。
俞越准备往民宿围墙内爬去的时候问了万阳泽一句,“刚才在观光车上,我睡着了,不知道我有没有……那个,不合适的举动?”
万阳泽好像不理解,“什么?”
“我没有什么异常吗?”
魏帆岭为什么会昏迷不醒,可万阳泽没事?俞越很纳闷。
万阳泽摇头,“没有,你刚才很困,喊不醒,就让你在后面睡了。”
俞越追问:“那你有困到醒不过来吗?”
万阳泽怕他多想,模棱两可道,“半夜本来就困。”
俞越困惑的同意万阳泽的说法。
如果刚才自己真发情了,万阳泽和魏帆岭应该无一幸免才对吧?
可俞越对于万阳泽的诱惑,远不至于给他最简单的标记。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万阳泽的抑制剂也不够用了,他的信息素波动会影响周围的人。
最糟糕的是,会近而影响状况本来就不稳定的俞越。
他们两个人继续待在一起,擦、枪走火只是一瞬间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