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界中流传着这样一则传说,世间有一个名叫‘根源之涡’的未知之地,那里是世间一切的“因”,亦是各种现象的起始之处,而有“因”就能产生“果”,因此以存在来说,到达根源之涡就能获得这个世界“究极的知识”,从而实现所有魔术师的终极目标——掌控这世间一切的真理。
可惜想要抵达‘根源之涡’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古往今来不知多少精彩惊艳的魔术师为之奋斗终生,从神代到现代,成千上万的魔术师尝试了各种各样的方法,不少人甚至不惜触碰魔术中最禁忌的术法,赔上自己的灵魂与生命,只为了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然而即便付出了如此巨大的代价,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魔术师却依旧被‘根源之涡’拒之门外,最终只能无奈地咽下自己所制造的苦果,不仅自身被魔术的灾祸完全吞噬,还祸及家人、门徒。
不过这种凄惨的结果从来没有动摇过魔术师们追寻‘根源’的决心,对于他们来说,这种种灾祸只是他们追求真理的所必须付出代价的而已,为了荣耀、为了力量、为了理想,他们依旧飞蛾扑火地涌上追寻‘根源’的道路。
在距今大约两百年前的那段时光,魔术界的三位大魔术师为了打开通过‘根源’的大门,合力打造了‘圣杯’系统,而这就是一切的开端。
圣杯,传说中曾经盛着基督之血的器皿,亦是可以满足一切愿望的奇迹之物,万能的许愿机,凭借着它的力量一定可以打开通往‘根源’的大门,怀揣着这样的认知,远坂家的先祖提供了自家在极东冬木镇的土地和灵脉,为召唤圣杯的仪式提供能量,玛奇里(间桐)家的先祖则创造servant系统,将位于世界外侧英灵之座中的英灵召唤下来,为圣杯提供最重要的燃料,而最后底蕴最深厚的爱因兹贝伦家则利用魔术界早已失传的天之杯、第三魔法来打造能联通‘根源’的圣杯,作为储藏英灵灵魂以及固定通道的器具。
从理论上来说,通过这样的体系确实能打通根源的通道,从而实现所有魔术师的终极目标,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因为种种的意外,因为各自的私欲,前三次圣杯召唤也即是圣杯争夺战全部失败了,圣杯从未被参加仪式的魔术师得到过,而转眼间六十年一个轮回,冬木镇的地脉又积蓄到了足够的力量,到了可以开启新一轮圣杯战争的时候。
冬木镇,间桐宅。
作为昔日大名鼎鼎的魔术豪门,在历经了两百年的时光,最终还是无可奈何地走向了没落,后代平庸无能外加家族产业大量缩水,让间桐家再也维持不了表面上的光鲜,以至于作为魔术工房的祖宅除了看上去稍大一点外,此时和旁边的普通二三层民居根本没有任何的区别,甚至因为长时间没有翻修,看上去还要破烂一点。青灰色的墙壁、四处生长的青苔、还有生锈的大铁门无一不在述说间桐家的没落现状。
不过即便再破烂,在魔术界人眼中,这栋三层的低矮小楼依旧是个可怕的地方,被间桐家历代家主经营了数十年,这房子中也不知被布置了多少的魔术陷阱,除了英灵这类远超魔术师层面的违规存在外,恐怕来多少人就要死多少人,可以称之为禁地了,因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在这里进行一些阴晦的事情却是再合适不过了,比如说宅邸地下室正在发生的事情。
“樱,乖,听爷爷的话,下去吧!下去之后你就能继承间桐家的魔术刻印,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了!”
间桐家的当代家主间桐脏砚站在地下室的小楼梯上,对着自己身后的小女孩缓缓说道,可能为了表达自己身为祖父的慈祥,他那干瘪如木乃伊的脸上甚至挤出了一丝笑容。
只可惜原本长得就如同怪物一样,再加上身后地下室那个水池中如泥沼般堆积在一起的黑色虫群,间桐脏砚的这个笑容除了将小萝莉间桐樱吓坏了以外,再没有丝毫用处。
“不、不要!妈妈,姐姐救救我,我不要待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呜呜呜”
原本被从远坂家过继到间桐家,樱有些不爱说话,表情怯怯的,十分乖巧,但此时看着底下可怕的场景,她身为孩子被压抑的天性顿时就被释放了出来,蓝色的大眼睛瞬间蓄满了泪水,然后蹲在地上就嚎啕大哭了起来。
一个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眼泪不断滴落,看上去就让人心疼,然而活了近两百年,靠着寄生他人血肉才能活下去的间桐脏砚早就没有了同情心这种东西,他甚至连人都算不上了,间桐樱的哭泣不仅没有换来丝毫的怜悯,反而刺激了他残暴冷酷的本性。
“你给我进去吧!”
他嘴角泛起一丝狞笑,拉起间桐樱的胳膊就往地下的虫池走,虽然四肢干瘪得和柴火一样,年纪也老得仿佛随时就要挂了一样,但间桐脏砚毕竟是个成年人,力气远比樱要大。
小姑娘死命地挣扎,又踢又挠,指甲都在楼梯的栏杆上磨出血了,却依旧被一步一步地拉了下去。
谁?谁来救救我?!
心中拼命地呐喊着,眼看着距离那些黑色仿佛蛆虫一样来回蠕动的虫子越来越近,间桐樱又惧又怕地闭上了眼睛,她甚至都能听到那些虫子在自己耳边吱吱叫的声音了。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想必数秒之后,这个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就将上演一幕惨无人道的小萝莉调教大戏,而且还是人虫这种重口味的,只不过似乎是听到了小萝莉祈祷的声音,奇迹发生了。
多年以后,樱都不曾忘记这幕场景。
砰!
只听一声闷响,地下室的门被踹开了,伴随微弱却又格外明亮的灯光,一个有着天蓝色短发、金银色双眸的可爱小男孩缓缓走了进来。
他挠着自己的头发,打了一个哈欠,目光却是瞥向了正抓着樱准备将她扔进虫池的间桐脏砚。
“老虫子,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大晚上的闹什么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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