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莲主持恢复了从容之色,开口道:“毛利侦探,你说什么,刚刚这位黑皮少年不是说过了吗?这房間里没有任何的血迹,传久其实都是因为寂寞,加上思念母亲而产生的幻想罢了!”
服部平次听到释莲主持如此称呼自己,他的脸颊不由抽動了起来。
“耳环扣则是另外两个不成器的僧人,林久和文久留下的,这不都解释明白了吗?”
毛利小五郎嘴上挂着一抹戏谑的笑容,望着释莲主持:“恐怕还有地方我们没找过吧!”
释莲主持连忙拉着毛利小五郎走出了房間,来到别院外边。
房間内众人不由惊疑地望着二人走出去。
释莲主持手里转动念珠,臉上露出慈悲之色,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才说道:“毛利侦探,我知道你是名满东京的大侦探,定然能够看破这房間的蹊跷。”
“那我便实话跟你说吧,此前在傍晚的时候,的确有一位中年“一零三”女士突然造访,她希望我能将十八年前抛弃在寺庙门口的儿子还给她,她就是传久的母亲。”
“那女士还说她每年其实都有偷偷来寺庙看自己孩子的成长!”
“我想既然如此,便把寺庙里修行的僧人照片,从小到大的僧人相册拿给那位女士看,可是令人惊讶的是那位女士根本就认不出其中哪个是自己的孩子,更认不出在后边奉茶的传久,就是她的儿子,最后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我让传久退下后,便忍不住以严厉的语气斥责了她,然后让她在别院中休息。”
“可等到第二天去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位女士已经自尽身亡了,我想,这件事要是让传久知道了,对他来说未免太残酷了,便在警察面前小小地動了下手脚。”释莲主持作出一副完全为传久考量的模样。
他叹了口气:“语言是一把武器,一旦使用不当,将会造成十恶不赦的后果,我现在仍然很后悔自己没有考虑到那女士的心情,当初就不该对她说得那么严厉。”
释莲主持请求道:“毛利侦探,我希望你能暂且别将这件事说出来,等到明日我将传久支开,自然会到警视厅中将这一切说明的,还请毛利侦探谅解我这番苦心!”
毛利小五郎难掩心里反胃,怒喝道:“收起你这幅伪善的面孔吧,释莲和尚!”
听到毛利小五郎怒喝,众人连忙走了出来。
小兰不由询问道:“爸爸,你们谈了什么,怎么这么生气?”
毛利小五郎冷笑道:“传久师父,你是不是很想念你的母亲呀?”
传久愣了一下,开口道:“也是偶尔才想起,我只是想知道十八年前她为什么抛弃了我!”
毛利小五郎开口道:“对嘛,最多也就是偶尔想起,在襁褓时候便在寺庙中生活的一个僧人,脑海中连母亲的影像都没有,十八年来早已习惯了才对,怎么可能会一直纠结于此,更不可能因此而产生幻觉才对。”
服部平次开口询问道:“这么说的话三天前真的有人死了,可是,那血迹在哪里呢?房間里到处都找不到!”
毛利小五郎开口道:“你都没完全找遍就告诉我说找不到,平次,看事物不能光看表面,去试着把铜像搬起,再将整个玻璃柜移开,我想应该会有发现的。”
服部平次眼中闪过亮光,和柯南一起跑进去,两人挪动起玻璃柜起来了,果不其然,在底下看到了一滩血迹。
服部平次抱着玻璃柜,这才反应过来,这看似透体光滑的玻璃柜底下竟然贴着一张和榻榻米一样颜色的纸张,只抱起铜像自然只会以为底下也是榻榻米,不会想着去挪动柜子。
这是利用心里上的错觉产生的手法。
众人跟着走进室内,看到了血迹,小兰和和叶不由惊讶起来。
没想到一直翻找的服部平次没发现任何端倪,而一进来就负手旁观的毛利小五郎只看了几眼,便找出了消失已久的血迹。
小兰和和叶不由一臉崇拜的望着毛利小五郎。
释莲主持在毛利小五郎说出他的手法后,便一直在转动手里念珠,他臉上仍不动声色,而背后却渐渐渗出汗水。
毛利小五郎接着开口道:“你们知道刚刚这个释莲和尚和我说什么吗?他说那位自尽的女士其实是传久的母亲,希望我暂时保密,以免伤害到传久!”
“啊?”传久脸色不由变幻起来,神色莫名。
小兰不由埋怨道:“那爸爸你还说出来!”
“因为如我所言,即便死者是传久的母亲,十八年来不管不问,他们母子两早已没了任何感情,传久听到这消息最多也就唏嘘感慨,怎么可能会因此而太过伤心。再说了,这一切恐怕都是释莲和尚的谎话,死者恐怕和传久没有任何关系吧!”
“啊!”传久听到这话脸色又变了起来,他都不知该以什么表情面对了。
和叶不由询问道:“那主持说那么多谎话,还千方百计遮掩血迹干嘛?”
毛利小五郎冷笑道:“那当然是为了避免警察进行调查,毕竟没有尸体的话,最多当成假报警被警察呵斥几句,可如果真的出现尸体,无论自杀与否,警察们都会进行调查..”
“到那时,老和尚犯下的罪行就没办法遮掩了。”
“罪行?什么罪行?”听到这话柯南都不由愣住了,而释莲的光头上满是细汗,他眼中满是惊慌。
“自然是杀害林久和文久二人的罪行!”
释莲和尚再也支撑不住,瘫倒在地上了。
众人顿时脸色大变,传久满眼不敢置信地望着释莲。
毛利小五郎开口道:“我的鼻子可是很灵敏的,虽然现在的天气不热,但是都经过三天了,被你藏在别院木板底下的那具尸体正散发着腐烂的臭味。”
“除了这一股臭味外,还有另外一股恶臭更是让人作呕,恐怕就是一个月前消失不见,被你杀害的林久和文久的尸体吧!”
“至于那位女士,实际上应该是和林久和文久其中一人有关的吧!”
“你这老和尚,口口声声说着慈悲为怀,可连让人入土为安都做不到,修禅修到哪里去了!”
释莲和尚嘴唇顫抖着开口道:“你怎么可能闻得到,我明明已经将他们用帆布包裹起来了。”
听到这认罪搬的话语,传久眼中满是不敢相信,连忙开口道:“主持,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杀了他们?”
释莲深深地低下了头,不敢回答。
毛利小五郎开口道:“恐怕是因为分赃不均吧,这庙宇刚好靠近出云大社,人气与香火都被出云神社给掠夺了,平素里日子不好过吧!”
“而且明明是四个人的小寺庙,林久和文久出去玩何必易容呢,像传久你今天在步行街一般,只需换装就可以了嘛,将僧袍换了大家也就当你是专门留光头的年轻人,不会多说什么的!”
“易容,恐怕就是他们听从老和尚你的吩咐,下山去抢劫吧,之后分赃不均才杀人的吧!”
老和尚释莲的神情立即变得激動万分:“这两个我亲手带大的孩子,全都是白眼狼,我不过才收了区区六层罢了,他们竟然开始谋划着想要先杀了我,然后将我多年积蓄全部抢走,好在佛祖保佑,他们在计划的时候刚好被我听到了。”
“我不过是先下手为强罢了,哪里知道林久还有个母亲,多日没在寺庙中看到林久便找上门来,所以我才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她也杀了!”
说完后释莲臉上露出后悔之色。
他臉上满是黯然之色,双手合十,身子蹒跚地拜倒在地上:“阿尼陀佛,恶念的盒子一旦打开,便再也关不上了。”
“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让他们二人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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