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吾世和项鼎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接着兜了十来个圈后,确定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钻进了这‘男仙窟’。
朱吾世一生行事光明磊落,没想过自己也有如此偷偷摸摸的一天,不过也没办法,若只是来雾涛巷转转听个曲,无非是被人调侃一句侯爷雅兴。
可若是来这地方被人给瞧见了....那..
朱吾世虽不甚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可若是平白被人扣上一顶断袖侯爷的帽子,他也接受不了。
不出所料,那接客的老鸨果然摇着屁股就向这跑来,朱吾世眉头微皱,项鼎则是眼睛鼻子扭在一起,看着这穿着旗袍的胖男人吐槽道:
“这都什么玩意?”
“你给我站住!”项鼎呵斥道,而这老鸨面色也微微一变,眼前这两位看着就不像普通人,这是来?
“二位客官,您这边今个是来玩还是?”他试探性的问道。
朱吾世眼神骚了一圈,淡淡道:“来此寻人,你可认识我?”
“这...奴家眼拙,并不认识大人您,您这是第一次来么?”这老鸨摇着扇子说道。
世日候名气虽大,可却不是每个人都见过朱吾世的真容,即便朱吾世为焱狩践行时露过面,但很多老百姓还是未曾见过,认不出也很正常。
朱吾世也庆幸他没认出,默默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那就随奴家来登记,咱立刻领你进去。”老鸨示意一个侍从领着朱吾世和项鼎去登记。
等朱吾世和项鼎来到柜台后,却被其中一个侍从一眼认出,这人不敢发声只是满脸吃惊,不过那个表情一下就被朱吾世瞄到了,当下心里摇起了头。
项鼎走上前去,一手搭在柜台上勾了勾手,不耐道:“赶紧把薄子拿来,爷签了要进去寻人。”
这侍从赶紧从柜台下把名册拿了出来递上去,又递出一根笔,项鼎很快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大名,准备将册子推给朱吾世的时候,这侍从却将名册给收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
“二位大人可以进去了。”
项鼎手指敲打着柜台,多了一嘴道:“怎么,侯爷来你们这签都不用签,就欺负我项鼎无人晓呗?”
“客官误会了误会了。”这侍从拜拜手道:“侯爷册上有名,不需要再签了。”
“?”
正准备迈步的朱吾世立刻停下脚步回头望来,眉头大皱。
项鼎则是微微一怔,旋即小心的瞄向朱吾世,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起来:“啊....恩。”
朱吾世喝道:“你看我干嘛,我就没来过这里!”
“把你的名册拿来,本侯要亲自看看。”说话间朱吾世往回走来,招了招手,这可真是无妄之灾。
“究竟是哪个不怕死的,胆敢冒充本侯....”
项鼎立刻后侧一步给朱吾世让出道来,撅着嘴巴抬手摸了摸下巴,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朱吾世拿到册子立刻翻阅起来,那个侍从还在一旁幽幽道:
“我方才来此,看到侯爷的大名时还以为是某人乱写,没想到真的是侯爷亲临,百闻不如一见,侯爷果然是玉树临风,英姿雄伟...”
朱吾世只是翻了一面,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赫然在列,这字迹烟霏露结,娟秀如水,很显然出自他人之手,他人....
朱吾世闭上眼睛,合上名册叹了口气,将册子扔给了这侍从,叮嘱道:“不准与他人谈起本侯来过,否则拿你是问。”
“走。”
朱吾世带着项鼎向里走去,项鼎问道:“朱哥真有人冒充你?”
“你说呢?”朱吾世瞥了他一眼。
项鼎顿时了然,露出我懂了的神色,挑了挑眉笑着没有接话。
男仙窟内曲折环绕,和寻常勾栏一样有小桥流水的景致,丝竹之声悦耳,在其中一间竹林雅间内,宋植三人正盘膝坐在一面茶台边。
周围只有一名男乐师在为他们奏曲,而那些男侍从,则是早已经被打发掉了。
“我说宋大人呐,你怎么带我们到这种地方来了,真是把我危某当外人呐。”危霆云喝着清酒,这酒液在他嘴里仿若没感觉一般,啧嘴道。
宋植也苦着脸:“在下也不知道这里是做这种生意的,实乃没办法。”
姜探雪饮着酒水,她对大渊国这种甜酒反倒有些钟意,笑道:
“我们的模样在大渊太过显眼,若真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被注意到,反倒会让宋植背上不好的名声,就这么饮酒听曲,倒也不错。”
危霆云长叹了一口气仰倒下去,没有再说什么。
姜探雪转向宋植问道:“听说今天大渊国召集不少俊杰去皇城比武,宋植你可知道此事?”
见宋植点了点头,她继续问道:“那你去了么?”
“....”宋植微微颔首,坐的直了些,说道:“没错,就在今天,在下也被选入了大渊国的队伍之中。”
姜探雪闻言眉目低垂,倒酒的手没有停下,似乎早已料到如此,危霆云则是坐了起来,瞪大眸子道:“什么!你要和我们打?”
“正是,到时候希望咱们擂台上不会碰到吧。”宋植虽然不能喝,但还是给自己倒了杯酒。
若真的擂台上撞见了,自己断然不会手下留情,不知为何嘴里虽然这么说,宋植心中却很想和姜探雪交手,毕竟她的实力自己完全看不透,若能战胜她....
危霆云咧了咧嘴,道:“你碰到我们或许还好,此番来的其他人可都是茹毛饮血之辈,不仅要赢,还要让你们大渊国见识一下太初的凶历。”
“哦?他们都是什么来头?”宋植好奇的问道。
“大都是和我们一样,七大氏族未来的传人,那些氏族彼此杀伐多年,手里沾染的人血比妖血更多,总之你当心点吧。”危霆云善意的提醒道。
宋植还准备问什么,姜探雪开口了:“不谈这些了,既然今夜是出来散心,不如先找点乐子。”
“你们大渊国总说我们太初遗民没有教化,你又是礼部的官员,不如就此比一下诗赋接龙,你看如何?”
“诗赋接龙?”宋植微微一愣,自己是礼部官员没错,可这诗赋接龙未免...于是轻咳两声道:
“我们就三个人,玩的过来么?”
姜探雪对着宋植身后仰了仰下巴,眯着眼睛轻声道:“自然是玩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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