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轶清醒才怪了,按着陈晟手腕就要再行淫`欲,被陈晟一膝盖顶中肚子,直接掀翻在地。
陈晟大跨步下床,赤脚一脚踩在他胃部,踩得他动弹不得,弯腰抓过地上的裤子,摸出一包烟。
他偏头点了根事后烟,惬意地吸了一口,然后捡起被胡乱扔在枕头边的内裤。
白色粘稠的液体还顺着他大腿根部往外淌,随着他弯腰的动作而暴露出被捅得淫靡翻卷的后`穴。他用内裤随意擦了擦腿间的粘腻,就将它甩到左轶脸上。脚勾起床角的牛仔裤,松散地提到胯部,又捡了上衣与皮带,叼着烟一边拉拉链一边往外头走。
左轶抓下脸上的内裤,扶着床爬起来,跟在他后面。
陈晟走到客厅茶几边,拿起左轶放在上面的手机,按了几个号,然后将它扔到左轶怀里。
“没事少来烦老子。一天短信如果超过三条,电话超过一个,你就等着死吧。”
左轶抓着手机追上来,搂着他的腰将他按在门上亲了一口,又舔了舔他的唇角。接着就被陈晟一拳喂到胃里,蹲在玄关蜷成一团,耳朵听着陈晟啪地甩了门,脚步声扬长而去。
左轶被这最后一下彻底打醒了酒。闷声不吭地蹲在地上忍着腹部一阵一阵的剧痛,他将手机放在地上,低头看着屏幕里那几个新鲜的号码,牵起嘴角。
左轶严格按照一天三条短信一个电话的规矩骚扰他的追求对象,将短信严格地划分为早上、中午、晚上各一条,电话则集中在九点陈晟下夜班后。内容不外乎吃了没有,吃了什么,今天累不累,周末来我家看球赛,买了拳套给你,内裤我洗赶紧了你还要吗,诸如此类,等等等等。虽然短信从来没得到过回复,电话也往往说不了几句就被不耐烦挂掉,但是他日复一日,持之以恒,终于让陈教练养成了训练之后下意识打开手机看短信的习惯——虽然双方当事人都对此毫无自知。
这天左医生提前一周就跟陈教练约好了周二轮休的晚上一起吃晚饭,而且是在左轶家自己做菜——当然,鉴于这是“大人”的约会,这个吃饭的内容顺理成章地还应该包括饭后运动。
按摩棒和按摩棒的使用者都对这个晚上有所期待——虽然按摩棒的使用者不一定会承认。
结果按摩棒毁约了。
临要下班的时候来了个紧急病例,需要马上动手术开颅放血。他匆匆忙忙给陈晟留了条短信就走了。医院里信号不好,那条短信没发出去。
陈晟第一次被人放了鸽子,在左轶门上门边都留了几个大脚印,无声地用眼神吓走了前来抱怨吵闹的楼上邻居之后,他眉头都没皱一下,森寒着脸转身而去。
左轶从手术室里出来是一个多小时后,八九点的时候,也不算太晚。他手机上有七点半左右的三通电话,来自当时站在他家门口的陈晟,没有短信没有语音留言,再打回去,那边已经关机了。
左轶匆匆忙忙打的往家里赶,陈晟家灯关着,没人,怎么打电话都是关机。他从自己的手机发件箱里找到那条没发出去的短信,一时无言。
【我晚上临时有手术,通知你的短信发送失败,抱歉。】
【对不起,你生气了吗?】
【我现在做饭,等你回来。】
【你在外面吃饭了吗?】
【菜冷了,我热一热。】
【你在哪儿?】
【菜又冷了。】
左医生守着一桌被热了又冷冷了又热、饱受蹂躏的饭菜,连同他热了又冷冷了又热、饱受蹂躏的小心脏——他过去二十几年受过的蹂躏都没这几个月多——定定地坐在沙发上。像尊雕像似的直直地坐着,除了隔一段时间拿起手机按一通号码,根本不想做其他任何事情。
他又惹陈晟生气了。在他一帆风顺永保第一的人生里,除了十年前那个意外的夜晚,从来没有遭遇过不顺,然而当他蓄谋已久、满腹心思、踌躇满志地回到这座城市,对这个占据他心魂十年之久的人发动总攻之后,他节节败退,溃不成军,输得彻头彻尾,淋漓尽致。他认输投降,他反省自剖,他做了许多的努力,然而还是没办法重拾佳绩——总是惹陈晟生气,总是无法攻城略地。从来都没被正眼瞧过,在对方面前做什么都是生涩而狼狈的,愚蠢而幼稚的,无所适从的。
陈晟是一朵骄傲怒放的高岭之花,他是一只蠢笨木讷的大山羊,徒有粗长的角和坚硬的蹄腿,不知道从哪儿往山顶上跳。
那朵花要是稳稳当当的长在山顶上也就罢了,时不时还会午夜化身为狼,咬着别的小绵羊跑了,而他只有在山脚下对着石头发疯挠蹄子的份儿。
十一点了,门外依旧没有传来陈晟的脚步声。他大约料到陈晟是去找了别人家的“饭后运动”,越去联想心里就越烦躁难耐,神经质地用手指一下接一下地按着手机的“开始”键,他看着屏幕一下明亮一下黑暗,上面显示的时间一点一点变得模糊不清。
楼道里突然传来跌撞的脚步声。
左轶猛然站起,扔下手机,几步走到门前,未曾从猫眼往外看,就直接拉开了门。
两个人一高一矮,搂抱成一团互相搀扶着站在陈晟家门前。高个那个抬起长腿踩在对面墙上,将歪歪斜斜的矮个挡在角落里,防止他站立不稳跌倒下去,自己低垂着头,一边喷着酒气一边慢吞吞地满身摸钥匙。
左轶大跨步上前,抓住高个摸裤兜的手,“陈晟。”
陈晟皱着眉头抬头看他,差不多看了十秒,才好像看清楚他是谁似的,十分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声音里带着鼻音,又像是被冻着了,又像是醉得不轻,“变态,滚开。”
夸张的动作令他自己放下了长腿,跟他一起回来的矮个青年软绵绵地倒了回来,整个人趴在陈晟胸口,黏黏地道,“干嘛啦,人家好晕。”
左轶抓起那小青年的后衣领将他从陈晟身上提了起来,昏暗廊灯下他面色僵硬中带着抽搐,眼神阴鸷而凶狠,那小青年被面前腾然而起的怒意冻了一下,打了个酒嗝,眯缝着眼仔细打量了他一番,不怕死地笑了,“哎哟。”
“哎哟,是个帅哥,”他醉醺醺地说,涂了透明指甲油的手捏上左轶的下巴,“帅哥你真凶,轻点儿,你抓疼我了。”
他软绵绵地往左轶身上倒,撅起带着水光的唇,就往左轶脸颊上亲。左轶猝不及防地被他蹭了一口,登时起了一脸鸡皮疙瘩。
他被小青年身上酸臭的酒味和怪异的香水味熏得头疼,这人还八爪鱼一般往他身上乱摸乱蹭。他皱着眉头去推小青年的胸口,却突然被人一下子钳住了手腕。
陈晟面色阴沉,扣着他的手硬把它从小青年的胸口移开,另一手揪起小青年一条胳膊,一抡手就将这可怜孩子给掀开老远!
他拽着左轶手腕将他整个人拖到自己身后,拧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骂小青年道,“滚!”
“干嘛啦!”小青年委屈地喊道,“好疼!”
“别碰他,滚!”陈晟阴着脸重复道。
小青年还要再叫,被陈晟突然之间流露出杀意的狰狞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这位明显在用眼神吓人这个技能上甩了刚才那位好几条大街——莫名其妙地被一夜情对象粗暴对待的小青年十分不满,但也不敢再有什么动作。
缩着肩膀往走廊上退了几步,他委屈地看着这个他今晚好不容易勾搭到手的、圈内小有名气的极品帅攻弃他而去,就跟看着煮熟的鸭子飞走一般惋惜痛苦。他看着陈晟神色狰狞霸气地抓着他邻居的手腕,大跨步走进邻居家里,“碰!”一声狠狠摔了门!
“干嘛啦,圈里本来1就少,你们两个还1和1搅在一起,有没有公德心啦,有没有社会责任感啦!”他愤懑地哭道。
陈晟摔了门就把左轶按在门背后,往他被揩油的那半边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左轶等在家里挠心挠肺了一晚上,刚见他搂了个人回来打翻了酸坛子,马上又莫名其妙地被抽了一嘴巴,顿时火气也上来了,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就往陈晟脸上回了一拳!
陈晟被打得脸都歪到一边,愣了一下,擦了擦嘴角没看见血,狞笑了一声,转头也给了他一拳结实的!
左轶毫不示弱地揍了回去。酸劲儿跟着狂劲儿一起上来,哪里还记得不能还手,只觉得这人自由过了头,不给他打软之后干瘫在床上,肯定还要搂小绵羊回来。两个人都抱着一肚子怨气,干净利落地在玄关打成一团,一直打到地上。
陈晟在这个地方吃过他的亏,早防着他冲自己穴位要害动手动脚,翻滚途中先下手为强,抓起一只拖鞋狠抽了左轶太阳穴一记!
左轶被他抽得眼前一黑,昏沉了半秒之后被他按翻在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扣着他肩膀将他往外推,想将他掀下去。陈晟用膝盖顶着他肚子,抓着拖鞋往他脑门上又抽了一记,另只手抓着他两只手腕硬往他头顶上按,身体重重往下一俯,两人几乎是胸膛贴着胸膛。
就着这个姿势,他也是醉得狠了,十分孩子气地冲左轶挑起眉毛,得意洋洋地冷笑了一声,权作耀武扬威。结果左轶一看他这种招牌冷笑就犯起了花痴,精虫上脑,硬撑着抬头往他嘴巴上“啵!”地啃了一口。
陈晟愣了愣,然后闭上眼睛低头啃了回来。
这两个刚才还在拳脚相加的家伙,一个手里还抓着破拖鞋,一个脑门上顶着个大鞋印,脸上都带着红肿的指痕,就这么毫无廉耻节操地吻在了一起,都闭着眼,互相啃咬得激烈又缠绵,扯着对方唇瓣舌尖拼命吮`吸,鼻子里呼哧呼哧地出着气,从换气的间隙里发出此起彼伏的不满足的闷哼声。
唇齿湿润粘腻的交缠间,陈晟扔了拖鞋抱着左轶的脑袋,左轶将双臂环上他的脖子,两人一边亲一边情不自禁地摆动起了腰身,肿胀的下`体隔着几层布料互相摩擦。
“变态……”陈晟带着鼻音,在接吻间低沉地笑道,“唔……老子……早晚切了你这根下酒……”
左轶挺起腰耸动着被他按压在掌心的“这根”,湿漉漉地舔着他唇角,“陈晟。”
“嗯?”
“喜欢你。”
“嗯哼哼。”陈晟闷闷地发出得意的笑声。
这二位将“饭后运动”从玄关搅到客厅沙发,又从客厅沙发搅到床上,再从床上搅到卧室的门上、阳台的门上、浴室的门上,最后搅进浴室里洗了一发又重新搅回床上,将小小的租屋里搞得到处是一片狼藉……
左轶今晚尤其话多,将整个体重覆在陈晟背上,两手握着他的腰,贴在他耳边一边喘气一边接连地舔咬他耳垂,接连地唤他名字,“陈晟,陈晟,陈晟,我想干`死`你……我想干`死`你……让我干`死`你好不好,我会好好干`死`你的,求你了……”
陈晟脸贴着床单趴在他下面,已经被捅得膝盖都直不起来,被他提着屁股一下一下往那根狼牙棒上按,一边发出舒爽的嘶吼,一边挣扎着反手拽他的头发,在喘气的间隙,沙哑着声道,“呼……变态……少屁话……给老子动快点!……啊!……啊啊……就是那里,哈,快点!……”
他另一只手死死地掐进床单里,力道之大,撕扯出一条一缕的破洞。手背暴起青筋,手心间的汗水湿透了床单,随着身后的冲击一下一下地快速摇晃。终于在两人几乎同时的兽一般的闷吼声中,绞紧床单破布的手指发出痉挛一般的颤抖!
“呃啊啊——!……哈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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