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梅那边,调查进行得怎么样了?”
楚闻肃矮身坐到沙发上,手仍捏在太阳穴上。
楚谦跟着坐在了他旁边。
“已经找人全面查过了,再加上之前我搜集来的一些资料,她的信息已经了解的很透彻了……”
“结果怎样?”
楚闻肃的眸光霎时变得锐利起来。
“结果就是,没有任何问题。”楚谦一摊手,“她在副校长之位做了三年,这三年没有出过任何纰漏不说,据说还是有名的工作狂,一心扑在事业上。我已经又让人方方面面,包括她的私生活都详细查了一遍。”
'私生活'几个字落在楚闻肃耳中,他目光闪动,看似不在意,实则全神贯注等待着下文。
楚谦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继续往下说:“可结论竟是,没有私生活。”
“什么?”
楚闻肃一脸震惊地低叫道:“这怎么可能!”
“是真的,爸。一开始我也觉得难以置信,一个人怎么能连一丁点私生活都没有,不结婚,没子女,全身心都投入在工作上。啧啧,还真是名副其实的工作狂人。这样的女人,华尔街都没有几个。”
“不,这不可能,她明明当年就已经嫁人了。”
楚闻肃断然道。
“那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了解的信息是,她已孑然一身许多年了。”
“怎么会?难道他始乱终弃,抛弃了她?混蛋。”
楚闻肃低声自语着,楚谦竖起耳朵来,也没听清他究竟在说什么。
“爸,您在说什么?”
然而楚闻肃却没有接话,他的思绪仿佛陷在极深的回忆里。
“爸,爸?”
楚谦连声呼唤,楚闻肃才自回忆中抽离出来。
“除了这些,你还查到了什么?”
他问道,声音有些苍凉。
“还查出来她曾有过一个女儿。”
“女儿?”
这回不止是震惊,楚闻肃按在太阳穴上的手猛然垂下,手指紧握成拳。
“对,她曾有一个女儿。不过可惜,几年前就死了。而且据可靠消息,是被人害死的。”
“被人害死?那凶手是谁?”
楚谦耸耸肩:“不知道。真凶据说连姚舒梅自己,都没查出来。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个谜,姚舒梅连同姚家都费了很大力气,可直到现在都没有结果。”
“报应啊,报应!”
沉默半晌后,楚闻肃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悲凉,却又带着一丝快意。
楚谦不明所以地注视着他,眼底带着担忧的神色。
“爸,从我刚回国开始,您就让我盯紧姚舒梅。可到现在为止,我都不知道,究竟您和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难道她曾经害过您?您当初不得不逃到国外,是因为她吗?”
“她?”笑声戛然而止,楚闻肃的目光陡然间深邃阴冷起来,“可以说是她,也可以说不是她。她只是一个因,而我,成为了那个果。当年要不是她的背叛,要不是她出卖我,我也不会被迫害到濒死的境地。”
“虽然当年你还小,但劳改农场的那段记忆,我想一定还深深烙在你的脑海里,一辈子都忘不掉。”
他的话音落下,楚谦冷不防打了个冷战。
‘劳改农场’,这四个字仿佛最深的梦魇,哪怕十八年过去,也一直无孔不入地在纠缠着他。
午夜梦回之时,他还常常惊恐地梦到,自己又再次回到那个地方,眼睁睁看着父母凄惨地死在自己面前。
“是她,是她害你被抓起来,进了劳改农场的,对吗?”
“不止。”楚闻肃眼底爆出怒火,“当年,我一开始是被判了枪决,必死无疑的。是家人朋友用尽了方法,上下周旋,才让我最终被改判为死缓,发配到奕县的劳改农场。也正是在那里,我认识了你的父母。”
说到这里,他抬头望向楚谦,神情霎时温和了许多。
“多亏了你父母,我才能在那样恶劣的条件下,苟活了下来。后来也是在你父亲的帮助下,我最终带着你顺利脱逃,偷渡到国外。没有他们,就没有我的今天。”
楚谦沉默了。
多年来,他的父母一直是两个人之间的禁忌话题,他们死得太惨,楚谦是逃避般的不愿回想,楚闻肃是不忍勾起他的记忆。
再度提及,楚谦还是感到心口的位置一抽一抽的疼,疼得呼吸都快要停滞。
“对我有恩的,我会永远牢记。而那些曾加害过背叛过我的,我也会永远记得!”
“这么多年了,她根本不会想到,我还会再回到这个城市,还会再次站在她的面前。等下一次再见面,就是我们之间,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说到此,楚闻肃忽地站起身,神态尽显疲惫:“我累了,先回房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吧,别忘了明天公司还有高层会议要开。”
说完,他拍了拍楚谦的肩膀,缓步朝自己房间走去。
这会儿,楚谦的情绪已经好转过来。
望着楚闻肃萧索的背影,他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怪异。
想了半天,他才想明白,那种莫名的违和感是从何而来。
从父亲口中所描述的姚舒梅,是个十恶不赦、无情无义的大恶之人。
可他的调查资料里显示的,却截然相反。
他犹记得资料中,有一篇是关于姚舒梅资助贫困学生的内容,她每月工资的大半,都用来资助本校的贫困大学生,以及贫困山区读不起书的孩子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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