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杜宝良,肖芒没有进办公室,而是直接去找了韦兰英。
韦兰英做事爽快利落,已经着手接管了人事部的工作,并开始排查厂内所有员工的信息与档案。
肖芒走进人事部时,她正埋头在办公桌上,刷刷地写着什么。
肖芒站在门口抬手敲了敲敞开着的房门。
“厂长,你回来了。”
韦兰英马上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
“事情还顺利吗?”
肖芒去见楚谦的事,走前告诉了韦兰英。
瞧见韦兰英一脸期待的神情,肖芒不由苦笑了下,摆摆手,让她坐下,随即自己也找了张椅子坐了下去。
“咱们厂里的事情都一团糟,先不提锦食了。怎么样,小陈你调查过了吗?”
韦兰英点点头:“我侧面打听了一下,也找小陈谈了话。归根结底,事情的起因还是在袁康身上。据人事部的其他科员反应,因为小陈为人老实,长得又有些矮胖,不太好看,袁康就总拿这个嘲笑他。几次三番的,任小陈再好的脾气都受不了,便和袁康有了几次口头上的争执。”
“后来呢?”
“后来,袁康生了气,开始找小陈麻烦,经常借着工作上的由头,给他小鞋穿。我了解到这些情况后,也找小陈谈了话,他一开始态度比较抵触,后来我把利弊和他讲述一遍,他大概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吓坏了,就承认了工人没有健康证就上岗的信息的确是他泄露出去的。”
这个答案早在肖芒意料之中,她未置可否的接着问:“所以他的目的,是为了报复袁康?”
“对,是这样的。袁康在工作上为难他,他恨袁康恨得要命。小陈说他很珍惜目前这份工作,可被袁康整得受不了,又没有办法。锦食那边有一名职员是曾和他同一所学校的同学,前段时间找上他,想挖他去锦食,还拿高工资诱惑他,小陈就动心了。不过对方表明,必须得用咱们童乐的信息来交换,他就留意上袁康,并知道了健康证的事,之后就立即告诉锦食那边了。”
整个事情的经过,和肖芒的猜测大致相同。
只不过此刻,她心底突然萌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楚谦这么费尽心力地对付童乐,真的仅仅只是因为把童乐当成竞争对手吗?
先前的那种不安感,再次自她心头浮现。
她有种直觉,或许,楚谦的目标,根本就不是童乐,也不是她。
肖芒的心脏骤然缩紧。
“你……没事吧?”
韦兰英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状态不对劲。
“没事,你接着说。”
肖芒回过神来,勉强笑着道。
韦兰英犹疑地望了她一眼,最终没再问什么,而是继续先前的话题说了下去。
“小陈想借健康证的事,一方面报复袁康,一方面借此离开咱们童乐,他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整个人被吓得不轻。现在我已经停了他的工作,你看接下来要怎么处分呢?”
“还能怎么处分。”肖芒苦笑了下,“顶多把人开除,不过他本来也不想继续在童乐干了,开不开除的,估计对他也没多大影响。再说,这次的事件,根源还在我们自身的纰漏上。就当是吸取经验教训吧,也正好趁此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全厂的风气,把过去罐头厂遗留下来的歪风邪气都刹一刹。”
她转头看向韦兰英:“回头你拟一份关于开除袁康、小陈以及那两名袁康亲戚的通告。这场风波,袁康以权谋私,责任最大,除了开除外,扣掉他待发的工资作为罚款。通告拟好,拿来给我看一下,没问题就及时公布出去,也好稳定厂内人心。”
对于肖芒交代的事,韦兰英一一应下。
而肖芒心里的沉重感,却并未因此而有稍许减缓。
最难的一个问题还摆在她眼前。
如何解决无法完成的生产任务,这个难题就像一块巨石压在她的心口,沉重得喘不上气来。
再次被清晨露水打醒的姚冉,猛地睁开眼后,一时间恍惚,半天才想起自己此刻仍在祖国的西南边疆,演习的战场上。
刚刚还出现在梦里的舒适床铺、温暖被窝,一瞬间都化为泡影,迎接她的只有望不到边际的幽幽密林,以及潮湿冰冷的空气。
姚冉坐起身,发觉自己半倚在一处避风的山坳里,身上还搭着向岩的迷彩上衣。
她晃晃头,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怎么会置身在此处。
她昨夜的记忆只停留在合眼入睡的前一刻,而她记得很清楚,那时自己仍伏在向岩肩上。
等等……
此刻她才后知后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向岩……向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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