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谭芸蔷越来越狂乱,完全没有要松口的迹象,站在男护理后头的葛珍心里急得不行。
她咬咬牙,转身跑出了病房。
不过十几秒,她就转了回来,手里举着一只针管,推开一名男护理,一下扎进谭芸蔷的左手臂上。
现场顿时安静了。
“你在做什么?”
一道怒喝传来,接着葛珍被一股猛烈的力道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勉强才站稳,手里的针管已经飞了出去。
葛珍慌乱地抬头,正对上盛彬愤怒至通红的双眼。
“只……只是镇静剂……”
她哆嗦着嘴唇说道,同时指指落在地上已经滚到窗边的那个空针管。
镇静剂的效力很快发作,只过得片刻,狂乱中的谭芸蔷便安静下来,松开了口,缓缓往地上滑落。
离她最近的盛彬用没有受伤的胳膊一把托住了她。
谭芸蔷这个时候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她用失去焦距的眼睛看向盛彬,在她彻底陷入昏睡前,轻声呢喃了一句。
“彬彬……”
接着她就彻底合上了双眼。
盛彬眼中有不明情绪在涌动,被他生生压下。
几名护理赶忙上前,接过谭芸蔷,将她扶到了病床上。
另外有人上前想查看盛彬的伤势,但盛彬动作更快地将袖子撸下,并未给他们任何机会。
在他袖子落下的一瞬间,眼角余光始终没离开过他的葛珍,吃惊地发现就在那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旁,还错落交织着数道陈旧的疤痕。
一定是她看错了吧?
那可是盛部长的公子,生来就身份尊贵,养尊处优,怎么会……怎么会身上伤痕累累?
孙院长这时候已经急出了满头大汗,快步走上前,眼睛里全是担忧。
“还是让他们给你看看吧,不然伤口过深容易感染……”
“不必。”
孙院长一句话未说完,盛彬便不容分说地制止了他。他深深地凝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已然沉睡过去的母亲后,便大步走出了病房。
孙院长傻眼了,这叫怎么回事呀?若是让他就这么走了,回家被盛部长看到伤势……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想到这里,孙院长小跑着追了出去。
盛彬大步往院门口走去,孙院长小跑着跟在后面,大冷的天,他身上冷汗直往下淌。
院门口处,吴波正等在车上,看见盛彬远远过来,他忙不迭地从车里钻出来,迎上前。
“怎么样,情况还稳定吗?”
话刚出口,他就察觉到盛彬的异常。
此刻的盛彬紧抿着双唇,俊秀的脸庞苍白无比,浑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非常了解盛彬的吴波明白,这时候的他情绪正处在极度不稳当中。
究竟在里面发生了什么?吴波忧心忡忡。
“等一下!!”
矮胖的孙院长体力上根本无法和盛彬相比,早就被远远落在了后面。
但盛彬完全没有理会他的意思,而是径直走到后车门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吴波踌躇了下,犹豫着要不要等一下孙院长。
“吴叔,开车。”
盛彬冷声吩咐,完全不给他犹豫的机会。
“哎,是。”
吴波看看盛彬的脸色,到底还是上了车,黑色的小轿车在孙院长赶来之前,一溜烟地开走了。
坐在驾驶座上,吴波满心担忧地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
好久没见过这么低气压的盛彬了。
虽然每次来康复医院,出来时他脸色都不会太好,但都不会如同这次一般,似乎心情糟糕到顶点。
“彬彬,今天发生了什么?是你母亲的状态不太好……还是有其他什么事……”
吴波小心翼翼的开口,不论是出于他对盛彬多年的感情,还是盛部长的交代,他都得弄清楚这件事。
盛彬却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吴波早就预料到他不会那么轻易得到回答的,轻轻喟叹一声,他不再继续追问,而是专心地开起车来。
黑色轿车在盘山公路上蜿蜒行驶。
忽地,盛彬开口了。
“吴叔,当年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指的……是什么?”
突然的问话让吴波心脏砰砰狂跳起来。
“我指的是什么,你应该懂的。”
吴波顿时觉得车内的空气瞬间稀薄起来,令他有点透不过气。
“我……我……”
“当年我妈第一次发作的时候,我没有在家。这几年来,我问遍了所有人,可每个人都只是在敷衍我……包括你和吴妈。你们究竟在瞒我什么?”
“没……我们怎么可能瞒你什么……我们是真的不知情……”
吴波觉得身上冷汗潸潸而下,湿透了背脊。
“那么究竟是什么,让一个原本好端端的人,会突然疯掉?”
盛彬语气加重,情绪明显激动起来。
吴波沉默了,良久后他开了口,语气沉重而无奈。
“不是吴叔想要瞒着你,的确我所能知道的已经全部告诉你了。再多的……我也无能为力……”
车内又是一片沉默。
“我明白了……”
盛彬轻轻说完这句,似乎极为疲惫一般,将头靠在座椅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左臂上还持续着剧痛,他能感到鲜血汩汩流淌的温热感,但对他来说……这已经算不了什么了。
轿车继续在公路上行驶,约莫半个小时后,进入了滨城市内。
周围的景色顿时繁华起来,路上行人也增多不少。
盛彬听到车外隐隐传来的喧嚣声,缓缓睁开眼,转头望向车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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