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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6 可以为秦王去死(1 / 1)

洗漱过后,她为他宽衣解带,他的眼神始终落在她的身上,嫁给秦昊尧一年了,她自然不会不知,那是什么意思。

他坐在床沿,伸手,拨开她的里衣,白色里衣无声垂落,她只着白色兜儿站在他的身前,他无声凝视了她许久,最终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怀中。

她的柔软娇躯,就在他的怀抱之中,哪怕不曾一丝不挂,却也惹来他心口的无声激扬。他一个旋身,将她抛上柔软锦被,颀长的身子欺身向前,一手扯下帐幔,让帐幔全部吞没他两个人的身影。

“王爷——”她躺在他的x下,看着那双墨黑的无法揣摩的眼瞳,神色一柔,缓缓伸出双手,触碰着那一张俊美迷人却又常常让人惧怕憎恶的面容,唤着那两个字,仿佛早已为他伤怀,为他动情。

他吻上她的唇,那一刻,她似乎被他心中的沉痛感染,居然也会感同身受。

虎毒不食子,即便秦王这般冷漠傲慢残忍阴沉的男人,如今,也迫不及待想要一个子嗣吧。

她眸光闪烁,任由身上的男人,肆意摆弄她的身子,任意吻遍她身上任何一寸雪肤,唯独在他真实占有她的那一刻,她蹙眉,眸子格外幽沉。

可惜,他要她为他孕育子嗣,她根本无法答应他—无—错—小说.{}{}.。

她不会再生下秦昊尧的骨肉。

这一点,唯独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做的决定,亦不会因为任何人而轻易更改。

他们的倔强固执,有时候可真是惊人的相似。

他一回回的占有,仿佛在重击之下,他愈发癫狂,愈发不知疲惫,像是十七八岁的年轻气盛的男子——穆槿宁x下的锦被,一回回被积压成华丽的褶皱,她紧紧抿着唇,却愈发无法看清他此刻俊颜上的神色,看不清他看她的眼神。

带着粗重的喘息,他趴在她的身上,俊颜贴在她的柔软鬓发旁,两个人都像是被火烧一般炽热烫人,像是一发不可收拾,不烧毁殆尽决不罢休。他依旧什么话都不曾说,穆槿宁依旧睁着双眸,眸光的迷离一分分退去,再度恢复往日的清明一片,宛若山间小溪,潺潺流淌。他的呼吸,最终还是平静下来,仿佛这些日子,他也很是疲累。

穆槿宁轻声坐起身,将锦被铺展开来,为他盖上身子,在斑驳微光之下,她垂眸望着自己身上的一道道印记出神,或许他要把他的名字烙印上她的身子,用这等私密的方式——只是,不久之后,她的身子,亦不会属于他。

她不喜欢被动掌控,被那么多人摆布而苟延残喘活着的日子,她早已生厌。

她在秦王的心中,越来越有分量了吧,哪怕不去追究爱与不爱,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多少也有些感情。

她突然无声微笑,唇畔的笑容,迟迟不曾消散。

翌日。

“王妃。”

沈樱放下手边的早膳,默默瞥了代儿一眼,眸光一闪,代儿脸上的凝重,她的确隐约察觉到有别的意思。

沈樱舀了一勺红糖糯米粥,尝了一口,无声冷笑:“有什么话就说吧,别支支吾吾的。”

“昨天,王爷去雪芙园了——”代儿依旧不敢抬头,缓缓说道。

“你若说王爷何时不去那里,我才会觉得稀罕。”扶了扶自己垂下的长发,沈樱眸光冰冷,言语之中,酸味明显。

代儿拧着眉头,将实情告知主子。“王爷还当着下人的面,认郡主儿子当义子了。”

“义子……。还真看重她,王爷也不去调查清楚,说不准是跟了哪个下作之人生下来的野种,长得漂亮,骨子里还不知流着哪个蛮夷的不干不净的血,王爷也最终是昏了头了。”沈樱一开始愣了愣,王爷对那个孩子,从来不算特别热络喜欢,居然在自己小产之后没几天,就认了穆槿宁的儿子当义子,她的胸口满是嫉恨愤怒,只是开口吐出的话,依旧是尖酸刻薄的。

代儿听着,在一旁服侍,将洁白帕子递给穆槿宁,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如果在背地里说这些个便能让主子宣泄,人心中满是不满,总也需要宣泄出来。

沈樱淡淡望向代儿,娇美的脸上,却不无扭曲的怒意。“我从一开始就觉得古怪,跟了男人没多久男人就死了,一看就是克夫的命。王爷若是压不住她,可就难说了。”

说完这一句,沈樱不禁暗暗紧握双手,神色看着虽然平静,内心却暗潮汹涌。若不是她没能保住胎儿,也不会让穆槿宁的野种拔得头筹,夺了先机。

她的嘴上,说的满不在乎。“不过是义子,终究不是亲生儿子,他不过是让穆槿宁吃一颗安心药,没什么了不起的。”

唯独沈樱她自己清楚,她实在是在意,介意极了。

穆槿宁跟王爷相识多年,虽然之前不曾得到王爷青睐,但如今,她比自己更了解王爷,更懂得王爷的心,更知晓王爷的喜恶。男人总是更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子,更喜欢处处都为自己着想的谦卑,穆槿宁布下的迷魂阵,即便睿智冷静如秦昊尧,还不是一步步走了进去?!

这秦王府内,往后还有什么,是属于沈樱的?!

如果无法让秦昊尧回心转意,她还能在王府待几日几夜?!或许也是最后的几日了罢。

她还有什么,能够抗衡穆槿宁的?!

穆槿宁能够为秦王做的,还有什么,她不敢,她惧怕,她比不上自己的?!

一道莫名诡谲的笑意,缓缓浮现在沈樱的唇畔,她突地低笑出声,越笑越开怀,越笑越不能自抑,代儿蓦地心中打了个寒战,一身戒备。

那是,她唯一的一个法子。

也是,她最后的一个法子。

她也要让秦昊尧看看,为了他,她什么都可以做,穆槿宁不敢做不会做的,她沈樱会为了他而做。

谁还敢诋毁她对秦昊尧的一片情意?!

“你去雪芙园,把她请来。”

代儿听着半响沉默过后,最终又发号施令的这一句,最终从沈樱的口中溢出,代儿依旧还没回过神来,哪里想到过那个她,会是穆槿宁?!

“还愣着干吗?早些去请她,我要见她。”沈樱怒睁双目,瞅着代儿神游天外的模样,不禁低喝一声,怒从心来。

代儿应了声,急忙低下头,端着早膳无声退了几步,走出庭院。

“郡主,琼音陪你一道去。”打发了来禀明主子意思的代儿,穆槿宁沉溺在思绪之中,沈樱还未养好身子,难道又要迁怒于自己?!琼音看主子陷入沉默,担心沈樱又打着什么歹毒主意,自告奋勇道。

“那就去吧。”

穆槿宁站起身来,雪儿将一袭淡金色的宽袍覆上她的身子,围上乳白色水貂毛围颈,这才盈盈走了出去。

随着沈樱的小产,雪芙园的门外,也撤走了侍卫,自然也是秦昊尧的意思。禁足了半年,也该结束了。

琼音正要叩响门,门吱呀一声自己开了,代儿将门开了,恭候在一旁,低头说道。“郡主请一人进去,王妃身子还未彻底痊愈,请郡主体谅。”

见琼音还想说什么,穆槿宁侧过脸,吩咐了一句。“你就在门外等吧。”

她没有任何一分迟疑,头一低,走进了沈樱的屋子。

“王爷昨日跟我说了,我们之间,早已有你的存在。”沈樱如今半坐着身子,帐幔以金钩勾起,她脸色依旧苍白憔悴,只是第一句话,说的格外平静,开门见山,没有任何遮掩的意思。

或许,她们这两个女人之间,早已到了开诚布公的时候。

穆槿宁坐在圆桌旁,微微抬高眉梢,神色自若,她并不着急,毕竟先要看看清楚,沈樱的用意为何。

沈樱的视线,最终落在穆槿宁的身上,这个女子愈发的高贵,那种气势,也不知是哪一日养成的,仿佛是天性一般从骨子里渗出来,徜徉在空气之中。她哪怕只是噙着笑意,端坐在不远处,也竟让人觉得她的尊贵,无法亵渎一般。

她的心中愈发不满,愈发愤怒不可遏制,只是沈樱依旧压抑下胸口的情绪,冷淡地说下去。“你十岁的时候,就认识了王爷,而我跟王爷,从相识到成婚,只有短短半年,若是以时间长短,以顺序先后,我都不如你,这一点,我承认。”

沈樱自然说的没错,她跟秦昊尧相识多年,但更长的时间,是她的目光在跟随秦昊尧,而并非两个人有多深多久的情感纠缠。

如果是真心的感情,她倒不觉得时间的长短,顺序的先后,会决定一个人的心。也有人,一见钟情,那只需要一瞬间的吸引。她先结识了秦王,却不代表,秦王会先爱上她。

感情,根本不是用任何东西解释的清楚的——未知。

穆槿宁抿唇一笑,只是这淡漠的笑容,却早已暗中激怒了沈樱,她越是平静自若,却越是显得跟泼妇一般疯狂,或许她吸引秦王的,就是这种始终如一的——冷静沉着。

“不过,你虽然早已认识王爷,那也没什么稀奇的,因为那些年你们也没有任何感情,否则,王爷绝不会任由你流放边塞而不做任何挽留不做任何努力。谁知道时过境迁,你回到京城,两个人还能有藕断丝连的缘分。”

沈樱的嗓音愈发冰冷,原本让人喜欢的娇嫩甜腻嗓音,居然也没有一分暖意,仿佛带着尖锐的杂音,刮过穆槿宁的耳畔。

“这些,我都清楚。我更从未否认过,那些年王爷对我并无动心。”穆槿宁生生打断了沈樱的话,只觉得她的铺垫,太过冗长,而她,已经不觉得有听下去的必要了。

沈樱蓦地敛去笑意,脸色一阵难堪,虽然至今并不甘愿,但也别无他法,她急需笼络穆槿宁,即便这个诱饵,在她眼中,已经异常丰美。“我会跟王爷说,不再让你当妾。”

“你不是觉得这个妾,当得太委屈么?”见穆槿宁眸光一沉,垂下长睫,已然陷入斟酌的模样,沈樱的心中,一阵窃喜,自然穆槿宁也只是一个凡人,她没有理由不上钩。

“刚嫁入王府的时候,的确觉得委屈,不过如今,这对我而言,就只是一个字眼罢了,没有任何意义。”穆槿宁缓缓抬起眉眼,眸光流转之间,一派自然,她婉拒的镇定,更让沈樱的面色难看,心中一股寒意掠过。

她居然不上钩?!

她为何不上钩?!

沈樱只当穆槿宁是说一些场面话,很快佯装平和,不冷不热地讥讽道。“如果没有意义,你就不会处心积虑让那个孩子去讨好王爷了,你只是走了一条跟别人都不一样的路,但目的,还是要摆脱妾的头衔。”

穆槿宁蹙眉,不悦已然升腾上来,话锋一转,眼神愈发凌厉起来。“你难道比我更清楚自己的心么?”念儿在王府,理应对秦王恭恭敬敬,哪怕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礼数也要做全。这,跟她没有太大的关系,更没有将念儿放在权益之争去。

“我会让步的。”沈樱不耐扬手,眼神一凛,冷然丢下一句。“让你做侧妃,总行了吧。”

侧妃。

沈樱还真的是下了很大的赌注。

穆槿宁的眼内,渐渐涌上了清浅笑容,她噙着笑,耐着性子听沈樱的嗓音变的柔和,“不管往后,王爷是否还会迎娶别的女人,你都能坐在她们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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