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让路。即墨流华声音还未落,通往酒楼里面的路上的人,就自动分立两旁,即墨流华大步踏开带头向酒楼内走去……
箫神医,不知内人如何?薛恒紧张的问道。
啊!苏绝只是出于医者的一颗耐心,碰了南韵的大肚子一下,哪知南韵竟大叫了出来。
苏绝温润的俊容一蹙,又在南韵的大肚子上轻轻碰了两下,疼吗?
疼。南韵穿着粗气,点了点头。
怎么疼?
一阵一阵的,好像……啊……南韵艰难的张口说着,最终还是忍不住腹中的疼痛,大叫出声。
苏绝伸手把了把南韵的脉搏,俊美的眉头一蹙,快去请稳婆,孩子要出生了。
尽管苏绝说得淡然,苏绝也为之一惊,在深重剧毒的母体里,胎儿活着就不错了,竟然还有力气要出来,纵使是医术绝顶的苏绝,也不得不感叹,这胎儿生命力。
娄平,快去请稳婆。薛恒冷静的吩咐道。
娄平答应一声,闪身不见了踪影。
而在薛恒心里,可不像表面上那么冷静,孩子要出生?身为一个父亲,他是激动的,是欣喜的,但想想身重剧毒的妻子,薛恒却无所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韵儿的身子这么弱,能承受住分娩之痛吗?孩儿在韵儿体内也一定或多或少的染了毒素,他们母子能平安?
薛恒越想越坏,猛地摇了摇头,握紧南韵的凝夷,道:韵儿不怕,为夫陪着你呢,你和孩儿都会没事的。
昔日英姿飒爽的战神王不见了,现在的薛恒只是一个盼着妻子平安的丈夫,孩儿无事的父亲,而已。
苏绝不敢怠慢,把紫冰莲配制的药丸给南韵服下一颗,拿出银针,舒缓经脉,让紫冰莲的药效早些发挥,上次从炎国取回的一般紫冰莲,父皇没用上,但紫冰莲那么隔着总是会坏的,苏绝就把紫冰莲制成了药丸,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有可解万毒的紫冰莲在,再加上先前苏绝给南韵服下的两颗解毒的白露丹,南韵身上的毒就算是解了,可能是因为先前两颗白露丹的功效,胎儿才能有动静的吧。
至于,南韵这虚弱得不堪一击的身体,能不能挨过分娩之痛,就要看南韵的毅力了,他能做得就是尽力保存南韵的体力。
你的毒差不多已经解了,能不能挨过这一关,就要靠你自己了。苏绝依旧是如沐春风的声音,沁人心脾,听在耳中格外舒适。
南韵点了点头,她一定会挨过这一关的,她和宝宝都会没事的。
稳婆怎么来没来!薛恒急了,但还是舍不得离开心爱的妻子,上一次他没有守在她的身边就已经够愧疚的了,这一次,他一定不能离开,他要一直守着妻子,看着孩儿的出生。
想到这里,薛恒握着南韵的手,又紧了紧了,一脸的疼惜的安慰,另一只手拿着帕子细细的给南韵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自己却汗如雨下。
稳婆来了。娄平声音响起,娄平的身后跟一个一个气喘吁吁地稳婆,稳婆三十五六岁的模样,中等身材,看起来很是和蔼。
要去准备热水。稳婆虽然跑得急,气喘吁吁地,但禁不起容卿和的暴躁,不敢怠慢,吩咐一声,自己上前熟练的给南韵作了一番检查。
这位夫人是怎么了,身子这么弱?看着一脸惨白如纸的南韵,稳婆就不禁眉头一蹙,这个样子能生孩子吗?
先前生了场大病,稳婆,你只管接生便是,剩下的事情交给本公子就好。苏绝如沐春风的说道,清清淡淡的声音,很是美好。
这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你一个公子哥懂什么。稳婆不由得打量苏绝一番,不屑撇嘴。看苏绝一身紫衣,俊美无双,贵不可言的样子,竟然说出这一番话来,不由得鄙夷的看了苏绝一眼。
我是大夫。虽然苏绝很讨厌别人质疑自己的医术,但这人命关天的时候,他也顾不上那么多,这可是和儿生死与共的姐姐,他若是在这个时候生小家子气,和儿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他的。
噗--
不听苏绝这句话还好,一听苏绝这句,稳婆不由得笑喷了,一看苏绝,就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会点儿医术,尚且说得过去,竟然说自己是大夫,试问,有这么一身贵气的大夫吗?
稳婆,你快些接生好不好,我家夫人快受不住了!薛恒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
稳婆也不敢怠慢,摸了摸南韵的肚子,南韵闷声叫了出来,稳婆无奈摇头,道:夫人,你是骨盆未开,您还有没有力气,下来活动一下。
你这稳婆怎么当的!一听要稳婆这话,再看看一脸痛苦的小妻子,沉稳如薛恒,也炸毛了。
话说公子,你怎么还不出去,女人家生孩子有什么好看的,还有这位公子,你们两个大男人在这里凑什么热闹!稳婆先是被薛恒吼得一愣,然后看看薛恒,再看看立在一旁的苏绝,没好气的说道。
她干了十几年的稳婆,还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
薛兄,你出去吧。苏绝也一脸淡然的要求薛恒出去。
薛恒攥着南韵的手的不由得紧了紧,孩子气的道:不,我要陪着韵儿,韵儿这个时候才是最需要我的。
南韵感动得几乎落泪,张了张嘴,干涩的嗓子,却没发出声音。
薛恒轻轻扶了扶南韵的额头,微微一笑,光芒万丈。
看着一对儿向生离死别似的神情小夫妻,稳婆也为之动容,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这个世上难得有这么神情的男子。
公子,你还是出去吧,人家夫妻神情,你留在这里干嘛。稳婆的矛头,再次对向苏绝。
本公子是大夫,苏绝面无表情的再次重复一遍,看着身后兀自着急,一脸煞白的容卿和,暗自苦恼,温和道:和儿,你出去等着吧。
不,我要看着灵姐姐没事才行。空灵好听带着一点儿颤抖的女声,一听就是个女孩子,尽管一身男装,也丝毫不掩饰容卿和的一身媚骨天成。
哎,我说你们两个大男人非得留在这儿,敢人家姑娘出去,姑娘,你留下帮帮忙,不要怕。一看一身白袍的容卿和就是个女儿家,再看看病弱的一塌糊涂的美貌夫人,自己只有一个小丫鬟当帮手,怎么忙活得过来,虽然有两个赶也赶不走的大男人在,但有些事情,还是不方便男子动手的。
恩恩,稳婆,你吩咐便是。容卿和点了点头,生怕自己没用。
这位公子,帮我把你家夫人扶起来,你家夫人身子太弱了,骨盆还未开,必须得活动一下才能生产。稳婆无奈,只好干活了,在耽误一些时间,可就危险了。
薛恒这回不生气了,小心翼翼的把南韵扶起来,容卿和很自觉的扶住南韵另一只手臂,搀扶着南韵在屋子里慢慢走动,稳婆看着情形,玉颜给南韵擦汗,苏绝看南韵要支持不住了,就给南韵一颗药丸,或者直接扎上一针,并没有什么无礼的地方。
稳婆一看苏绝这个样子,终于相信了苏绝是个大夫的事实。
终于稳婆说可以了,薛恒连忙把南韵抱回榻上,在经历的两个时辰的痛苦喊叫之后,一身青紫的小女娃终于诞生了,只是小小的瘦弱的小女娃紧闭着双眸,全无生气。
女儿生了出来,南韵终于安心的晕了过去。
这孩子恐怕……稳婆抱着清晰干净的小女娃,对容卿和和苏绝有些无力的说着。
让我看看。苏绝说着,看着一身青紫的瘦弱婴儿,修长白皙的大手,轻轻的按在小女娃的脉搏上,过了许久,才拿出银针,在小女娃的人中穴上,狠狠地扎了一下。
哇。
哭声传出来,苏绝终于放心了,对稳婆说道:那位夫人先前中了毒,这孩儿生下来体质也不好,稳婆你可以留下来照顾她们母女吗?
明明是是询问句,在苏绝的口中说出来,就变成肯定句。
这恐怕--稳婆有些犹豫。
稳婆你放心,这个价钱不会少你的。容卿和生怕稳婆不同意,连忙说道:这毒素与你无关,你只要尽心照顾就好。
好吧,稳婆纠结了许久之后,终于点了点头,看你们几人也面善,我就做一回好人吧,不过这产妇和新生儿住在酒楼可不行,这里没有客人也不行,这下面街道上人来人往的,对这位夫人和孩子都不好。
自从即墨流华买下酒楼之后,就要那个老板把酒楼清空了,稳婆来的时候,除了酒楼里的伙计,再就是容卿和几个人了。
要不就要灵姐姐住我家吧,都是自家人,也方便照顾,我娘亲也懂。容卿和提议道。
三妹,这样不好吧。一直看着南韵的薛恒突然说话,往这边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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