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代院长谈好了相关事宜,签了合同,十月中,傅星河正式开始到第三人民医院上班了。空降的第一天,医院就传开了,“脑外科新来的主任?什么情况,一来就是主任???多大来头啊!”
有知情人道:“最近咱们院不是突然改建办公室,还换了好几百套病房护理设备吗?上次开会,代院长说,有个什么基金会,给咱们院捐了好几个亿的医疗器械,好家伙,核磁共振都两台……”
“这跟空降的科主任什么关系???那科主任到底什么来头,有人知道他叫什么吗?”
很快,通知就在三院的脑外科科室群里下达了,一般院里来了新医生,也就是群里通知一下,欢迎一下,评职称什么的,也是群里通知一下就完了。三院脑外科的医生看到群通知里写的新来的主任的叫什么名字后,不少人都吓呆了,这不是恶作剧吧???
与此同时,沪市综合病院也炸开了锅。之前并没有人知道傅星河离职的消息,没人得到通知,还以为只是院长给傅医生特批了假期,让他去度假呢。结果这都一个多月了,傅医生还是没有回来上班。
有细心的人发现,傅星河已经不在科室的微信群里了,众人在科室里猜了半天,最后小周大夫硬着头皮给傅医生打了个电话。
“主任,您什么时候回来工作啊?我们科没有您不成啊,病人都在闹呢,同事们也都很想您,希望你回来主持工作。”
傅星河回答说:“小周,一个月前我就已经办了离职,雷院长会给你们安排新的主任的,好好干。”
这个消息一下把小周的脑子都炸成了浆糊,她看向周围人和她同样懵逼的神情,显然是被电话外放的话语吓到了。离职??怎么会离职?!还是一个月前,怎么都没得到通知呢?!小周大夫张张嘴,“那主任,您这是暂时性的离职,还是……”
“应该以后不会再回来工作了。”傅星河直说。
小周大夫霎时茫然起来,她来沪市综合病院时,当时就是傅星河主任带着他们一批实习生。可以说傅星河就是脑外科的定海神针。别的科室一说起他们主任,那也是赞不绝口的,多少人想来他们脑外科都来不了!可主任现在居然离开他们院了?!并且明确说了以后应该也不会再回沪市综合病院工作了!小周大夫脑子都转不过弯了,她没好意思继续问,她觉着主任多半是要回美国了,毕竟主任和小奶糖结婚了,像他们那样的一对,还是国外环境更适合一些。
傅星河多指点了她几句工作上的事,接着才挂断电话。
林天从游泳池里钻出来,手扶着栏杆,晃着脑袋把水珠甩出去。
傅星河正好讲完电话,朝他走过去。林天顺势抓住他的脚踝,仰头望着他时,眼睫毛上的水珠反射着金色的灯光。
他的手上全是水,湿湿地圈住傅星河干燥的脚踝。
林天浮沉在水中,舔了下嘴皮,“哥,你下来陪我玩会儿吧。”
傅星河还没说话,hope就从旁边屁颠屁颠里跑到泳池边来了。
因为怕小狗不小心落到水里,林天让人在泳池周围加了一圈栏杆,就是不知道等以后hope变成中型犬了该怎么办,加高栏杆?还是让专业人士教他游泳比较好?
hope舔了舔林天的手腕,傅星河的腿也不小心遭殃了。似乎是想跟林天玩,看出它眼睛里的渴望来,林天只能从水里站起来,弯腰陪他家小宝贝玩耍。傅星河也跟着蹲下来,揽住他的后背。
满是水珠的身躯一下将傅星河的手臂也打湿了。
小奶狗比一个月前大了不少,可以喂狗粮了,林天套上长外套,拉上拉链,牵着hope出去遛了几圈,让它消化一下。
林天家的草坪,比一般中学操场还要大,小hope腿超级短,可是跑得并不慢,它生性活泼,林天牵着它围着院子小跑,傅星河也在旁边陪着他慢跑。
解决了小狗的拉撒问题,林天就把小狗放回了属于它的小窝,那小窝原本是给大型犬准备的,而且比一般大型犬的狗房还要大,对小奶狗来说,相当于一个豪华独栋别墅了,林天还慷慨地给他倒了大半狗盆的狗粮,揉揉它的脑袋,“小乖乖,晚安了,爸爸去玩了。”
深秋的夜晚里,花园里能听见蟋蟀的声音,夜风带来桂花的香气,是肃静的凉而不寒。
两人往门的方向走,傅星河冷不丁道:“林小天,你刚刚叫小狗什么了,小乖乖?”
林天一下浑身僵住了,支吾道:“哥,你听错了,你肯定是听错了!我没有!”
傅星河看了他一眼,指纹按开了门。
“你真的听错了傅医生,我没有叫hope小乖乖,我是你的小乖乖。”林天抱住他的一条手臂,傅星河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尖,眼睛凝视着他,“爸爸去玩了,嗯?”
林天张张嘴,似乎是还想要辩解,糟糕了,让傅医生抓到罪证了!
傅星河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嘴角,没有要追究的意思,继续问:“你有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亲它?”
“我发誓,绝对没有!”林天有自信,他亲hope的时候傅医生肯定是没有看见的!小奶狗太乖了,没有人能抗拒的,不是他的错。林天虽然心里记着自己答应了傅医生,可到底是忍不住。他发誓他亲过hope以后去漱了口洗了嘴巴的,保证嘴上没有一根狗毛!
“真没有亲啊,没骗我?”傅星河眯起眼。
林天不说话了,可疑地抿着唇。傅星河一看他这个可疑的动作就明白了,林天也发觉自己露出破绽了,他抱着傅医生的手臂摇了摇,“傅医生哥哥,你原谅我嘛,我下次保证不亲了,好不好?”
“没有怪你的意思,”傅星河揉了一下他还有一些湿润感的头发,“毕竟你是我的林小天。”他未必还要和一只毛都没长齐的小奶狗争风吃醋不成?
林天嗷了一声,扑上去亲傅星河,两人站在泳池边缘的,林天这么一扑,直接把他给扑进了泳池,两人双双栽进去,激起巨大的水花。
换气时,唇齿相依的部位吐出一个个小水泡来。林天是压着傅医生的,他先是在水中下沉,接着开始藉由浮力上升,林天一面在水底下吻着傅医生,一面托着他的腰,往水面上游去。
他的外套全湿透了,贴在身上,勒出肌肉的形状。
林天抱着傅医生的腰,看他的表情,他踩在傅医生的脚背上,水里浮力大,傅星河基本感受不到重力。林天的手从他的腰移到他的后背,接着到肩膀,接着捧住他的脸颊,“不生气了吧?我可没这么亲过hope。”
从泳池出来,林天把身上湿透的外套脱掉,进浴室准备冲个热水澡,过了几分钟,傅星河也进来了。林天看见傅医生把农场送来的香蕉拿进浴室来了,好大一根。他的脸让浴室里的热气熏得发红,农场培育的香蕉和超市香蕉就是不一样,那么大个儿。
“傅医生你干嘛把……拿浴室来啊。”
“你刚不是说想玩,”傅星河剥了香蕉皮,塞到林天嘴里,“这样好不好玩?”
林天仰头看着他,答非所问道:“好吃……”因为嘴巴被香蕉堵住了,林天说话伴随着含糊不清的唔唔声,眼神在浴室亮的惊人的灯光里迷蒙起来。
吃饱了,林天才从浴室出来,他觉得自己有些吃的撑了,不敢坐着,于是趴在床上,脑袋耷拉在床边,让傅星河给他吹头。
傅星河的手好看,手指很长,握着林天的天灵盖,轻轻用指腹按摩。林天舒服地眯起眼睛来。温暖的热风和傅医生温柔的手掌,都让他倦意十足。
吹头发约摸十分钟,十分钟在林天的世界里,漫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他垂着头看着傅星河的脚尖,听见呼呼的风声停了,他看见傅星河走开的脚步,接着半分钟,傅医生再次回来了,回到他的身旁。林天慢慢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改成仰头看他。
傅医生手里拿了一个信封,上面印着第三人民医院蓝红相间的标志。
“这是什么”林天问。
傅星河说:“给你的。”他拆开信封,从里面拿了一张卡出来,直接递给林天道,“收好了。”
林天低头看看手里的卡,又抬头望着傅医生,不确定道:“这个是……”
“工资卡。”傅星河说。
“我姑姑跟我说,工资卡应该交给媳妇管,这样才是合格的丈夫。”他语气很认真。
林天眼眶有点红,张了张嘴没说话,傅星河慢慢将他五根手指捏紧,轻声道:“收好了啊林小天,不准还给我。”
“我才不还给你,”林天手一下圈住他的后颈,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工资卡都上交了,那傅医生你人肯定跑不掉了。”
“我不跑,”傅星河揉了一把他的头顶,“我是你的。”
在林天面前,傅星河周围的墙都消弥了,他完完全全地对林天敞开着。
“我人是你的,心也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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