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舅妈！”
蓝雨临时更改计划，迈巴赫S680才刚刚停入车库，听到动静的韩婧妤就跑了出来，一人香了一个。
蓝雨将韩婧妤抱起，推开客厅大门，入眼就见到气色越来越好的刘玉琴。
“妈！”
“刘姨！”
“诶！”
刘玉琴应了一声，有些埋怨地说：“我给你们爸说，孩子们工作忙，没事就不要让你们总往家里跑，但是他也不知道哪根筋的老毛病又犯了，非得让婧妤打电话将你们叫回来，没耽搁你们工作吧？”
你们爸？
蓝雨羞涩不已，这八字还没一撇呢。
“儿子和蓝丫头回来了？儿子，来帮老爸端菜。”
厨房里传出的韩伯谦的话音，算是将韩霆解脱了出来，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来了。”
“……”
客厅里，液晶电视播放着新闻。
五人落座后的餐桌上，或许是受了一口接着一口白酒下肚，神情却愈发惴惴不安的韩伯谦，显得有些诡异的沉闷，似乎就连餐桌上荤素搭配合理的八菜一汤都不香了。
“爷爷，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呀？”
小孩子非常敏感，尤其是幼年就遭遇家庭变故的韩婧妤更是如此，忍不住打破了氛围。
“那个什么…蓝丫头，是叔叔做的菜不合胃口么？回锅肉可是我的拿手菜，肥而不腻，来，你尝尝。”
蓝昌凡给蓝雨夹了一筷子，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气氛继续沉默。
正跟个没事人一样吃着饭的韩霆，腿上突然被踢了一脚，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蓝雨，侧头带着不明所以的眼神看向她。
蓝雨瞪了韩霆一眼，好像在说：你明知道韩叔叔想说什么，你做儿子的是不是该先表个态什么的？
韩霆不假思索瞪了回去，对蓝雨的疯狂暗示置之不理。
“聚螺湖半岛广场，千人齐跳狂浪舞挑战世界纪录。”
“百里健行，为爱而行。第七届公益徒步活动在洪城圆满落下帷幕。”
“接下来把目光转向老百姓最关心的住房问题。”
“由向阳房地产集团开发的滨江别野住宅小区，销售火爆，供不应求。应市民要求，明日早上九点将正式推出第二期，咨询电话是……”
“向阳房地产”这个名字，如同扎在韩家人心里的一根拔不出来的刺，哪怕是从新闻当中听到也会阵阵刺痛，就连刘玉琴都下意识侧头看向韩伯谦，眼神充满了关切。
“呼！”
韩伯谦倒了满杯酒，一饮而尽，将酒杯放下后，仿佛下定了决心，目光烁烁看向韩霆道：“儿子，爸决定……”
“同意！”
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韩霆当场截了胡，一口气没顺上来的韩伯谦差点没活生生憋死，看向韩霆的眼神古怪极了：“我还没有说什么事你就同意？同意什么？”
韩霆抬头酷酷道：“不管爸做什么决定我都同意，不问缘由，只因为你是我爸。”
闻言，韩伯谦怔了怔，脸颊上浮现出老怀心安的笑容：“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不过……”
韩伯谦话锋一转：“我毕竟长达六年时间没有从商，突然决定在做生意，再加上共事之人又是当年的下属，我这心里有些没底。”
“所以我把你和蓝丫头特意叫回来，一个聪明绝顶，一个在商界已经颇有建树，爸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和建议，再决定要不要签……”
“不必了！”
韩霆又将韩伯谦的话打断，拒绝得那叫一个干脆。
“混小子，能不能等你爸话说完？我还没说具体的状况，怎么就不必了？对于我们家现在的状况来说，眼下的机遇算是为数不多的机会了，我不想轻易错过。”
“爸，我说不必了，就是不必了，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韩霆态度冷傲道：“我韩家想做什么，不管是想做哪方面的生意，都不用也不可能寄人篱下。”
“可是石家……”
“爸，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问题。既然我回来了，失去的一切我都会亲手拿回来，除了…姐姐的性命。”
“六年前，我没来得及和家里打一声招呼而离开，在这六年时间中不得不和家里断了一切联系，无论缘由如何，都是我这个不孝子造成的。但是，我现在回来了，我就不会再让我们家重蹈覆辙，至于石家，你不需要担心，一切有我。”
沉默。
良久以后，韩伯谦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好！”
“在这个世界上，我韩伯谦若是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还能信任谁？爸听你的，自己干。”
“不过之前已经和人家说好了，就差在合同上白字黑纸盖章，明天我找人家说说，就说我不和他公司合作了。”
“不用！”
“为什么不用？做人要讲诚信，否则生意怎能做大？”
“因为……”
眼见韩霆就要直接道出真相，蓝雨抢先一步道：“因为韩霆怕你遭人白眼，受人欺辱，所以他明天会代替你去。回头韩叔叔你只要把对方的联系方式给他就行了，韩霆，你说是吧？”
韩霆神情冷漠，却也没反驳。
韩伯谦摇头嗟叹：“这整整六年，爸遇到的白眼遭到的羞辱还少了么？早就麻木了。但是，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明天你就代我去吧。不过儿子，你可要好好和人家说清楚，控制下你的脾气，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和气才能生财，听到了么？”
“好！”
韩霆应了一声，心中暗忖：我对鞭尸，没兴趣。
韩伯谦慎重其事道：“做生意这个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虽然这些年家境贫寒，我和你妈多多少少还有些积蓄，我就从小生意做起。只要没有人再来捣乱，凭你爸的本事，未必就不能在十年之内东山再起。”
“但是你不能拿你蓝叔，或是蓝雨的钱，就算他们父女给爷不需要，蓝家已经帮我们够多了，欠下的人情我们家一辈子都还不完，听清楚了么？”
韩霆：“没有！”
“你…你这兔崽子，是不是想气死我？”韩伯谦当场就怒了。
韩霆神色不改：“爸，我真有钱，比任何人想象中都有钱，我为什么要伸手向旁人要？”
“你有个屁的钱，你要是有钱为什么去给蓝丫头做私人助理？”
听到韩伯谦的怒斥咆哮，韩霆差点当场喷出老血，整个人都不好了：这不都是您逼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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