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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后=
北京某小区内。
清晨六点半,刺耳的闹铃声划破长空在寂静无边的卧室撕开一道嘈杂的缺口——
“阿青!再不起来太阳就要晒屁股啦!”@无限好文尽在文学城
“阿青!劳动最光荣奋斗最美丽!”
“阿青!阿青!我、的、阿、青!”
噪音毫无阻隔地传到耳边,仿佛加了动感音效,节奏慷锵有力。
床上把自己蒙得只剩半张脸的女人虽然犹在睡梦中额角青筋仍不受控制地突突直跳。
当然是被吵的。
她捂住耳朵。
五分钟后,闹铃声重新响起锲而不舍地朗声呐喊:“阿青!再不起来太阳就要晒屁——”
“砰!”
女人忍无可忍纤细修长的五指霍然从被窝里探出,在它头顶猛地一拍。
下一秒,那尽职尽责工作的闹钟便彻底熄火作为失去灵魂的噪音源,被随手扔到枕边。
静是安静了。
然而已经遁走的睡意毕竟不能再挽回床上人沉默着盯着天花板倒数了十秒。
末了,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果断地把被子一掀。
双脚落地冷得她一个激灵。
倒是床上那另一团鼓起毛毛虫似的滚动两下,很是敏捷的,把自己重新裹得严严实实。
只剩下闷声闷气的一句隔着被子响起:“阿青懒鬼喔。”
阿青本青:“……”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还赖在床上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说自己是懒鬼啊!!
她气得直笑却也没真放心上,只转而俯身搂住某只赖床的真懒鬼。
“只准再睡十分钟我洗漱完你就起床今天不能再迟到了知不知道?”
说罢也不等人回答便已趿拉着地上的棉拖鞋起身随手拽过床头柜上的棉外套往身上一裹慢吞吞挪到浴室。
这房子虽说只是个两室一厅的七十平米小户型但是胜在装修风格简单明快。
几经改造倒也算有模有样麻雀虽小五脏俱。
站在浴室的洗手台前她先泼了两把清水洗脸。
随即把满头乌发扎成个鼓囊囊的丸子头一边刷牙一边给另一侧的蓝色漱口杯里注满水挤好牙膏。
末了复又抬眼看镜中人。
分明已是三十岁冒出一点尖尖的年纪倒是没有在脸上留下什么岁月蹉跎的光影哪怕素面朝天皮肤依旧白皙干净不见斑纹。
……好吧大概是前二十五年舍了大本保养的功劳她得承认。
虽然后续不给力好歹底子摆在那里。
是故她每天洗脸上妆的程序也多是简单到不能再简单:防晒隔离粉底液老三样涂个眉毛画个口红最后散粉一打对着镜子臭美几分钟便算是彻底完事。
从居家懒虫顺利旋身一变成为像模像样的都市丽人
可惜每天早晨最让她烦的显然并不是化妆这种“凡尘琐事”。
“谢怀瑾——”
一边对着镜子小心晕染着过分沤深的口红她一边扯着尚且有些嘶哑的嗓子对着主卧方向喊了一嘴。
没人应。
“谢怀瑾——!”
第二遍喊她加重语气。
换来一句懒洋洋的:“我还再睡三分钟嘛……”
三分钟?
卓青把脚边的小板凳挪了个位置在洗手台下方正中央放好随即扭头便往主卧方向走。
一边走嘴里没忘一路咕哝着:“谢怀瑾我跟你说你不能每天都赖床知不知道你老师天天都给我发微信说我不能每天惯着你睡懒……”
话没说完尾音便一顿。
她抱住手臂倚着门框看向床上那把自己裹成个毛毛虫只露出一张瓷人儿似的小脸蛋还不忘冲她无辜眨眼睛的小男孩。
“阿青。”
“……”
他揉揉眼睛打个哈欠:“太——冷了你抱我起床好不好。”
虽说这个年纪撒娇也是正常的吧。
“但是”卓青叹了口气:“我好像记得昨天某人才说你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