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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禾在牧靡县又待了一日,就带着人赶往了牧靡县西南的谷昌县。
临走的时候,鱼禾给牧靡县留了不少人手,还特地挑了两个勉强能管事的人,临时充任牧靡县县宰和县尉。
鱼禾既然清理干净了牧靡县,就没有再交出去的打算。
为了牢牢的占据牧靡县,鱼禾还特地派人给刘俊送了一封信,让刘俊封锁了味县通往牧靡县的道路。
不给味县那些羌人一点机会。
鱼禾带着数千人浩浩荡荡的出了牧靡县。
所到之处,山林里的贼人无不望风而逃。
鱼禾一伙凶人,在牧靡县剿灭数万匪徒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
牧靡县通往谷昌县道路上的匪徒,在数量和实力上,比牧靡县匪徒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鱼禾一行的对手,就没敢在待在原地等着挨打。
倒是一些山里的蛮人,也不知道听了谁的蛊惑,得知了鱼禾手里有不少粮食,就三五成群的跑到鱼禾大军途径的路上,想着能不能从鱼禾身上捞一票。
然后,他们就成了鱼禾的阶下囚,成了炮灰队伍中的一员。
发现他们的是吕嵩手底下的走商队的人,出手对付他们的是土蛮。
同为土蛮,鱼禾队伍里的土蛮,对待山里的土蛮,十分凶残。
在鱼禾等人眼里,队伍里的土蛮和山里的土蛮没有分别。
但是在土蛮们眼里,他们中间有天壤之别。
他们已经习惯了你死我活的争抢食物。
所以任何非他们族类的土蛮出现在他们面前,他们都认为对方是来枪他们食物的。
对于抢他们食物的敌人,他们毫不手软。
一旦遇上了,就痛下杀手。
若不是鱼禾心存着一点怜悯,出手阻止,队伍里的土蛮,能将山里出来的那些土蛮给全杀了。
鱼禾一行到了谷昌县外,吕嵩手底下的人又发现了几个山里的土蛮在附近的山林里窥视。
不需要鱼禾多说,队伍里的土蛮就嗷嗷叫着杀进了山林。
没过多久,他们就拖着一个个被揍的浑身是血的土蛮,出现在了鱼禾不远处。
他们用小刀子,当着鱼禾的面,给那些山里的土蛮放血、割肉。
鱼禾看着直叹气,“给他们一些粮食,将人救下。”
鱼禾吩咐了一声策马伴随在他身边的吕嵩。
吕嵩应了一声,吩咐人拿了几小口袋的粮食,策马奔到了队伍里土蛮施暴的地方,将粮食扔给了他们。
队伍里的土蛮拿到了粮食,欢天喜地的丢下了山林里的土蛮,回到队伍里去了。
吕嵩吩咐了几个人去收拢那些山林里的土蛮,然后策马回到了鱼禾面前,阴沉着脸道:“主公,那些土蛮是不是欠收拾。
他们明明可以将那些山林里的土蛮宰了,但却没有这么做。
反而将人拖到您面前施暴。”
鱼禾有些无语的叹了一口气,“他们不是欠收拾,他们是学聪明了。他们知道我会拿出粮食,从他们手里救那些土蛮一命,所以才会将人拖到我面前施暴。”
吕嵩冷哼一声,咬着牙道:“他们这是在算计你,他们该死。”
鱼禾摆手,“算了。这也算是一桩好事。土蛮们学会了如何跟我们交易,以后我们想要让他们做什么,只要跟他们谈好价钱就行。
不需要再为他们费脑子。”
鱼禾说到此处,侧头看向另外一边,吩咐道:“相魁,回头你将管束土蛮的兄弟们撤回来。”
相魁的伤势如今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他已经能策马奔走了,也能管束兵马了。
听到鱼禾的吩咐,相魁应声道:“卑职回头就将兄弟们叫回来。”
鱼禾点点头,再次吩咐道:“谷昌县也近了,我们就在谷昌县外休整一日吧。顺便等一等滇王派发给我们的粮草。”
吕嵩、相魁,齐齐抱拳应允了一声。
鱼禾帮滇王打仗,没理由自己出粮。
虽然滇王答应给鱼禾一县之地,可那只是人工费,不是草料费。
鱼禾一帮子人在谷昌县外就地安营扎寨。
过了约莫半日。
前去滇池找滇王讨要粮草的人押解着五辆大车,出现在辕门前的道路上。
他们经过了通禀,就押解着大车到了鱼禾的中军大帐前。
鱼禾得到消息,早早的等候在中军大帐门口。
看到了滇王只给了五辆大车的东西,鱼禾下意识皱起了眉头,“怎么只有五辆大车?五辆大车的粮食够谁吃的?还不够我们这些人塞牙缝的。”
鱼禾的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前去跟滇王交涉的部正,苦着脸道:“主公,这五辆车上的东西,可不是粮食……”
鱼禾眉头一挑,“那是什么?”
部正迟疑了一下,没有言语。
鱼禾吩咐相魁将周遭的人驱赶走,开口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部正点着头,道:“都是黄白之物。”
鱼禾没有言语,挥挥手示意吕嵩打开瞧瞧。
吕嵩随手撕开了一辆车上的兽皮,露出了一堆金灿灿的东西。
金灿灿的东西里面还夹杂着各种未经雕琢的宝石、象牙、铜锭等等。
吕嵩拿起了一颗龙眼大小的宝石,惊叹道:“滇王还真是大方……”
足足五大车的黄白之物,价值可不低。
鱼禾并没有太惊讶,“滇王是拿不出粮食了,所以拿这些黄白之物搪塞我。”
相魁忍不住道:“主公,这么多钱财,可以购买好多粮食。”
鱼禾瞥了相魁一眼,没好气的道:“我把这些钱财给你,你去买一些粮食给我看看。”
相魁一愣。
吕嵩小声提醒道:“黄白之物,滇国不缺,滇国缺的是粮食。所以在滇国,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粮。”
相魁一脸愕然。
鱼禾淡淡的道:“滇人多以狩猎为生,种田的仅有迁移到滇国的一部分汉人。如今这些汉人已经聚众造反,滇国也断了粮食来源。
所以现在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粮食。”
相魁难以置信的道:“我还是不敢相信,有钱居然买不到粮食……”
鱼禾瞥了相魁一眼,没在此事上多做纠缠,他沉吟着道:“刚才我仔细看了看,那些黄白之物上似乎带着血迹。
应该是滇王的人在剿灭山里的土蛮叛乱的时候,从土蛮手里缴获的。
在滇王眼里,这东西不能吃也不能喝,所以就扔给了我们充作粮钱。
但是这些东西一时半刻也变不成粮食。
我们要自己去购粮、运粮,中间的花费很大。”
鱼禾说到此处,目光落在了前去跟滇王交涉的部正身上,伸出两根手指,淡然道:“你再去跑一趟,告诉滇王,我要双倍。”
部正惊愕的看着鱼禾。
双倍?
开玩笑的吧?
滇王给的这些钱财已经很多了。
再要一倍,滇王会不会发飙?
鱼禾看着部正道:“有问题?”
部正迟疑了一下,苦着脸道:“主公,双倍是不是……”
鱼禾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摆摆手道:“你不必多言,只管照我的吩咐去跟滇王谈,滇王不会为难你的。”
部正见鱼禾说的十分肯定,也不敢多言,点头答应了此事。
鱼禾吩咐部正将五大车的黄白之物交给了吕嵩,吩咐吕嵩尽快让走商队的人运回平夷,然后再从平夷把下一批粮食运过来。
鱼禾清楚滇国不产粮,所以他没指望过滇王能供给他足够的粮食。
在他离开平夷的时候,就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粮食。
粮食会跟着商队,源源不断的运送到鱼禾手里。
鱼禾之前没拿到滇王给的草料钱,所以只能默默的运送粮食。
如今拿到了滇王给的草料钱,他就能大大方方的往滇国运粮了。
鱼禾将运粮的事情交给了吕嵩以后,就回到了帐篷内跟相魁商量起了攻打谷昌县的事宜。
谷昌县内的匪徒不多,仅有几千人,都是从附近山林里逃到谷昌县的。
他们此前在谷昌县附近的山林里占山为王。
鱼禾到了以后,像是赶鸭子一样将他们赶进了谷昌县。
他们将谷昌县内的滇人杀了一个干干净净。
如今借着谷昌县,抵挡鱼禾一行。
他们在数量、兵甲、个人实力上,都远不及鱼禾手底下的兵马。
所以鱼禾也没什么好布置的。
简单的提醒了相魁两句,就将谷昌县的战事交给了相魁全权处置。
一夜无话。
次日。
天麻麻亮的时候。
相魁就点齐了兵马,杀向了谷昌县。
战斗从一开始就结束了。
相魁带着人,推着一根五人合抱粗的攻城凿,气势汹汹的冲到了谷昌城门口,狠狠的在门上一撞,门上面就出现了一个豁口。
再一撞,门上面就破开了一个大洞。
虎贲军的将士,仗着盔甲坚硬,蛮横的就顺着大洞杀了进去。
守在门后面的贼人,拿着刀不断的在虎贲军将士们身上挥砍,根本没有对虎贲军将士造成任何损伤。
反倒是他们自己,被虎贲军将士一刀一个砍了脑袋。
等到凶神恶煞的土蛮冲进去以后,战争就彻底结束了。
城里的匪徒在土蛮杀进城的那一刻,丢下了城池,往南逃了。
相魁想要追击,却被鱼禾给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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