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耀意味不明地笑笑,没有反驳,反而是冲着沈星眠点点下巴,“是这样吗小沈?”
沈星眠干笑两声,明显中气不足,上次程耀见到他的时候,他正是怼人进阶阶段,言谈举止和害羞可一点不沾边。
“您今天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想来探探你的意思。”程耀品着茶,不疾不徐地问道:“你还喜欢那臭小子吗?”
沈星眠顿了顿,摇摇头。
“哦,不喜欢了。”程耀若有所思,轻轻刮着茶盏的盖子,“那你有和他和好的意思吗?”
沈星眠再度摇头,似乎明白了程耀叫他来的用意,于是主动开口道:“叔叔,我和程恕现在没什么关系了,如果您要问我他的事,我没什么想说的...”
“别紧张,我今天找你不是想问你这些,主要就是想和你聊聊天。”程耀示意沈星眠喝茶,笑笑说:“尝尝,你们年轻人都不怎么爱喝茶了。”
“伯父,这叫什么话,我不是每周都过来陪您吗?”林阮不服气地辩驳。
“哈哈哈你是例外。”程耀给林阮添了茶水,还不忘了揶揄他:“像你这么老态的年轻人也是不常见呢。”
程耀也是个爱说爱笑的人,这让沈星眠也没有刚来那会拘谨了,他应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有些意外,“淡淡的,还有点甜味。”
“怕你喝不惯,我特意叫人准备的这太平猴魁,这茶不苦不涩,我猜你会喜欢。”
沈星眠应着,但还是摸不透程耀的心思。
“叔叔,您想和我聊什么?”
“程恕这小子从小被我们惯坏了,比起同龄人,他更任性、更张扬,也更自我中心,从小就不顾及别人的感受,长这么大也没少惹我生气。”
“我知道。”沈星眠附和着点头,对程耀的话不能太赞同,果然知子莫若父。
“但是他本性不坏,性子也轴。”程耀无可奈地长叹一声,“我也懒得管他了,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还有老二等着我操心,我也没空理他。”
沈星眠险些一口茶水喷出去,程恕刚来那会就说过他爸妈想要二胎,怎么这才多久,就已经提上日程了...
话说回来,最近怎么这么流行中年要二胎啊...
“咳咳,您、您和我说这些的意思是?”
“我是事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这臭小子什么德行我一清二楚,他认准的事肯定不会轻易放弃的,你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程耀喝着茶水,笑笑打量着沈星眠,“小心别被他烦死。”
“这我倒深有体会。”
“程恕这会该不会在打喷嚏吧,也太惨了点,被你们两个人轮番吐槽。”林阮忍俊不禁,看着这两个人分外和谐的样子,已经忍不住畅享程恕精彩的婚后生活了。
“你和阿阮商议假结婚骗他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回就看他的选择吧,如果他还是不死心,那这段日子你就要多担待一些了。”
沈星眠越听越不对劲,“他没回家吗?”
“没有啊。”程耀也一脸莫名其妙,短暂错愕之后朗声笑了起来,“看来有热闹看了。”
沈星眠开心不起来,他以为自己大半夜把人赶出去,他没地方去怎么也得回家,可现在人却没影了,家也没回。
“您就不担心吗?”
“担心他?我有那时间不如担心担心你。”程耀给沈星眠添了茶,目光在他身上多停了一会,“他妈妈说的没错,你是个好孩子。以后他敢欺负你,我们给你撑腰。”
“谢谢...”
沈星眠下意识道谢,却蓦地愣住,这话怎么哪里奇奇怪怪的?
【作者有话说】:程恕=成熟
程耀=撑腰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哈哈哈哈哈
第99章我来晚了
沈星眠觉得和程耀还算聊得来,但稀里糊涂喝了一肚子茶也实属顶不住了,林阮见状主动提议要不今天就到这,他送沈星眠回家。
程耀一想也是,就起身目送了二人下楼,嘱咐林阮务必把人安全带回去,毕竟他也不想在程恕那落埋怨。
在车上沈星眠才突然回过味来,坐直了身子问林阮:“假结婚这主意恐怕也是叔叔出的吧?”
“是啊,毕竟知子莫若父,程恕和伯父像的很,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沈星眠摸不透程耀,程耀让林阮过来和他设计假结婚这么一出,应该是想让程恕彻底死心,然后直接回家的吧?
但刚才聊天过程又觉得程耀好像已经默认了他和程恕的事,而且还有那么点支持的意思?
越想越烦,沈星眠甩甩头把一切杂念排空,现在他和程恕界限分明,天王老子来了他们现在也没关系。
小区路窄,出去的时候林阮的车就险些刮了,这回沈星眠便没让他送进去,在门口就下了车。
烈日当空,天气虽说已经很凉了,但太阳的毒辣程度却丝毫不减,沈星眠抬手遮着阳光往家里走,迎面走过来一个拿着小地图册的男人,见到他快步上前,操着一口浓重的家乡话跟沈星眠问路。
沈星眠紧着眉头仔细分辨了一会,低头在地图册上正找着男人说的地方,忽然腰上一麻,紧接着视线开始天旋地转,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下倒去。
模糊中沈星眠听到男人正在用普通话和什么人讲电话,挂断之后就拖着他往一旁的面包车里去,很快就两眼一黑没了意识。
周围吵吵闹闹,沈星眠挣扎着抬起眼皮,模糊中环视一圈,从轮廓依稀分辨出自己应该是在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
三个男人坐在一旁有说有笑地喝着酒,沈星眠动了动手腕,两只手被捆的严严实实的动弹不得,双腿也一样。
沈星眠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被绑架,他无权无势亦没有家人,存款也少的可怜,什么人这么不开眼要绑架他啊?
嘴巴被胶布封住没办法说话,沈星眠侧身努力往旁边挪了挪,踢翻了一旁的空桶,铁皮叮呤咣啷的声音吸引了旁边吃饭的男人,其中一个不满地过来二话不说照着他身上踢了一脚,“活腻歪了你!”
沈星眠吃痛皱眉,还是“唔唔”几声示意自己想说话,男人想了想还是不耐烦地扯下他的胶布,“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敢喊我现在就弄死你。”
“大哥,我想问问,你们为什么绑我啊?”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呗。”男人看他没有想喊的意思,索性不封他的嘴了,折回桌上捡了花生米往嘴里扔,“好好想想自己都得罪什么人了,要我说绑你也是活该。”
沈星眠这辈子没得罪过谁,备选答案一下子就剩一个,但他想不通,一个名门千金犯得着因为他这种小角色做到这步吗?
男人们还在喝酒,沈星眠不时掺和几句,闲聊着往外套话,等对方酒意渐浓,干脆就开始直接往外套话了,“大哥,咱们都这么熟了,你给我兜个底,你们打算拿我怎么办...”
“拿、拿你还能怎么办,嗝——”其中一个拍拍肚皮,顺了酒嗝继续喝酒,“无非是卸条胳膊、断条腿,让人家解气了就行。”
沈星眠只觉得皮一紧,对方不要钱就难办,要钱他还能想想办法,单纯寻仇的话他有几条命也不够,再不想办法脱身,恐怕就要凉了。
沈星眠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他环视了一圈,窗外的景色很陌生,但从天色看,他们又没把他带出去多远,想跑的话没准有机会。
“大哥,我想上个厕所。”沈星眠扭头冲着男人喊道。
“你哪来这么多事,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男人拎了胶布过来,扯下一条就要封沈星眠的嘴。
沈星眠急忙辩白,“不是啊大哥,我早上被人拉去喝了一上午的茶,现在确实憋不住了...”
“让他去吧。”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男人开口,凶狠地盯着沈星眠,警告道:“敢耍小动作的话,就叫人来给你收尸。”
男人解了沈星眠腿上的绳索,扯着他出了仓库,走到后面的草丛里去,抬腿踹了他一脚,“动作快点。”
“大哥,我这手还绑着,没法脱啊...”
“你怎么这么多事?”男人动手就要给沈星眠解裤子,沈星眠连忙往旁边躲了躲,“别啊大哥,您还是给我解了吧,要不您还得给我扶着不成?”
男人脸色铁青,眼看着就要一脚踹过来,沈星眠紧张得冷汗都下来了,突然听男人骂了一句:“他妈的,跟个娘们一样这么多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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