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捉虫】(1 / 1)

坚定了信念之后,淮安便让人传递消息给白洛尘。

与此同时,白洛尘并未呆在御书房里办公。

相反,他现在已经出了皇宫,在城外巡逻营中,与呼耶塔里一起巡视京都守卫。

作为皇帝手下的将士,这些军兵大多都是与呼耶颉利一起打拼天下的匈奴士兵,少部分则掺杂着中原人的士兵。

许是双方生活环境的关系,中原人的士兵大多瘦弱,实力偏弱,而匈奴士兵常年在草原上生活,策马狂奔,风吹雨打的,身材壮硕,实力强劲。

这也造就了呼耶颉利手下的官兵们分为两大阵营,一为中原人,二为匈奴人。

双方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顺眼,时不时地会发生一些切磋和摩擦。

当白洛尘顶着呼耶颉利的壳子,为他巡视军营之后,他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

中原人仇视匈奴人夺我家园,而匈奴人看不惯中原人磨磨唧唧,两方人马矛盾频繁,很容易搞出事情。

故而白洛尘巡视一番之后,特地指着演武场上训练的士兵们,对呼耶塔里说:“你给他们的训练太少了,得加。”

呼耶塔里摸不着头脑:“不是吧?”

“我都快把阿塔教的全都掏空了,这还少啊?”

白洛尘呵呵两声:“朕要让他们训练得倒头就睡,整天叽叽歪歪,你打我我打你,像个娘们似的。”

呼耶塔里:“……”

讲道理,大哥你最近火气有点大耶。

呼耶塔里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一步。

白洛尘又说:“等回去我把训练章程给你,你按照那上面的章程训练他们。”

“记住,要训练得他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呼耶塔里倒吸口气:“大哥,你认真的?”

“我说过假话吗?”白洛尘斜眼。

这……还真没说过。

呼耶塔里回忆一下,突然想起自家大哥好像每次打仗都像是心血来潮一样,时不时地冒出一句“天凉了,该让XX国让出XX地了”之类的话语。

而他每一次说完,都像神明附体一样,天时地利人和全都被他们占了,等打完仗,我方军队损失不足对方十分之一!

也就是说,呼耶颉利还真的从来没有说过一次假话!

他说让哪个国家让出哪个地方,那个国家就真的放弃那个地方!

呼耶塔里:“……好。”

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绝望啊!

这般想着,呼耶塔里望着台下训练的小兵们,眼里露出了一些怜悯。

小兵们莫名觉得有股寒意从脚底板钻上来。

白洛尘又巡视了一会儿,很快就看见了前来传话的薛公公。

薛公公道:“陛下,国师大人邀您今晚在摘星楼一聚。”

白洛尘眼前一亮:“此话当真?”

“老奴哪敢欺瞒陛下啊!”

青年皇帝欢喜的裂开嘴,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爽朗又开心的拍了拍薛公公的肩膀:“你,很好。”

下一秒,他急奔而走,眨眼间就消失在薛公公和呼耶塔里的面前。

呼耶塔里还没来得及阻拦他,刚伸出去的手停滞在半空中,远远地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发出了一声惊叹:“大哥他不会真的看上国师了吧?”

虽说草原上的人们比较开放,但……生儿育女天经地义,他从来没有觉得呼耶颉利会真的把国师当成宝。

如今瞧见自家大哥这般猴急的样子,他又辛酸又无奈。

这种感觉就像……

养了十几年的老羊,结果一朝被草原上的狼给叼走。

呼耶塔里长叹口气,余光瞥见薛公公那张皱褶满面的老脸,登时又叹了口气。

薛公公:“???”

“薛公公,跟你商量件事呗。”

呼耶塔里大手一勾,将薛公公勾住,壮汉撸了一下自己满头长辫,目光亮晶晶的看他。

“本王有要事相求,还望薛公公尽量配合啊!”

薛公公的老脸一僵。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淮安。”高大的君王匆匆打开摘星楼的大门,恍若闯入仙境中的猛兽,一步一步,夹带着凌厉的气场。

白洛尘走到一半,看见坐在时榻上等候的青年。

青年一袭纯白长袍,衣带松散,露出了漂亮的锁骨。

他看上去干净得让人生不起半点亵渎的感觉,可是那双眼睛,却又多了几分妩媚,清冷与妩媚的碰撞,激得白洛尘心口一紧。

淮安将桌案上的棋盘摆好,几缕青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无端生出迤逦华美。

青年抿唇,轻柔道:“陛下来了啊。”

清音若玉珠坠.落,似感慨般,带着柔软与叹息。

像久未逢面的挚友般,乍见对方,连眉眼都染上几分柔意。

白洛尘喉结一滚。

此时此刻的场景太过唯美,他竟傻的不知该如何动弹。

屋内燃烧的红色蜡烛飘摇间闪烁,洒落在青年眉目之上,是暧.昧的色彩,隐晦的蒙在一层薄薄的橘红色纱雾之后。

他突然觉得胸腔有什么东西是满满的。

溢出来的那种情感,几乎让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声音。

白洛尘沙哑着,目带柔光的看他。

“恩,我来了。”

如重逢之时的感慨和欢喜,复杂又隐忍,情绪百感交集。

“久闻陛下骁勇善战,不知陛下可否愿与臣对战一番?”淮安眉眼弯弯,拂袖间滑过桌案上的棋盘,那两个空荡荡的棋碗里骤然多了棋子。

一黑一白,黑得极黑,白的极白。

白洛尘走上去,捻起手中的白色棋子,抬眼看了眼对面青年那好看的眉眼。

他仿佛能够透过这具优雅的肉身看到青年的神魂。

淮安隐藏在黑暗之中,如同阴冷毒辣的蜘蛛,一举一动,布置下天罗地网,等待着他这个猎物自行跳入网中。

白洛尘却心甘情愿。

他坐了下来,含笑道:“荣幸之至。”

这是他的淮安啊。

从他见淮安的第一面,他就深深地为这个男人着迷。

为他痴,为他狂,为他负尽天下一切都值得。

白洛尘捻起白子,看向淮安:“国师大人,不如你先下?”

“陛下为尊,自然是陛下先下。”

青年婉拒时的动作都是美的。

白洛尘想着,可是面上却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低声道:“可是国师大人,你我私交,无尊卑之序,亦没有君臣之分,所以还是你先下吧。”

淮安弯起眉眼:“是吗?”

话音刚落,青年白皙的青葱指尖夹杂着一粒纯黑色的棋子,默然的落在了棋盘之上。

“战场厮杀,无先后之分,亦没有让子之说,既陛下这般说了,那臣便不客气了。”

他的杀机随着落子的刹那,轰然爆发。

白洛尘却似没有发现一般,也笑着落下白子:“国师大人,你我之间还需要客气吗?”

青年皱眉,又落下数子。

他没有刻意针对白洛尘,可是他身上如影随形的杀机却让白洛尘心头酸涩,又疼又麻,难以遏制的在棋盘之上,多了几分包容。

淮安的棋子如凶猛的黑龙厮杀而来,而白洛尘的棋子,却更偏向于防守与包容,无声无息的,叫人抓不到任何要害。

青年皱起了没看的眉头。

眼见着双方期盼出现了些许变化,可这变化却出乎了淮安的意料。

白洛尘的棋子,竟隐隐有了几分溃败之相。

淮安低声道:“陛下,您若是再这般谦让,臣便真不客气了。”

白洛尘轻叹:“淮安,我只对你谦让。”

青年的指尖微微一颤,险些将手中的棋子抖落在地。

“陛下,臣不知你在说什么。”

“淮安,你知道我对你永远凶不起来的。”

淮安抿着唇瓣。

呵呵。

凶不起来?

说的好听。

那夜夜强迫于他的那人,难道是他的分.身不成!?

一想到床榻之上白洛尘那双冰冷的眼和冷硬的面容,青年禁不住抿紧唇瓣,握着棋子的指节泛白。

“白洛尘。”

淮安说出了对方的真实名字,他放弃了继续与白洛尘对峙的想法,收起了杀机,面色淡然的看他。

“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吗?”

白洛尘抿了抿唇。

他听见青年一字一句,用轻柔的话语,无形间将他击垮。

“大概是恨。”青年如是说,“毕竟……当年是你强迫于我,是你让我不得不雌伏,是你掰弯了我的性向,是你让我一生都陷入了魔障。”

“你可知我为何会成为魔尊吗?”

白洛尘手中的棋子被紧紧地握在手中,碾成粉碎。

他的手心之间,隐隐滴落几滴鲜红的血迹。

淮安唇角带笑:“因为你啊,白洛尘。”

“我身负魔障,天生反骨,正道心法无法修行,每次修习,都会伤筋疲骨,后干脆转职魔修,叛出白云宫——”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你在背后捣的鬼。”

他的每一句话,白洛尘都听得懂。

可是组合在一起,他却宁愿自己听不懂。

明明言辞并不激烈。

可是白洛尘偏生了几分心疼,空荡荡的心脏里,全是曾经那个少年仰望自己时的模样。

淮安的天真。

是被他抹杀的。

白洛尘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也正是如此,他才想努力的对他好,奉上所有一切的修炼资源,哪怕明知对方修魔的情况下,宁可与他人为敌也要庇护淮安。

当初淮安被关押在锁妖塔中,亦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author_say嘶,大家不给力呀!最近的月票越来越少惹(ε=(′ο`*)))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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