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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在话,当初他们村里来了个城里人买下这附近的后山仓库,真的让他们惊喜了很长一段时间。

要知道,以前这后山仓库是上个世纪用来储存粮仓的地方,因为那时候正值战乱,为了避免他们村里的粮食被鬼子们糟蹋,他们就干脆在后山里修了一个仓库以此存放粮食。

但是后来战乱结束,这个仓库就渐渐地搁浅,最后被废弃。

毕竟没有谁会愿意跑那么远,爬那么高的山,就为了运送粮食吧?

中年男子看了一圈,心底啧啧称奇,他虽然知道有人买下了这座仓库,但到底还是不相信这世上有这么傻的人。

仓库那么偏僻,靠近后山森林,而且森林之中还有丛林野兽,若是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葬身于此,更不要说它距离山村得走上半天的路程。

男子又逛了一圈,发现这里面似乎自成天地般,竟然一点都不显得荒凉可怖,他顿时舒了口气。

骆白白也清楚这附近是没人擅闯,所以没有刻意去锁门,如今倒好,直接便宜了男子。

男子找了块小角落打算歇息一晚。

正当他坐下没多久的时候,他忽然间听见了地底传来的一阵锁链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死命撞铁一样,发出叮叮当当的咿呀声。

他顿时吓了一跳。

淮安继续撞。

到底是古时候建立的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他没撞多久,地下室的入口处便传来了一道男子颤抖的声线。

中年男子举着手电筒,战战兢兢的往下看。

出乎他意料的是,地下室竟然亮如白昼,天花板上挂着许许多多柔和的亮橘色光线,他扫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地下室中心附近的一张大床。

一个穿着白色衬衫和长裤的青年站在那儿,他的肤色很白,是那种不见阳光的苍白,五官极其好看,细皮嫩肉的一看就不像他们村里的糙汉,最关键的是,他的双手双脚都锁上了链子。

银白色的锁链很长,男子顺着锁链看见另一头,四条锁链都被锁在了天花板上暴露出的钢筋上。

乍一看,他竟诡异的觉得锁在那儿的青年好看。

淮安见那人一动不动似乎惊呆的样子,他抿了抿唇,放弃了继续砸锁链的动作,询问来人:“你是谁?”

男子回过神,微微张嘴:“这、这、这……”

“你是人还是鬼啊?”

淮安被逗笑了,笑容凄惨又绝望:“你见过有鬼被困原地动不了的吗?”

“哦。”

男子缓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你、你……你怎么在这?难道你就是买下这间仓库的主人吗?”

“不是。”

男子瞄了眼那锁链,心想其实他也不觉得淮安是买下这间仓库的主人。

正想着,他突然看见青年问他:“你身上有针吗?”

“什么针?”

“回形针,或者绣花针都行。”淮安晃了晃手上的铁链,面带苦笑:“我已经被锁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了,我得想办法回去。”

男子震惊的看他:“你、你被锁在这的?”

“恩。”

可是看男子的样子还是有些不太相信,淮安想了想,干脆解开上衣的扣子,面不改色的脱下,露出浑身青紫的痕迹,有鞭痕有吻痕,同样也有掐痕,这细细密密的痕迹,统统化作了乌黑一片,看着格外可怖。

中年男子倒吸口气:“天呐!你这是……”

他很快就意识到,淮安是被囚禁在这里的。

之前他就听过不少新闻说过这样类似的事件,只不过如今他碰见的却不是女子,而是男子被囚,真的是让他大开眼界。

中年男子抖了抖唇瓣,看他哀求可怜的样子,想了想,干脆问道:“你要我怎么帮你?要不我帮你报警吧?”

淮安道:“不用报警,你只需要帮我找些回形针或者铁丝,有了这些东西,我自己就可以逃出去。”

“真的不用报警?”中年男子不甘心的问。

淮安摇头。

虽说自己的意思是不要报警,但是淮安知道,对方回去之后肯定还是会报警的。

所以淮安得要利用男子报警的这个时间段里,逼迫骆白白发疯,死命的折磨自己。

淮安露出了个苍白的浅笑,笑语盈盈的诱导男子帮自己寻来铁丝,随后又让他赶紧离开这里,否则被人发现了不好。

男子想一想,觉得也是,毕竟干出囚禁这一类事情的人,鬼知道他们是不是杀人犯。

念及此,他也不敢再留在这间仓库里,十万火急的奔下山,完全不顾天色昏暗。

淮安暂且将铁丝藏进被褥中,估算了一下时间,确定骆白白即将回来的时候,三两下的利用铁丝将手脚上的铁链撬开,偷偷摸摸的爬出地下室。

仓库里没有人,淮安干脆趁此机会,弄出一只乌鸦帮自己探路,等了一会,才抬脚顺着左边方向进发。

那儿正巧是骆白白回来时所必经的道路。

他面色仓惶,时不时的探头探脑,似乎在害怕骆白白骤然出现,身上的白色衬衫和裤子显得有些皱巴巴,略显狼狈。

当骆白白看见这样的淮安之际,心底的怒火一下就将他的理智压垮。

他直接扔掉身上的袋子,大步向前,奔向淮安。

淮安也正好看见了眼熟的青年,当下脸色一白,调头就跑,一个人追,一个人逃,逃的人花费的时间越长,追的人心底怒气就越重。

脚下坑坑洼洼的草地和繁茂的树叶让淮安逃走的速度渐慢,他艰难的拨开面前的草木,回头一看,骆白白赫然近在咫尺,顿时吓得脚下一扭,直接摔倒在地上。

大病初愈的青年根本不是骆白白的对手。

骆白白将淮安按在地上,气得浑身发抖:“你居然想逃!?”

“谁给你勇气逃跑的!?”

淮安被压得面色雪白,脚又脱臼疼痛,他挣扎着,大声呼叫:“救命啊!!”

“救命!有人要杀人了!!!”

“闭嘴!”骆白白堵住他的嘴,气得干脆掐住他的脖子:“我让你闭嘴听见没有!?”

这附近距离村里只隔着一条小路的距离,只要有人听见了淮安的声音,肯定会过来查看的。

若是有人过来发现,淮安势必会爆出真相,到了那时……

他就会失去淮安。

他不想失去淮安!

骆白白手指微微颤抖,心底的惧怕超越了一切,他想堵住淮安的嘴巴,想遏止他的声带,当下毫不犹疑的掐住淮安的脖颈,低下头堵住他的嘴。

淮安“呜呜”的挣扎了起来,双手双脚几乎发疯了一样往他身上砸,砸得骆白白疼痛难忍。

骆白白气急,连带着手下的力道加重了不少,怒气冲冲的咬破淮安的嘴角,低声嘶吼一声:“闭嘴!”

“你、做梦……唔!”

淮安自喉间挤出嘶哑的声线,怨毒的瞪他:“你永远都不可能得到我——”

“闭嘴!我让你闭嘴!”

骆白白轰然间失去了理智,他的瞳孔赤红,面色狰狞可怖,死死的掐着青年的脖颈,指尖微微颤抖。

他不能失去淮安。

不能失去。

一旦失去了淮安,那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了!!!

骆白白瞪着一双狰狞的瞳孔,怒火熊熊燃烧,烧起了他的欲念,烧得他浑身发烫。

他松开一只手,正要撕开青年雪白的衬衫,却不想刚刚松开的那一刹那,青年突然一拳砸在他鼻梁上。

骆白白狼狈的捂着鼻子,身下的青年很快就找准机会,一把将他掀开,头也不回的往外跑。

骆白白瞳孔一缩,下意识追上,眼见着青年就要奔出山林,他眼底狠意一闪而过,加快速度将他扑倒在地。

淮安猛地砸到地上,额角被石头磕破,鲜血顺着脸颊低落,沾湿了衬衫。

青年疼得呻.吟,压抑着惧怕,牙齿打颤的挣扎。

“不准再逃了,你听见没有?”

骆白白气得胸腔爆炸,抓着淮安的头发,怒得一把将他重重的磕在石头上。

淮安被撞得头晕眼花,连挣扎的力气都没,他深吸口气,嘶哑的喉咙,咬牙低笑道:“我没听见。”

山林之外,是一条干净的官道,蔓延往前是一处清晰可见的村落,此时的村落正值沉睡阶段,只要他稍稍尖叫,即可唤醒那些沉睡的人们。

淮安笑着笑着,忽然大声喊了一句:“救——唔!”

未等他喊完,骆白白便惊觉不好,当下捂住他的嘴。

淮安张嘴就是一口咬了下去,恶狠狠地似要将骆白白的肉给撕扯出来。

骆白白疼得难受,当下揪着淮安的头发,又砸在了尖锐的石子上:“张嘴!我让你张嘴啊啊啊!”

暴戾的情绪几乎压垮了骆白白刚刚一闪而过的怜惜。

他抖着唇瓣,强迫青年后仰,露出了被鲜血染过的苍白面容,将他往山林里拖。

淮安疼得倒吸口气,可仍旧不改本意,又大喊了一声救命。

骆白白又惊又怒,当下有些不理智的掐住了青年的脖颈,将他的下一句遏止在喉间,浑身打颤。

明明该害怕的是底下躺着无助的青年,可是骆白白看上去却远比淮安还要害怕。

淮安咳嗽几声,唇角微微一勾。author_say一更

这是我写过最疯的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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