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摇了摇头,闷不做声,但是抗拒的态度明确。
老板娘挺了挺胸,叫骂:“管你哪来的人,闯出什么名堂,在咱们这西域里的龙门客栈,奴说了算!你若是强逼咱们家的闺女,就别怪奴翻脸无情,把你轰出这龙门客栈!”
众人闻言,越发沉默了。
龙门客栈之外,荒原五百里之处尽是黄沙遍地,想要水源?那只能从龙门客栈这儿得到。
若是被轰出客栈,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水源了。
人们瞬间歇了对淮安和安莎曼的心思,转而开始议论罗缘来此的目的和身份。
如今武林已被淮宁暂为统治,而作为武林盟主的穿越者,他是第一个以入赘女婿的名声坐上去的,自然有人不服。
而为了杀鸡宰牛,淮宁第一个要开刀的自然是曾经“杀人如麻”的魔教。
为了这次开展围剿活动,淮宁自然是慎重又慎重,因为身边没有了上辈子跟在自己身边的西域手下,故而他没有第一个得知西域地图,所以只能先行派遣探路的武林人士,而后面才是一大批德高望重之辈。
在他心中,这次围剿活动只准成功不许失败。
但是可惜的是,今生淮安和圣火教教主早就知道了中原武林要围剿他们的活动。
前世围剿活动因为有西域地图在手,所以淮宁直接叫上所有武林人士出马,连反应的机会也不给圣火教,所以直接就剿灭了,半个活口都不留。
但是今生没有地图,他又派遣了探路的武者,虽大部分人都被告诫须得守口如瓶,但总有那么一两个喝醉酒之后无意间透露了消息,故而如今圣火教早早的就准备好反击,而恰巧,圣火教主得知带头围剿圣火教的武林盟主居然是自己的二儿子之后,更是愤怒之下直接将圣火令交给了淮安。
有了圣火令,淮安便是圣火教中的圣子,他可以调遣西域各个部落之中的任何人来协助自己办事。
就如同龙门客栈的老板娘一般。
淮安随着老板娘离去前回头递了个眼神给罗缘,默默地对着他眨了三次。
刚刚收回手的罗缘微微一愣,望着淮安离去的背影,开始猜测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大概明白淮安的想法。
西域乃是他的故土,故而他不愿与自己回到中原。
罗缘心底虽有些失落,但到底情有可原。
青年握紧手里的佛珠想了一会,随后打算定个厢房,哪知转身之际,围在自己身后的一群武者竟不自觉的后退一步,面带惊疑。
不自觉的握紧佛珠,青年目光坚毅,淡淡道:“诸位有何要事?。”
众人:“……”
你大爷!!!特么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咱们!!!
妈的太凶残了!
那眼神仿佛要将他们撕碎一样,太可怕了!
望着青年缓缓踏进客栈的背影,众人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没有办法,这些武者就如同一盘散沙般,你提防着我,我提防着你,一个一个各怀鬼胎,想要拿下一个罗刹?不说实力比不上人家,就是合作,别人也未必愿意,故而大家都没有轻举妄动。
直到风沙刮过窗沿的声音渐大,夜晚开始吹起冷风,与白日里的热风不同,晚间活动的西域人早已习惯了这样的温差,自觉的披上了一层厚重的褂衣。
月亮清辉笼罩在庞大的龙门客栈之内,淡淡的光辉洒落在窗沿,照亮了屋内的灰衣青年。
他闭着双眼,手握佛珠拨弄,略带沙哑的声线响起,青年无声念着咒语,眉目如画,静坐如画,隐隐在月光下略显慈悲悯人。
青年拨弄佛珠的手指微微一顿,他睁开眼,侧目看向窗沿。
扒拉在窗沿的淮安轻轻一笑,歪头:“帅哥哥,三更天啦~”
罗缘愣了片刻,随即站起身大步走来,伸手扶着少年摇摇晃晃的身子。
他叱喝:“你这是做什么!?”
淮安抬了抬脚,叮铃的脚链脆响,他一脚放在窗沿上,另一脚踮着脚尖,格外“努力”的爬上来。
“你没看见吗?”爬到一半的少年抬起头,扬起笑容,对着他抛了个媚眼:“我在爬‘窗’~啊~”
“窗”,他特地读地第二声。
罗缘一哽,默默地帮着少年爬进来,不声不吭。
他只是暂时找不到什么样的话来回应淮安。
然而少年脚下刚刚踩到地面之上,他便迫不及待的扑到他身前,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嘴边。
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罗缘耳根不自觉的开始泛红,他半弯腰,垂眸看着淮安扬起的眉梢:“帅哥哥,你有没有想我呀?”
罗缘不做声,抿着唇瓣。
得不到回应,淮安也不急,反正他知道青年是那样的性子,反而越发得寸进尺,娇声软语,魅惑异常。
“帅哥哥,我想——你——了——”
当然,最想的还是……。
淮安的手不安分的开始往下摸。
罗缘的脸绷不住,连忙抓住少年作乱的手,严肃的叱喝一声:“小姐!”
“叫什么小姐嘛~你要叫我……”少年眼珠一转,媚眼如丝的丢了一句:“叫我娘子~”
深深被对方的厚脸皮而震撼的罗缘嘴角一抽,还没来得及甩开少年的纠缠,却见少年嘻嘻一笑,一手捞了个满怀,直接将他的裤裆给兜住。
“相公,我们来洞房花烛如何?”
罗缘:“……”
“来嘛来嘛~”少年撒娇,“我念叨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快要成婚了就被抓走了,帅哥哥,你都不和我欢好!”
话是这么说,但是淮安一直没有停过作妖,直接撩得罗缘呼吸险些窒息。
青年红着脸,额稍布满了汗水,心底默念清心咒都无法将自己心中的火焰浇灭,他闭上眼,隐忍道:“淮淮,莫要闹了。”
“我没闹。”淮安目光灼灼的抵着对方,一步一步的逼着。
“我真的很想和相公~相亲相爱嘛~”
魔尊大人心美滋滋的搓了搓小手。
罗缘握紧佛珠,冷静的抓住他的手。
“我、我们尚未成亲。”
“你这话说了好多遍啦~我不管,我们就是成了亲了!”说话间,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随后从脚踝处将金色脚链解开,然后套在青年手腕上,举着他那只右手,笑道:“你瞧,现在我是你的人了~”
西域娶亲风俗,是要女方将自己脚踝上的链子送给男方,其意是说女方自愿束缚自己远去的脚步,自愿成为男人的掌上之物,而男方若是也喜欢女子,则会将脚链戴在自己右手手腕上,意思是抓住女方的脚踝,从此永不放手。
淮安是从小被他母亲当成女子养大的。
所以他也有带脚链。
罗缘不知这样的习俗,但也是宠溺的任由他给自己带上。
中原男子都不喜女子脚链带到手腕上,因为他们觉得脚脏。
可是罗缘却不这样觉得。
他甚至觉得,淮安哪怕是脏的脚心,那也比世人干净得多。
而罗缘唯一需要担心的是,他该这么躲过这一劫——
热情的美人又抱住他。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帅哥哥,你我都这么久未见了,你怎地就不想我呢?”
罗缘抿着唇瓣,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若是不想,又怎得会出没在这西域沙漠之中?
他抱着淮安,心口熨烫的流淌着潺潺温泉,柔软的心重新恢复躁动。
男人叹了口气,声线沙哑。
“我……”
“你什么你嘛!”
淮安迫不及待的亲了他一口,高兴道:“不管你想了没想,反正你来了正好!”
“咱们今天就把这洞房花烛夜给办了,这样一来,你就没办法逃走了!”
少年满不在乎他为何而来,反倒更在乎何时何地能够洞房花烛。
罗缘:“……”
他突然间发现,自己的定力居然如此之差。
他推开淮安,强行冷静:“胡、胡闹!”
一面是清心寡欲,一面是即将打开笼子的野兽,罗缘心底跳动的声音鼓噪作响,声声都敲击着自己的大脑。
心口微微颤抖,好似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满满的爬满五脏六腑,然后顺着血管进入他的骨髓,进入他的大脑,让他的理智瞬间空白了许久。
“我没胡闹。”
淮安又扑上去,笑嘻嘻的道:“难道帅哥哥你不想我吗?”
“还是说嫌弃我?”
“没……”
“那你怎么了?”
淮安娇声娇气的跺了跺脚。
罗缘耳根微红,额稍的汗水滴落。
所有的理智被野兽撕咬破碎,理智险些崩塌破碎,最终还是他念了清心咒才止住了自己。
“现在不行。”
“怎么又不行了?”
淮安怒道。
他的声音似含在嘴里的糖,含糊不清,说话间一股子的香气铺面而来,甜腻无比。
“来嘛~来嘛~我不会怪你的~”淮安笑道。
似海底鲛人惑人的歌声,叫人听了之后,不自觉的陷入魔障。
他垂眸,唇瓣颤了颤,最终还是咬了咬牙,扭头闭眼,快手点住少年的穴道,仓促跌撞的退到了地面之上。
淮安:“???”
淮安:“!!!”
魔尊大人,头一次懵了。author_say淮安:窝草!!!!
罗缘(耳根红,脸更红):在、在下尚未研究……咳咳尚未研究如何与男子……
淮安:??????就这个原因!?
罗缘(小声):待在下……研究一二,再……咳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