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钱钞法全貌
刘慧明自以为自己是黄世仁转世，方以智却大为震惊，摆手道，“下官何敢贪多，只敢取润笔即可，出书的收成下官万不敢再取。”
“这……尼玛！”刘慧明懵逼了，自己已经做好了被骂一万年的准备了，怎么还反转了呢？
刘慧明又假惺惺地劝了两次，方以智的态度却异常坚决，直言“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刘慧明见他态度如此坚决，只得折中道，“我准备成立一个基金费，名慈善基金，专为上不起学的有志青少年提供帮扶，你如果实在不愿意要这份收入的话我就帮你捐助到里面。”
他又蹦出来一个新词，方以智一时难以理解何为“慈善基金”，刘慧明只得说了个大概。
说到最后刘慧明指天发誓，保证道，“慈善基金会做到公开、透明，定期公布所有款项的来源和去向，让捐助者的每一笔钱都有据可查，绝不允许郭MM的存在！”
方以智前面的都听懂了，但是在不知“郭MM”是什么意思，不禁问道，“郭MM是何物？”
“不是何物，是一个人！”刘慧明只得胡扯了一番，总算搪塞了过去。
方以智听到郭MM的英雄事迹，恨得咬牙切齿，几乎要拍案而起，刘慧明忙安抚道，“别生气，这女子已经被人杀死了！”
唉，为了自圆其说，他只得又编了个故事，“郭MM者，传言西洋英吉利人也，其父素无赖，善尔虞事，无所成；母营酒肆、茶艺，不过尔尔。其名美，资质中下尔，脸多肉，扁，眉目蹙，相者曰：此女或骤贵，然非福也……”
“哼，如此蛇蝎之女，死不足惜！”方以智现场做诗一首，痛斥郭MM这种损公肥私的恶行：
怜卿楚楚美娇娘，行事缘何此乖张。
青丝绑定慈善会，玉乳摇惊众宦郎。
反腐还需烟柳女，打妖更要自身强。
万千疑问真如戏，曲终谁来演末章？”
“好诗，好诗！”刘慧明拍手称赞，心道郭MM啊，你也算是出了名了，四百年前就有人给你写诗了。
方以智终于恢复了正常，问道，“不知左司马说的这个‘慈善基金’在哪里？”
刘慧明尴尬地指了指自己胸前，道，“在我心里。”
“啊……”方以智差点儿得尴尬癌死去，“这……”
刘慧明笑道，“我只是有这样的想法，但还没实施，你若有意，可以去做嘛，遇到困难咱们可以一起商量解决。”
方以智想了想，很快就答应了。
二人说了一些基金会的章程，刘慧明便不想多说了，笑道，“扯远了，我们还是继续说下雨的事情吧。你可知为何南方多雷阵雨，而北方少雷阵雨，为何雷阵雨都出现在夏天的午后？”
方以智思索片刻，答道，“因为夏天天气炙热，大地受到烘烤，空气受热上升，越上升气温越低，空气里的水气就凝结成水落下来了……”
见刘慧明一脸讶然地看着他，方以智不明所以，道，“学生说得可有谬误？”
我靠！刘慧明震惊了，能考上进士的人果然牛逼啊，这举一反三的能力实在太强了。
刘慧明拍手道，“佩服，佩服！方修撰果然天资聪明，一般人举一能反三就不错了，你举一能反五啊。”
方以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道，“事情想明白了其实也简单，大人说得没错，大明的士子就是缺乏这种推理能力，大人都把话说得如此明白了，学生再推演不出来，真的就枉费了这翰林的名头了。”
“真是一样通百样通啊。”刘慧明赞了一声，又道，“其实，在南洋就这有这样一个地方，每日午后总有一场暴雨，原因即在此。”
方以智哦了一声，道，“哦，是了。下官查阅方志，就看到过相关记载，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想果真如此。”
刘慧明又道，“除了下雨，植物的生长也是受温度影响的，比如水稻喜高温高热，而人参就不能在太阳底下暴晒。只要温度达到了，冬天也可以让桃花盛开，因此在农业方面，温度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
“温度一说果然大有深意”，方以智频频颔首，“下官一定要尽心研究，必能为大明百姓谋福利。”
刘慧明又和他说了一会儿话，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一直不咸不淡地讨论着学术问题，方以智就像个好奇宝宝，不断地问这问那，刘慧明从物理讲到化学，最后竟然讲起了人的四种血型。
方以智见刘慧明始终把握着谈话的主动权，方以智几次想打断，但终究挡不住对知识的渴望，只得静静地听着。
刘慧明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泄露天机了，忙住了口，道，“哎呀，时间不早了，该吃午饭了。”
方以智插话道，“下官听说大人发明了一种制砖的机器，特意来观摩，还请大人不吝赐教。”
刘慧明一怔，方以智忙解释道，“是大人府上陈姨娘托人带的话。”
刘慧明呵呵一笑，道，“原来如此，前两天她和我说起过你，刚才我还在纳闷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了，原来是她托人请的你的家啊。”
刘慧明回到书房拿出那张图纸递给他，方以智如获至宝，盯着图纸看了足足一刻钟，终于瞪大了眼睛，喜道，“大人巧夺天工，下官拜服不已。”
刘慧明摆手笑道，“就是一个创意，要做出来还远得很，你若有意，可以去做出来嘛。”
方以智大喜，忙拱手谢过。
刘慧明正要下逐客令时，方以智欲言又止，终于提出了忠告，“大人天纵奇才，为何不走正途，偏要靠取悦圣上来实现心中抱负？”
刘慧明面色一僵，随即哈哈大笑道，“这才是你此行的最终目的吧？”
方以智坐得笔直，面上全是肃然之色，点头道，“不错，下官虽仰慕大人经邦济世之才，但对大人邀宠圣上的作风颇不以为然。蒋一介之钱钞法纵有诸多纰漏，但却是大明目前最需要的，大人为何要极力反对？”
刘慧明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还想问你反对也就算了，为何还要让陛下也开一家钱庄？”
气氛瞬间从刚才的风和日丽变得山雨欲来，方以智就像一支斗鸡，愤然道，“不错，下官正有此问。”
刘慧明反问道，“所以，你今天其实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不敢！”方以智肃然道，“只不想朝廷再起波澜。”
刘慧明笑了笑，道，“蒋一介的钱钞法颁行天下才会起波澜，我的不会。”
方以智面色颇不以为然。
刘慧明也不想和他做过多的争辩，道，“你稍等一下，我给你看我上的奏疏的真面目。”
说完，便走到门口吩咐了一声，没多久唐卯就拿着那本像书一样厚的奏疏走了进来。
刘慧明指着上面大大的三个字《金融论》，道，“俗话说百闻不如一见这才是我的钱钞法的全部，你不妨细看，希望能给你一些启发。”
方以智的注意力很快被字典一样厚的《金融论》吸引了，闻言忙道，“下官遵命。”
刘慧明提醒道，“你可以看，但不能带走。”
接下来的事就很无聊了，方以智完全沉浸在了书本里，再也没有心思理会刘慧明了。
刘慧明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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