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知道自己有个准儿媳了,王芳接连两天都起的很早,不为别的,就为早点起来包些饺子煮好让许言送过去。
而且都是现包现煮,什么牛肉馅,羊肉馅,猪肉韭菜馅,花样多的不得了。只要是她觉得比较好吃的,统统包上几个。
韩雨眠今天上课比较早,所以一大早王芳就把许言给打了起来。
许言骂骂咧咧的,没洗脸没刷牙就穿着厚厚的棉睡衣开车去敲门了。
韩雨眠受宠若惊,真的被王芳的热情给感动到了,这要是搁其他承受能力低点的人身上,怕就是跑过去哭着喊妈了。
“你吃,别给我留,我再去睡一会!”
许言是穿着睡衣来的,头发乱糟糟的,他打着呵欠对卫生间里说道。
韩雨眠也很清楚自家男朋友喜欢赖床睡懒觉,她没在意,自顾自的抓紧洗漱,不然一会儿饺子皮就要烫烂了。
不过等到她出来端着碗去找许言的时候,突然发现旁边的次卧没人,再看自己的小闺房,差点没端稳碗。
这,这刚才怎么没注意,许言竟然睡在了自己的床上?
“你怎么跑我床上睡了?”韩雨眠羞愤的嗔道。
一片寂静~
许言已经进入梦乡了,而且睡得十分香甜。
虽然韩雨眠有想把他踢下去的冲动,可转念一想,自己被他抱过,被他亲过,现在就是一张床而已,又不是睡在一起,就算是间接拥抱吧!
她如此安慰自己,匆匆吃完早饭,然后把卧室给收拾了一下。
主要就是把那些让人看了血脉膨胀的贴身衣物给全部放到次卧,再就是锁住门,不给许言有看到碰到的机会。
做完这些,韩雨眠又发了条不要翻房间的信息,带走钥匙,上课去了。
等到上午九点多的时候,许言的回笼觉结束了。
他半死不活的靠在床头上,雅致蓝被套盖到鼻子处,不用特意的闻,一股淡淡的馨香就自然而然的包裹着嗅觉神经。
那是韩雨眠的味道。
不过许言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淡雅的薰衣草香里会掺杂着若有若无的奶香?这是闻错了嘛?
他使劲的吸着鼻子,眼前顿时浮现了韩雨眠那冷艳的脸庞,妩媚的头发,天鹅般的脖颈和雪白的胸脯。
这些都是能蹭到被套的。
他在分析哪些部位留下了哪些香味,可想着想着,他发现自己身体有些不对劲。于是做了个深呼吸,眼里划过一丝狠厉,伸手狠狠地拍了拍。
淡定啊!弟弟!不要这么昂首挺胸,你真就是个弟弟!那是我女人,你激动个啥?下去!下去!凑表脸的!有本事你去追她妹妹啊!废物!
呼~
不一会儿,许言恢复了,他成功的消除了心中的痴汉恶念,发了条信息过去。
奥特曼:宝贝,你的床好香呀!我还要再睡一会!
韩雨眠这会正好是下课时间,她看到这则消息的时候,好似是晚霞落到了脸上,让她有种瞬移回去捅死某人的冲动。
画船:你以后别想再进我宿舍了!
韩雨眠撂下狠话,不过许言没放在心上。
奥特曼:睡觉中,勿扰!
韩雨眠抓狂了,要不是耳边响起了上课铃的声音,她真的会回去捅死那个臭流氓!
似乎是知道对方现在正在气急败坏中,所以许言又贱兮兮的拍了几张自己闭眼睡觉的照片。
照片里的他枕的是韩雨眠的枕头,盖的是韩雨眠的被子,闭眼的时候还噙着淡淡的微笑,仿佛是在衬托自己睡得甜蜜蜜的,又好像是在说梦到了什么好事。
为了把贱这个字在自己身上发挥到极致,许言还特地给自己的照片DuangDuang的加了特效。
有兔子耳朵的,猫耳朵的,两腮红红,可可爱爱。
他心满意足的挑衅了下粪叉富婆,开始想象对方气成蒸汽机的搞笑画面了。
然而一切都错了,事实上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韩雨眠也的确是气得不行,可在看到那一组用来寻衅滋事的卖萌照片时,怒气一下子就消失的干干净净。
她左手抵着额头,右手划着照片。慢慢的,慢慢的,她笑了起来。
这一笑,把那些经常偷看她的男女同学们都给看呆了。这,这哪里还是人啊,分明是天上的仙子好吧!
在他们眼里,那笑容灿若朝霞,明丽而动人,笑意由唇角荡漾开来,犹如蝴蝶在花间轻舞,将醉人的芬芳投入人们的眼底,然后令整个人心醉神迷。
“真好看!”
有学生感叹,也有学生反应很快,连忙用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偷偷地保存起来。
许言没有机会领略到自家老婆在班级里的魅力一笑,他现在正躺在老婆的床上打量着老婆的房间。
卢璐的宿舍起初是没怎么装饰过的,许言在经过其同意后,把卧室布置的跟韩雨眠在魔都时租住的一模一样。
墙上外侧挂着厚厚的窗帘,里面则是有一层薄薄的白纱。
无风时它们像是水面上袅袅的晨雾,而窗子一打开,就会在房间半空中飘扬起来,如梦如幻,宛如新娘奔向幸福时身后的白婚纱。
视角一转,在房间的角落里,许言看到了一把吉他。
在那个寒冷三月天的魔都海岸线上,它和楼下那辆玛莎拉蒂一共见证了自己的主人被歹徒绑架。
不对,从现在来看,那不是歹徒,是爱情。
尽管多次感慨,但一想到因为绑架而走到一起的爱情,许言依旧忍不住唏嘘。
他把吉他给抱上床,盯着那紧绷的琴弦,嘴角含笑,回忆起了自己和眠眠的点点滴滴。
噔~
他轻轻撩拨着,忽然想起了一首歌。
在记忆里深挖了一下,指尖开始跃动起来。
他的嗓音还是可以的,虽然登不了大雅之堂,但也不会污染别人的耳朵。
“这首歌不错,有空唱给眠眠听。”
许言唱了几遍后觉得有几句歌词还是非常适合自己的,因为韩雨眠曾误打误撞对自己说过里面的一些词。
和邵伟混的熟了,他也学会扒谱了,所以现在就在床上一边弹,一边在手机上记谱子。
不过谱子还没扒完,一则由公司打过来的电话,让他不得不中止这个打算。
“许总,打扰您了,您让我们留意的那位名叫关瑶的女士,她来了!”
许言一听,问道:“在公司?”
“是的,现在正在接待室里等待。”前台小姐姐甜甜的说道。
“你跟她说,来韩雨眠这儿,她知道在哪。”
关瑶来了,她终于是来了,许言连忙跳下床准备洗脸刷牙,但刚走出房间就听到了有人在开门。
他看了眼时间,嗯,韩雨眠两节课上完回来了。
他又缩了回去,利索的脱下睡衣,然后窝到床上装睡。
屋外有细微的动静和逐渐靠近的脚步声,然后哗啦一声,门被打开了。
韩雨眠看被子里鼓鼓的,被子外还有一套睡衣,明显是许言还没有醒。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床前去看装睡的许言,拍了拍被子,小声道:“喂,还没醒吗?”
许言纹丝不动。
见状,韩雨眠便坐在床边,帮他掖了掖被子。
她盯着那张有时候自己爱到不行,有时候又气到不行的脸,扬起小拳头恶狠狠道:
“真想再给你一拳!”
许言听到了,心脏一紧,想睁开一条缝去偷瞄韩雨眠,但又不敢动,生怕一露出破绽就真的会遭到苦头吃,
说要再打一拳那只是韩雨眠开的一个小玩笑,她在用这种口头上的凶狠来发泄自己的小情绪。
可忽然间,她的情绪又慢慢低沉了下去,脸上的凶狠也变成了无奈和委屈,她用非常轻柔且带着一丝商量的语气说道:
“许言,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惹我生气了?”
许言睫毛微微一动,被这句话给摧毁了心理防线,在韩雨眠还要说些其他话之前,他忽然睁开了眼,笑道:
“好!”
韩雨眠起初还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以为睡着的人说梦话了。
可看到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想起刚才说的话和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一些话,顿时羞到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她柳眉倒竖,举起拳头就要去打。
但这一次许言有所准备,用被子挡住了,顺便把那只小拳头给包住,然后用力一拽,将生气的女孩给抱在怀里。
“来,我们再一起睡个回笼觉!”他笑着说道。
韩雨眠面红耳赤的想推开他,但一个女孩子的力气又怎么会是一个男人的对手呢?
两人纠缠了一会,她趴在许言的胸膛上羞怒交加的瞪着眼。许言吹了吹遮住她那娇媚脸蛋的几缕发丝,用着磁性的声音笑道:
“眠眠,让我给你按按肩膀吧!”
“你放开我!”韩雨眠咬着牙说道。
“那让我给你捏捏腿吧!”
“你放开我!”
“唔,那你给我亲一口,亲完我就放开你!”
韩雨眠不答应,又扭动着身体挣扎。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门铃声,两人都停止了对抗,一脸茫然的盯着家门的方向。
许言想起来这应该是关瑶,当下有些丧气,自己就不该让她来这里找人!
真是扫兴!
“谁?”韩雨眠下巴还搭在许言的胸上,她并不知道关瑶这会会来。
“你去开门看看,应该是关瑶。”许言说道。
“瑶瑶?”
韩雨眠非常高兴,急急忙忙的去开门,因为太激动太迫切,她连鞋都穿反了,形象也没怎么整理。
见到如此模样的韩雨眠,许言忍不住想提醒一声,但很显然对方没给这个机会。
韩雨眠打开门,门外一个身穿宝蓝色羽绒服的短发女子正静静的等待着。
看模样,此人不是关瑶,又会是谁呢?
“瑶,瑶瑶?”
纵然许言说了是关瑶,也知道今天关瑶会过来,但真正见到了,韩雨眠还是很激动。
“是关瑶吧?”
许言穿着睡衣出现在客厅里。
关瑶看到一男一女在屋内,男的正在扣纽扣,而女的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瞬间就在脑补出了一部惊心动魄的岛国大片来。
她低声道:“对不起,打扰了!”
她扭头就走,十分地无语,你们俩正在办好事,干嘛还要我来这儿找?
韩雨眠不知道关瑶怎么才见面就要走,许言倒是很清楚,他冲着楼梯没好气道:
“我就知道你会想歪,进来吧,我俩不在造小人!”
“造,小人???”
被许言这么一说,韩雨眠才明白关瑶为什么会有刚才的反应了。
她看了看自己纽扣脱开的大衣,以及肩膀旁乱成一麻的头发,逃也似的钻进了卫生间里去整理。
关瑶还是回来了,但到底信不信许言刚才的解释就不得而知了。
“你们俩现在是住在一起?”
关瑶惊讶于两人的关系已经亲密到同床共眠的地步了。
许言未开口,从卫生间里出来的韩雨眠倒是澄清道:
“没有!他就是个无赖!”
她整理好了衣服和发型,还是那么的不容侵犯,就是脸上那抹淡淡的酡红让她看起来十分的妩媚动人。
关瑶在两人身上来回望了两眼,忍不住揭开韩雨眠的伪装:“可就当他是个无赖,你不也是很喜欢他赖在你身上吗?”
这句话是个大实话,说得韩雨眠刚坐下就想躲进房间里永不出来。
许言双手握着她的手,笑道:“看来你很了解眠眠啊,这样我就放心了!”
关瑶看着被抓着手却没有挣脱意思的韩雨眠,感叹道:“一年多不见,你变了好多,以前的你是不会害羞的,更不会跟一个男子这么亲密。”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的偶像是非常高冷的,连话都不想多说几句的那种。
可现在看来,那个人设好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好像是,好像是一个春心萌动的小女孩?
关瑶的诧异让韩雨眠抿了抿嘴,她沉默了一会后笑道:“因为我当时没有遇见他啊!”
关瑶一怔,猛地觉得嘴里像是被人硬塞了几十个柠檬,她投降道:
“走了,我对酸的东西过敏!”
许言叫住了她,纠正道:“哪里酸,这颗糖它难道不是甜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