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家中发生惊变的官员还有十余个,其中就包括了楚家二房。
楚二老爷被押走的时候还一脸茫然,他身后是乱作一团的尖叫声。
梓芙此时已在回京的半途中,她一路赶去,却没有见到诚宣郡王府一行。她知道对方肯定是弃了马车,直接策马回京。
她心中焦急,不由得再狠狠对着马儿甩了一鞭,她身后的侍卫都被吓得够呛。
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们才拐过弯跟上,就见着前边迎面也来一行策马的人,梓芙冲出去的速度根本让两方人都来不急做反应。
眼看就是要撞上。
伯府的侍卫吓得高喊小心,速避,却是见梓芙居然直冲向来人,众人心都要跟着跳出来。
这样冲进去,肯定是人仰马翻!
哪知就在两方要撞上之时,梓芙却是突然松开缰绳,然后弃马飞扑到错身而过的来人那边。那人反应亦十分迅速,一搭手就将她稳稳拉到马背上,单手控着缰绳迫使马儿减速停下。
“姐?!”林颐惊疑不定的声音响起。
梓芙低低嗯一声,“你怎么在这?”
林颐还想问她怎么在这里,黑灯瞎火的,一个姑娘在山里乱跑!不过他在梓芙面前惯来是没胆的,抿了抿唇道:“赵忠说你到了明华寺,我就趁着天黑赶在城门关闭前出来了。”
“路上遇到诚宣郡王府的人了吗?”
听到自家姐姐提起他也想说的人,林颐诧异道:“我来找你也是要说诚宣郡王的事,我下午见过他,刚刚遇上一群人往京城方向去,难道那是……”怪不得那领头的侍卫有些眼熟。
“回京去!”
“啊?”
梓芙道:“回京去,现在!他是你姐夫!”
什…什么?!
林颐被梓芙的话吓得脑袋有些空,傻傻地问:“姐你这就要改嫁啊。”
他亲王姐夫尸骨未寒,她就要去嫁弟弟……这不太好吧。
梓芙被这犯傻的弟弟气得一巴掌就照他后脑拍下去,“改嫁你个头!回京!”
这时伯府的侍卫都围了上前,皆是松口气,领头的侍卫道:“三姑娘,您没事吧。”
“你们都回寺里,护好伯爷和夫人,和夫人说我与镇国公回京有急事,在我没回来前不要下山。”少女吩咐着,不满还梦游着地弟弟,直接狠狠一夹马肚子。
马儿吃疼抬蹄嘶叫,梓芙顺势夺了一扯缰绳,调转马头再度往京城去。林颐被颠了几下颠回神,一颗心快速跳动着。
他似乎有些明白他姐姐是什么意思了。
程安那边一路往京城赶,速度比梓芙众人快了不少,等他到了城门的时候,被先派回去的侍卫正出城来要前去汇合。那侍卫的马背上有个被颠得骨头都快散架的郎中。
两方人马汇合,直接在城门处便停下,让那朗中给许憬羲服下药。
朗中头晕眼花,把脉的手都不太稳,“我身上的药只能给殿下压制一个时辰,还是得进宫禀了娘娘。”
程安拳头握得嘎吱作响,朝那赶得满身是汗的侍卫道:“程远,你拿着殿下的名贴去请太医。”
这个时候只能通过太医院传消息了,只希望贵妃能及时将东西送出来!
得了药物暂时压住,程安也不急着进城,就地照看许憬羲,等郡王府的人派马车来拉。守在城门处的侍卫为难极了。
堂堂皇子还在外边,他们不敢将城门关上,可上头还令呢,只得硬着头皮去请人。
前来视察的镇北侯正巧来到南门,看到大开着城门眼中闪过利光,士兵们见到他,纷纷行礼。
镇北侯被士兵簇拥着,他一眼就认出了程安,紧接着便看到靠在他身上脸色苍白的许憬羲。镇北侯微微吃惊,诚宣郡王似乎不太好。
他本要质问的话便都咽了下去,街上突然响起马蹄声,那马背上的护卫跌跌撞撞的前来,压低了声音朝他禀报:“侯爷,世子受了伤,跟着世子出去的暗卫一个也没能回来。”
突来的不好消息让镇北侯皱起了眉,神色异常慎重。
李惟远暗中领了差他知道的,他身边的暗卫哪个不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居然全死了?!
他无心在城门久留,像征性的朝许憬羲一礼,道有公务在身匆忙离开。
程安耳力极好,听到镇北侯世子受伤的事也是吃惊,镇北侯世子身上功夫可不低。
看来下午他们离京后还发生了什么。
程安等人便守在城门处等马车前来,林颐带着梓芙终于赶到,林颐见城门里外三层人的,高声道:“我是林颐,有事晚归,还请放行。”
梓芙知道他先自报家门的意思,也按耐着没有下马,在人群找那个人的身影。许憬羲在服药后便恢复了意识,不过是闭目养神,听到林颐的声音他睁开眼,与那道搜寻他的视线撞个正着。
那个娇小的身影被林颐挡着,只露出小半边身子,他却不用看便知道那是谁。
他又闭上眼,唇边有笑意蔓延:“……程安。”
听到主子轻唤,程安忙应声,许憬羲说:“晚会派人去将镇国公暗中接进府。”
林颐那边已核查了身份,带着镇国公的侍卫都进了城,梓芙很安静坐着。在许憬羲睁开眼那刻,她提了一路的心也跟着放下,准备先回镇国公府了再想其它的打算。
深宫中,婉贵妃得到儿子药性提前发作的消息已是小半时辰之后,她正在梳头,闻言啪一声就将玉梳摔在妆台上。完美无暇的玉身霎时开裂。
“怎么会?!不是还有两日?!”婉贵妃保养极好的面容上全是怒意。
戴嬷嬷站在她身侧,斟酌着说道:“娘娘,上回郡王便要停了药,是不是因为这事,郡王心中憋了气……”然后就用这种伤身的法子来表示不满。
不久前,郡王就因母子间意见相左而动了气,那回也是使得药性提前发作,不得不早早解了药,又停了一些日子来缓解才重新服上。
婉贵妃闻言冷笑一声,“真是儿大不由娘,他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苦心?!”
戴嬷嬷知主子这也是动怒了,忙劝,“娘娘也切莫动气,先给殿下送药去才是,而且娘娘如今刚怀上身孕,实在不宜情绪过激。”
提到身孕,婉贵妃这才深吸口气,神色缓和了些:“让人送去吧,再替本宫带句话给他,让他再忍几个月。就当是我这做娘的求他,等我坐稳了胎,他不愿服药便不服了!”
戴嬷嬷应是,退了出去,她跨过门槛时摇了摇头,无声叹息。贵妃这么一句话,怕又得叫郡王伤心了,这些年来母子俩渐深的矛盾她看在眼里,偏偏贵妃心里眼里已被那些东西蒙蔽。她这一个做奴才的,实在没有能力去劝。(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