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临枫心虚的看着陆辰，“什么师父？你……什么意思？我听不懂。”
陆辰淡淡一笑，“你的手比女人的脸蛋都嫩，都能当手模了！一个大男人长着这么嫩的手，小时候没少在牛奶里泡吧？”
“……”程临枫看着陆辰，目光惶恐，陆辰的话直接指向了他心中最大的秘密，程临枫的脸“唰”的一下白了，喃喃的说道，“大……大哥……你在说什么……我这是天……天生的……”
“天生的？”陆辰笑眯眯的说道，“那你怕什么呢？真没想到，在这能碰到‘空空门’的传人，啧啧……你们怎么沦落到从报废厂偷车的地步了？”
空空门，曾经是江湖上一个有名的门派。顾名思义，他们最擅长的，自然是妙手空空了！虽然武力一般，但是盗窃的功夫却是一流，以前没少干过从达官贵人家里盗宝的事情。而空空门最精妙的功夫是在手上，走在街上，和别人擦肩一过，别人的荷包就到了自己的手里。
专门练“妙手空空”这一门的弟子，需要从小就用牛奶以及各种草药熬煮的药液洗手，把一双手保养的极好，目的就是保持双手神经的灵敏以及手指动作的迅捷。
就在几十年前，依旧有着大量空空门活动的痕迹，溜门撬锁在官方的打击之下逐渐式微，但是在街上玩“妙手空空”的却屡禁不止。尤其是他们动作快而隐蔽，受害者很难发觉，事后也找不到犯罪者。
不过这十几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基本上已经见不到空空门的传人活动了，虽然官方时不时打掉几个盗窃团伙，但那都是普通的蟊贼，根本没有空空门这种底蕴。
程临枫正是“空空门”的一员，这是他心里最大的秘密，却没想到有一天会被人当面揭穿，而且对方看上去还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态度。他有点闹不清陆辰的底细了，愣愣的看着陆辰，“大哥，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辰淡淡的叹了口气，目光沧桑，“哥曾经也是个江湖人……所以对于江湖上的事情，还是比较了解的！”
“……”程临枫一时无语，面前这个人说话的语气和脸上的表情，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饱经江湖事的前辈，但是他看上去却十分的年轻。
陆辰哈哈一笑，拍了拍程临枫的肩膀，笑道：“对你这种江湖后辈，我也不会太难为你的，不过你撞了我的车居然就那么跑了，这事怎么也得找你师父说道说道！”
程临枫叹了口气，“我师父早就金盆洗手了，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金盆洗手？那你们师门其他人呢？”
程临枫苦笑一声，“哪还有什么师门？五年前就散了……大家都自谋生路去了！”
陆辰忍不住挑了挑眉毛，“竟然还有这事？我一直觉得空空门应该是那种能一直流传下去的门派，怎么会散呢？”
“没钱，穷的呗……”
“你们空空门都是妙手空空的高手，怎么会穷？”
程临枫又叹了口气，“现在安防措施太先进，溜门撬锁不太容易得手，就算得手了，也抵不上成本……”
陆辰暗暗点点头，一个门派要存活，花销肯定是不小的，普通人家的溜门撬锁根本满足不了门派开销，肯定需要去盗窃大户。但想从那些戒备森严的地方偷到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现在，需要很多针对性的先进设备，那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而且这年头什么都讲究存银行，很多人家现金不多，进去了也捞不着什么好处，而空空门的人只要脑子没进水，是绝对不会去打银行的主意的。
“你们可以去贪官家里打秋风嘛！”陆辰笑道。
程临枫摇摇头，“不行了，我小时候我师父他们倒是还能那么干，可是后来上面抓得严，贪官没那么多了，而且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我们门派的人员也在减少，就算是有了目标，也往往会力不从心……”
“这倒是个问题……”陆辰琢磨了片刻，说道，“那你也不至于沦落到偷报废车的地步呀？在路上随便掏几个口袋不就够吃够喝够了吗？”
程临枫一脸怨念，“这还不是怪那两个姓马的混蛋！你看看这路上，谁还带现金呀？都特么用移动支付买东西了，摸几个钱包，里面除了打折卡就是会员卡，就算是有储蓄卡信用卡，可是我特么也不知道密码呀！”
“那你可以偷手机呀！”陆辰说道。
“十几年前还行……”程临枫说道，“可是最近几年，手机特么都成万能的了！特么的大家走路都把手机抓在手里，就算是揣在兜里的，一多半还有个耳机连到耳朵上，你让我怎么偷？再说手机才值几个钱呀？现在更新换代那么快，二手手机都滞销了！”
陆辰沉默了好一会儿，颇为同情的叹了口气，“对于你的遭遇，我很同情……有句话说得好，‘我消灭你，与你无关’，你们空空门混成这个样子，不是同行的竞争，也不是官方的打击，纯属是被时代淘汰了！”
“不！这话我不同意！”陆辰的话似乎是刺痛了程临枫的某根神经，他有些激动的说道，“我师父说，我们不是被时代淘汰了，只是我们故步自封才会出现这样的困境！只要我们自己做出改变，空空门还是会大放异彩的！”
“呦呵……”陆辰忍不住笑了，“那你师父觉得你们应该怎么改变？”
程临枫的眼中闪烁着异彩，大声说道：“我师父说，以前的老路已经走不通了！我们要换一个方向，要积极主动的去融入这个快速发展的新时代！他说他已经老了，没法再改了，但是我还年轻，我可以做到！”
“那他到底要你怎么做呢？”陆辰颇有些感兴趣的问道。
“我师父说……”程临枫看看周围没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们在线下是没有出路的，我们要学习新技术，到线上去，到网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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