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满天用仿佛能喷出怒火的眼睛看了看左岸:“左家二少,别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再安什么心,也比那些禽兽不如的东西强。”
左岸不由从鼻子里发出冷哼:“我再禽兽不如,可是,我只爱我心爱的女人。不像某些人,为了得到财产,不惜出卖色相,和老女人同居,为自己赚来了富可敌国的财产。”
满天心底的伤疤,突然被人揭开,他感觉自己那颗心瞬间就被左岸不费吹灰之力,就用锋利的“话语”,刺得鲜血淋淋了。
他惨笑了一下:“左岸,你究竟意欲何为?”
左岸露出一丝冷笑:“只要你别再纠缠百合,你的这些不为人知的的丑陋过去,将无人知晓。如果,你一意孤行,那么,我一定让你在丽城身败名裂,哪里来,就又滚回哪里去!”
冷满天是何等人?从小到大,他受人威胁还少吗?
此刻,听左岸这样说,他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笑:“好,我等着你让我身败名裂!”
谷老师没有听清左岸和冷满天究竟在争执什么,怒气已经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此刻恨不得拿一杆机关枪,将左岸扫射出去。
左岸趁百合不注意,就冲进了百合的房间。
此刻,百合已经躺在床上,按照满天交代的,依然昏睡在床上。
左岸看见还一脸沉睡的谷百合,他倚靠着门,眼泪竟然夺眶而出。刚才和冷满天的拼命和狠鸷,已是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却是满眼的柔情和哀恸。
他慢慢走到百合的床前,用自己的额头贴贴百合的额头,然后,声泪俱下:“傻丫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想留住你。不要怨恨我,我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深深的爱着你!”
百合听见左岸哭得那么惨烈和声泪俱下,她恨他的心不由有所缓解,仿佛不那么恨了。但是,想到昨夜,他把自己的双手缚住,把自己的口堵住,对自己做的那些“生猛得如狼似虎”、把自己折疼得死去活来的事情,她又心如死灰的继续酣然装睡起来。
这时,谷老师走了进来。他看着隔着被盖抚着百合身子的左岸恨恨的说:“人,你也看到了,就请走吧!”
“爸爸,让我在这里守着她醒来,好吗?”
左岸更咽的说,哪里还有点总经理、大少爷的影子。
谷老师看着他,虽然有恻隐之心,但是,想到长痛不如短痛,于是,下狠心道:“左岸,你再不出去,我只好打110了,告你硬闯民宅,骚扰我闺女,影响我们正常生活!”
左岸用祈求的目光看了眼谷老师,见他无动于衷,仍怒视着自己,他索性就一动不动地坐在谷百合的床头。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此刻却黯然无色。他的脸上,也是少见的痛楚。
满天见左岸和谷父都去了百合的卧室,他等了一会儿,也不见他们出来。他也寒着脸进去了。当他看见左岸双眼出神,目不转睛的看着百合时,他不由怒道:“左家二少,你就不要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吧,难道,不是你把她害得这样吗?”
左岸此刻本来心里一片凋零,听见冷满天的话,他不觉又怒火中烧。他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冷满天而起。倘若他不是走得和她那么近,倘若他昨晚没有带她出去放烟火,他会这样对待百合吗?
想到这里,左岸“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张俊脸,居然露出要吃人般的“杀气”。他声色俱厉地说:“冷满天,我再说一次,我和百合之间的事情,无需你管?”
满天冷哼了一声:“我也告诉你,左家二少,别以为你左家在这丽城家大、业大,根深蒂固,就可以随便寒碜人,欺侮人,我还告诉你,这事情我管定了。
除非你正月初八把她迎娶进你左家大门,否则,别在这里给我说你和她之间的事情,不要我管!不要吃着锅里的,还看着碗里的。如今这世道,早已不兴一夫多妻了!”
左岸不由咬了下自己的唇,他的拳头都握得出水了,就在这节骨眼儿,他想起了今天在别墅,冷满天明明骑在他的身上,完全可以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但是,他却放开了他。所以,他此刻把一口怒气,生生的吞了下去。
谷老师知道百合此刻是装作进入深睡眠的,他想,她这样“活死人”一般躺着,终究还是很累。
于是,他干脆说:“满天,左岸,你们都出去吧!”
只是,这次,谷老师的话语里不再有怒气,而是很平和。
满天知道谷老师下逐客令,是想不让百合那么苦的装。如果左岸一直呆在百合的寝室,那么百合连翻个身都不可能,就那样保持一个姿势睡在那里,的确很累。
满天看了谷老师一眼,很配合的走出了百合的寝室。
左岸却仍旧坐在那里。
谷老师只好说:“你不是告诉我,百合要在子时才醒转过来吗?所以,你明天再来看吧。我想安静一下,想休息了,你走吧!”
左岸即使再耍赖皮,谷老师已经这么“诚恳”的告诉了他,而且还很平静的允许他明天再来看百合,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了。
因为,自从谷老师知道他和百合分手后,那是不想让他再踏进他们家门的。
左岸见好就收,他站起来,又目光深情的看了百合一眼,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他走到客厅时,见满天还杵在那里,就干脆说:“谷老师不是已经下逐客令了吗?我听见他说让我们都离开呀,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满天思忖了一下,他估计,他不离开,左岸一定会和他僵持在这里的。想到可柔说的用完“苗疆迷香”的解药,就赶快给她还回去。他就出了一口长气,迈步走出了谷老师的家门。
果然,左岸见满天一走,他就跟着离开了。
于是,两辆车子,几乎同时开出了百合家住的小区,两个俊逸不凡的男人在车分两道时,都从车窗里深深的敌视、探究的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才分道扬镳而去。
左岸心神不宁的开着车,今天是正月初一的夜晚,新的一年,最美好的开始,可是,他却没有一点幸福的感觉,整个人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中。
他开着车,竟然不知道要去向何方!
左家老宅,左贤一脸凝重的坐在书房,他把手肘放在电脑桌上,用手捏着自己的下巴,深思着,想起左岸为了留下百合,居然用那样不堪的手段。但是,这也证明了,他的爱是那样的深。
还有七天,就是他和楚可媚的黄道吉日了,左贤想到这里,眉头蹙得更深了。
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仔细的端详着,然后,叹息道:“君影,我没有想到,二十多年后,我们两人曾经的故事,又在我儿子的身上重演了。
这些年,我一直希望他们长大后,能和自己珍爱的女人生活在一起,可是,如今,我也迫于现实,让左岸为了家族事业而去娶一位他根本不爱的女人!
君影,你若泉下有知,就能理解我此刻的心痛和忧伤了。
君影,我知道,你肯定在那个世界怨恨我,丢失了我们的正儿。这些年,我一直在探访他的消息,可是,居然音讯杳无!
君影,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左贤痛苦的呢喃着。
客厅里,杜怡茹看看手腕上的表,焦急的来回走着。已经深夜了,左岸还没有归来,她的心不由惶恐着。
左然下楼看见杜怡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由问:“妈妈,你怎么还不去睡?你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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