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岸目光凄楚的看着冷满天,嘴角露出一丝惨烈、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冷满天,你打呀,我此刻多么希望你的拳头落下来!或许,你的毒打,不仅可以发了你的怒气,也可以解决我的心头之痛。
知道吗?不仅你心疼百合,我也非常心疼她!我这里非常非常疼,是世间没有任何解药可以医治的疼。我那么爱她,你以为我这样做,我的心里就好受吗?
告诉你,我的心在滴血,自从决定娶楚可媚那刻,我的心就开上滴血了……”
冷满天看着左岸无比心酸的模样,他冷冽的眼光里有刹那的怜悯,他无语的仰望了苍空一眼,心里凄楚道:“妈妈,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同情他还是放弃百合?不,我不甘心,我也那么深爱百合!”
一抹春光撒在满天的身上,他的身体顿时暖暖的,他像感觉到到了母亲的抚摸般。他纠结、冷漠的眼神,刹那柔和起来。
他背转身,丝毫也不怕左岸从背后袭击他。
“告诉我,你没有解药,但是,你是用的什么手段让百合昏睡不醒的。我想知道,或许,我有办法能让她提前醒来呢!”
满天声音低沉,带着浓烈的痛苦说。
左岸双眼红肿,带着哭音说:“是迷香。”
冷满天听到这里,不由转过身来,怒视着他:“什么,是迷香?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左岸痛楚的抱着自己的头:“是一个苗疆的生意人给的一个香囊。他当时告诉我,他在眠花宿柳时,遇到不从他的女人,就用这个,每次都能得逞。说是不可多得的宝贝,他把那个香囊送给了我。
我本欲拒绝,可是,想到不管是什么礼物,别人成心赠与,自己就拿着。只是,不用它,不拿它来为非作歹就行了。
可是,自从和百合说了解除婚约后,看到她决绝的离开我时,我就动用了用这个香囊的念头。
除夕的夜晚,我去她家找她,打了很多电话,她都没有接,最后,她接了我的电话,告诉我,她和你在郊外的河滩放烟火。
我当时就怒从心中起,但是,我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在她住的小区,整整的等了她三个小时,才看见她高兴的从你的车里走下来。
我当时就心如刀绞。趁她不注意,擒住了她,把她抱进了车里。可是,她却不停的挣扎,我就罪恶的用了个苗疆的香囊。
我没有想到真的有那么神奇。百合开始还对我拳打脚踢的,一随着迷香的渗入,她真的浑身绵软,酣然入睡了起来。
看着她恬适的笑容,我真不想让她离开我,索性,趁着她昏睡,我把她带到了我的别墅。哪知道,早上,我爸爸却带着她的父亲来找我要人了。
真的没有解药,否则,在百合父亲找到这里时,我就让她苏醒了。那个苗人告诉过我,这个迷香,只能管二十四小时,如果一天一夜后,不再用迷香,自然会让昏睡的人醒来。
所以,慢慢等吧!”
冷满天听后,对左岸恨得咬牙切齿,但是,他也没有办法。他相信,左岸没有欺骗他。他恨恨的瞪了左岸一眼:“我再次警告你,不能给百合全部的爱,不能给她一纸婚书,不能给她一个家,从此,你就远离她,不要再招惹她。
让她忘记你,才是你爱她的最好方法!”
左岸痛楚的看了冷满天一眼:“我何尝不想这样,可是,我做不到,做不到啊!”
左岸痛苦、撕裂的声音在他别墅的上空响彻着。
那凄惨无比的声音,简直催人泪下!
冷满填怒视了此刻一脸无可奈何,又悲凉无比的左岸,悻悻然的大步迈出了他的别墅。
左岸看着悻然而去的冷满天,嘴角挂着一丝惨烈的微笑。他知道,满天不会放弃百合,而他更不会放弃百合。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他一定要为她负责。
满天恨恨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发动引擎,用赛车般的速度飞驰而去。那车快如疾风般,让路人看得心惊胆颤的。
满天无法平息自己怒发冲冠的心情,他只有用这种飙车的方式,才能缓解自己的心情。他将车向百合家开去。
突然,他像想起了什么,又调转车头,向楚可媚的别墅开去。
楚可媚自从那日从冷满天家中失魂落魄的回来后,这两天都没有出门。她的心,被满天那天的话语,刺得伤痕累累。
她一心为他,可是,到头来,他却是那样憎恶自己。可媚不由问自己,这样做,值吗?
可是,一想到满天那千年寒潭一样的眼神,那千年冰川一样的脸,以及他看着百合,就满脸春光的样子,她又觉得这一切值得。只要他快乐,比什么都好。
昨夜除夕,可媚也是夜不能寐,直到楚天娇打来电话,问询她婚事准备得怎样了,她才不得不伪装的强打起精神来。
尽管,和楚天娇的膈膜,在那一天她和左岸同回竹城,有所缓解,但是,她心底的许多话,她还是不愿意敞开心扉对她说。
好比这次自己和左岸结婚的真相,她就压根儿不想给楚天娇说。
这件事情,除了可柔知道她的良苦用心外,谁也不知道。即使可柔,也是臆想、猜测出来的。可媚躺在床上,一眼的黯淡,脸上没有一丝神采,仿佛灵魂已经不在了似的。
别墅里,春光烂漫,白玉兰花开得满树都是,就像一只只展翅而飞的白鸽一样;樱花也如雪般绽放了,还有迎春的红梅朵朵都怒放着,山茶花也开得荼蘼。可是,可媚却没有感觉到一丝丝春的生机和温暖,她裹着被子,感觉一身寒冷。
以前,和叶临风在一起,自己没心没肺,过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生活,没有爱,也没有恨,偶尔和可柔在外边恶作剧一下,也会有没心没肺的微笑。
可是,自从爱上冷满天后,楚可媚就觉得自己连这些最简单的幸福都没有了,她一心想着满天,想给他快乐,想让他幸福。而他总是板着那张千年冰川,却酷酷的,让他心醉不已的脸。
楚可媚躺在床上,想着她第一次在滨江路上和满天相遇的情景,想着那晚,她和他喝酒的那些事儿,以及满天送她回家,她为他弹奏钢琴,他一脸沉醉醉的样子。
可媚的泪,又像决堤的河,汹涌而下。思念如潮汐般的向她扑来,可是,那个自己一心想给他幸福的人,却是那样的不理解自己。
“满天哥,媚儿只想让你幸福。我给不了你幸福,因为,你心中装着另外一个人,所以,我为了成全你的爱,去嫁给一个自己一点都不爱的人。可是,为什么,你却这样拒我于千里之外,还说从此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井水不犯河水,不再相往来!
满天哥,可媚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对我这样决绝?难道是因为我要嫁给左岸,让你看见了谷百合的伤心,你才这样对我吗?可是,满天哥,如果我不这样做,你又怎样才能娶上你爱的百合?
如果她在正月初八,成了左岸的夫人,你此生将再也没有机会了呀,我亲爱的满天哥!”
楚可媚一人在躺在床上,独自心酸着。春风撩动着她的窗纱,把窗帘全都吹鼓了起来,可是,她的心,却凋零着,像吹落的花瓣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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