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满天听后,心里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激动得几欲喊出声来,他多想对她说:“百合,我的傻丫头,我就是你的阿正哥哥!”
他的眼眶里,不由就一片晶莹闪烁。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寻她,而她也未曾忘记过他,这真是上天的安排呀。
他不由两眼眺望着远方云雾飘渺的地方,问:“百合,如果,哪一天,你的阿正哥哥回来了,你将怎样迎接他。”
百合吸吸鼻子:“我会带我的阿正哥哥重游故地,我会告诉她,百合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一直一直都在心里等他。其实,大学毕业那年,我有机会去背景工作的,可是,我怕阿正哥哥回来寻找不到我,就毅然留在了丽城,这里,毕竟,距离丽山不远,要是哪一天,阿正哥哥回来了,他就一定能找得到我。”
满天无限的感怀,他好想好想把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搂紧坏里,让他在自己宽厚的怀抱里倾述衷肠。可是,他此刻不敢告诉她,他怕惊吓了她。他也要找个契机,告诉她,他就是她思念的阿正哥哥。
想到这里,冷满天露出一个久违的微笑,他冰川一样的脸,刹那间如春日暖阳把冰融化了一样,居然满脸阳光灿烂起来,眸子里也是春水涟漪了。他看着百合:“谷小姐,可以带我去你的家乡故地重游吗?”
百合看看他,点点头:“你救我几次了,对我有恩,如果我连带你到家乡故地重游都不愿意,那简直太无情了!”
满天看着她清丽如晨间带着露珠一样的百合似的脸,真想上前捏捏她那可爱的脸颊。他不由说:“我们这就驱车去你的家乡,好吗?不过也就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我们晚上就可以又返回了。”
原来,满天看见百合提起丽山,眸子里全是一片柔和的色彩,没有了悲哀和忧凄,清亮的瞳孔里,全是一片美好的向往。所以,他才提议去丽山。如果,回到丽山,能减轻她此刻的痛苦和压抑,这又何尝不是最好的帮助百合减轻痛苦的方法呢?
百合不由看看满天,有几丝惭愧地说:“从昨晚一直到现在,都承蒙你的关照,我想,我已经耽搁你很多正事了,就不再打扰你了吧。”
满天却看着百合说:“什么关照不关照,打扰不打扰,我纯粹是自己想再到丽山故地重游一下而已,既然,谷小姐不愿意去,那就不去吧。”
满天说完,摊摊手,耸耸肩膀。
百合看满天那副认真的样子,就说:“其实,这向,丽山除了古镇,就没有什么风景了。你喜欢的百合花,要在每年的8——9月才是最好的赏花季节,这个季节,除了温室里养的外,就没有那成片如海洋一般的百合花了。”
满天不由笑笑:“没关系的,我还真想去丽山看看了。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了!”
百合被满天认真的口文吸引住了,她不由看看满天:“真想去?”
“嗯!想去!”
“那好!我们这就走吧!”
于是,满天打开车门,百合坐了进去。他发动引擎,就箭一般的向丽山开去。一路上,百合透过车窗,望着外边熟悉的风景,那墨绿的小麦苗,绿中泛白的油菜,还有那田埂上的萝卜和胡豆苗,都让百合感觉那么亲切。
她虽然不曾务过农,但是,丽山小镇只有那么大,特别是她们小时,丽山还没有开发成旅游区,所以,从她们家走出门没多久,就是大片的田野。远处,就是逶迤、延绵的丽山。对这个季节特有的农作物——油菜、麦苗、萝卜、胡豆苗……百合一点也不陌生,反而,却是那么熟悉。心情竟然忽的就比在丽城好了许多。
左然和百合分手后,他满怀忧伤的驱车去了丽城市中心医院。左贤对外风所了消息,所以,此刻,医院里,左岸静静的躺着,挂着点滴,只有特助照顾着他。
他的高烧已经退了,但是,由于太忧伤,他显得那样憔悴,一脸病容。
左然买了一束盛开的“向阳花”给左岸送去。他虽然忧伤,可是,他知道,此刻的左岸,比他更伤心,更需要安慰。
左然走进病房,看见左岸形容枯槁,满脸没有一丝生气,平时的傲娇、不羁,此刻简直化为乌有,他像一个龙钟的等死的老人一样。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迷死人不偿命的黑曜石般的双眸,是那样的黯然无色。躺在床上的人,仿佛已经不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左岸。
左然不由心里涌出一股感伤,他几乎带着哭音,喊了声:“二哥!”他的星眸里,眼泪就开忽的开始打转了。
他挥挥手,让特护离开,然后,他坐在左岸的病床前,忧伤的看着他:“二哥,如果你自己不愿意,就带着百合姐走吧,离开丽城,把这里的一切都交给我。”
左岸伸出一只手,紧紧握住左然,曾经,为了百合,他高调向他宣誓“主权”,在他面前,张狂的为百合贴上“他的标签”。他强迫他叫白百合“二嫂”。他告诉他,天下的女人,除了谷百合,我谁都可以让你。
可是,现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左岸无限痛苦又充满无奈的对左然说:“三弟,如果可以带她走,我就不会和她分手了。”
左然不由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二哥,我记得你曾经给我说过,这天下的女人,只有谷百合是你最在乎的,她是你心甘情愿要供养她一生一世的人,可是,现在,你怎么连带她走的勇气都没有了呢?二哥,难道你真要娶楚可媚?”
左岸点点头:“三弟,这已经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了!”
“二哥,你这样做,你知道百合有多难过吗?你看见她痛不欲生的样子,于心何忍?你的豪情,你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哪里去了?二哥,那个谈笑风生,那个可以目中无视一切,只为目标勇往之前的左岸哪里去了?他怎么变得连一个自己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连娶她、甚至带走她的勇气都没有了?二哥,把你和我争百合的那股霸气拿出来,你索性就和百合结婚,你看海天是不是就果真走投无路了!”
左然义愤填膺地说。
左岸见左然这样,只好无力的看着他,他黑曜石般的眼睛满是凄楚:“三弟,谁让我们是左家的孩子,海天的兴衰,我们有责呀。我是男人,就应该为海天承担责任!我只有选择放弃百合,除此之外,别无退路!”
左然不由冷哼一声:“二哥,一个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人,谈何责任?如果,我是你,我宁愿选择百合,而不是那个自己一丁点也不曾爱过的女人。”
“三弟,很多事情,只有我们遇到了,我们才知道它的轻重。原谅二哥的抉择,我知道,你这是为我和百合好。可是,我已经做出了决定,心在痛,我都只有臣服自己的选择。我是左氏的子孙,我要为海天负责。爸爸既然让我做了海天的总经理,我就必须为海天负责。”
“二哥,你简直太大义凛然了!百合那边,你准备怎么处理!”
“三弟,你看见她了吗?她还好吗?”
左然不由两眼上翻,望向天花板,泪珠在他眼眶打转说:“她如果好,我就不会和你说这番话了!昨晚,当爸爸让她离开你,说你们的婚事取消了时,百合表面风平浪静的给爸爸鞠躬告别。可是,她转过身,却珠泪滚滚,跌跌撞撞、穿穿连连的泡在风雨中。
那万箭穿心的样子,让每一个看见她的路人,都会伤心。二哥,百合的个性,你是理解的,你这等于要了她的命呀!那么多人,家里没有公司,没有集团,人家还是不一样的在生活,二哥,我如果是你,我一定会选择百合,而不是什么狗屁的楚可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