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去找他?”江栩皱着眉问,“如果他知道了,也办不到呢?”
“我帮他。”
“你?”江栩惊疑不定地看着小机器人,突然发觉自己多虑了。
是了,长安是厉害的电脑高手,那些失踪儿童对他而言,找到是轻而易举,而莫老四做过警察,两人分工合作里应外合,再加上韩氏兄妹,一定能抓到那些作恶的凶手。
倒是那些父母,让韩菲儿寒了心。
江栩把小机器人送回韩菲儿房间,又叮嘱燕卫送点吃的到她房间,随后出来到洗手间给四九打了电话。
“韩东延在莫得酒店那么久,莫老四有没有发现他私下里做别的事?”
四九回道,“二小姐,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告诉你,昨天啊,韩东延在大街上打架被送到了警察局,莫少爷亲自开车去接他回来的。”
“那他应该知道韩东延的事,不然也不会去救他。”江栩敲着洗手台,思索着道,“而且韩东延选在莫得酒店,估计早就知道莫老四当过警察,想借他的手去救那些失踪儿童。”
“如果这么说,那他们骗那些钱也是为了……”四九没说下去,俨然也是发现自己之前对两人的猜测有误。
江栩点点头,“这两个人……想不到藏得这么深。”
“二小姐,需要我做什么?”四九问。
江栩想了想才问,“大哥最近怎么样?”
这些天因为知道大哥受伤,她没有打电话,更清楚大哥也不会主动打电话给她,只能通过四九知道他的一些情况。
“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正常下床走路了,只是脸上的伤还有几处比较重,不过拿了灰色药粉遮掩也看不出什么。”
“好。”江栩终于理清思路,“我要你做两件事,第一件,想办法把明天段木央去相亲的事情告诉我大哥。”
四九虽有疑问却没问出来,只是应了声,“是。”
上次燕家宴会上终究是大哥江逸城惹了风波,导致秦家叶追段木央的事闹得这么大,虽然众人都清楚江逸城打秦家叶是为了妹妹江柔,可还是不少人看见了江逸城揽着段木央宣称是她男朋友的画面,虽然清楚大哥和段木央没什么往来,但照大哥的性子,他如果知道自己的害得段木央去相亲躲避秦家叶的骚扰,应该做点什么弥补对方,而不是无所作为。
江栩做了两方面考虑,如果大哥去了很好,这件事交给他自己解决,如果他不去,她还有第二个计划,可以保全段木央。
江栩食指在洗手台的镜面上简单勾勒出一个坚硬冷漠的线条,“第二件,把我房间里藏在床底下的那幅枭爷肖像拿出来裱框,拿去莫得酒店,送给莫老四,告诉他,枭爷明天过来‘买’画。”
四九一听即刻明白她的打算,犹豫着问,“二小姐,枭爷要是知道了会不会……?”
“不会,赚钱只要不触及法律道德底线,都是正当手段。”
“是。”
江栩想了想又道,“还有,送份礼物给唐玄,上次虽说沾了枭爷的光,但办事的好歹是他,出心出力,还把新的茶叶种子亲自运了过去,段木央送了他东西听说都不要,你打听一下他喜欢什么,照着他喜欢的送一份,钱的话……我都买了股票,就等画卖出去一副再去办。”
“是。”四九认真点头,“有枭爷出马,那些画一定马上就能卖完。”
镜面上成型的轮廓被江栩胡乱抹掉,耳边四九还在问,“那韩菲儿他们呢?”
“等我足够强大,她们会主动靠近的,就像韩东延靠近莫思东。”现在最要紧的是赚足够多的钱,壮大自己的势力,才能有人力出动去救那些孩子。
四九犹豫着说,“但是莫少爷好像被打得很惨啊。”
“……”
当她没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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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四连续打了四个喷嚏,“卧槽!哪个混蛋骂老子?!”
他这些年疏于锻炼,平时都宅在酒店,还是头一回雨天出门,冷风与热风交替忽冷忽热,让他不甚太好的体质亮了红灯。
回来后当夜喉咙就开始有点疼,喝了枇杷膏也不顶用,第二天就有点严重了,一个喷嚏下来,鼻涕也下来了。
一整天都有点病恹恹的,昨天的酒店账单都还没看完,一拖就拖到了今天晚上,他抽了纸巾过来擦了擦鼻涕,嗓音瓮声瓮气的,“好难受啊,我是感冒了吗?”
韩东延正坐在那边敲电脑,他把以前拷贝的资料拿回来存到了莫老四的电脑上,又建了私密文档,输了密码。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赶紧吃药,不行就打针。”
“我不喜欢吃药,也不想打针。”莫老四是真的难受,说话没有呛声呛气,反倒是有点撒娇的意味,仿佛面前坐着的不是韩东延,是他老妈。
然而韩东延既然不是他老妈,自然不会说出什么关心话,他只是呵呵一笑,“哦,那就等死好了。”
“……”
莫老四一气之下鼻涕又冒了出来,他“操”了一声,“我就不明白了,你丫那天光着在外面站那么久都没生病,怎么我穿了衣服的反倒病了?不科学啊!”
韩东延言简意赅,“身体虚。”
“……”
莫老四真的抑郁了,郁郁寡欢地趴在桌上,脑袋有点难受地蹭在桌子上。
韩东延看他这样,难得好奇多嘴问了句,“你老婆说你们没性生活,你肾虚还是各方面都虚?”
“滚,我那是没兴趣。”莫老四拿了纸巾堵在鼻子上,声音嗡嗡的,还有点哑。
韩东延目光上下扫了他一眼,停在某处,挑眉问,“真有问题?”
“滚。”莫老四夹腿,又用眼睛狠狠瞪他一眼,奈何生了病,这眼神实在没什么威慑力,倒像是暗送秋波。
韩东延合上电脑,把窗户开了透气,屋子里空调成天开着,暖得人脑子都有点发晕。
莫老四缩了缩胳膊,“卧槽,你没看见我穿这么少啊,开什么窗户!把它关上!冷死了!”
韩东延从柜子里拿了件大衣,莫老四正想说这狗男人居然也有如此温情一面,就见这狗男人把大衣披在了自己身上。
“……”太狗了!那是他的大衣!
韩东延披着大衣走过来,捏了捏莫老四的胳膊,嫌弃地道,“你体质太差了,而且肌肉都松弛了,缺乏锻炼。”
莫老四简直迎风流泪了快要,闻言简直悲从中来,“大哥,我一个病人,你不要这么刻薄好不好?”
韩东延把他提起来,“走吧。”
“去哪儿?”莫老四软软地几乎被他一只手提着。
“带你去打针。”
莫老四吓了一跳,赶紧抱住自己的桌子,“你不如打死我算了!”
“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医院打针。”韩东延嘴角蔓延出一丝笑意,只是那笑透着几分邪性,“不听话,我在这给你打针。”
“啥意思?”比柱子还直的莫老四懵逼了。
韩东延松开他,整个人压低伏在他背上方两厘米处,声音贴着他的耳廓擦过,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与基情,“你说呢?”
“……”
莫老四怂了,“哥,我去!去!去去去!”
韩东延立马抽身站过去,仿佛刚刚那头发情的公狼不是他一样。
莫老四是真的很多年没有去过医院了,初到医院,颇有些不知南北西东的茫然,还是韩东延拿着他的身份证给他挂号填信息。
但莫老四注意到了,这厮是插队进去的,还是靠‘美色’插的位!
这狗男人刚在末尾一站,他前方的小姑娘就不好意思地把自己的位置让给了他,以此往上,前方的人听到动静,一回头乍然看见大晚上穿得如此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容更是刚毅硬朗,混身透着股说不出的雄性荷尔蒙,在这阴气湿重的医院,陡然见到如此阳刚的男人,一群女人们全都芳心大乱,险些忘了自己也是来看病的,只傻呆呆目送着那英俊潇洒之人手握身份证和挂号单,随后走向了一个……男人!
男人?!
莫老四本来感冒正难受,出来又忘了带纸,正吸着鼻子,韩东延过来把身份证还给他,他正接到手里,鼻涕一下出来了,韩东延皱着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粗鲁地按在他鼻端堵住了那鼻涕,他感激地抬头,冷不丁一抬眼看见那群女人看见他的目光里充满了震惊错愕不可置信,还有惋惜?
“……”姑奶奶们你们在脑补什么啊操!
看了医生,原本医生的意思吃药就行,如果想见效快一点就打针,不等莫老四开口,韩东延已经主人似地说,“打针吧。”
医生点点头,随后开始开单子。
莫老四,“???”
他犹豫着开口,“医生,我其实不打针也……”话没说完,触到韩东延的眼睛,莫老四蓦地就想起总统套房里这个狗男人说的那句打针论,他一开始没想明白,可刚刚电光石火之间,他忽然就悟了。
医生问,“你不想打针吗?”
莫老四抿嘴摇头,“不,我想,想的,你打。”
医生:“……”
韩东延笑了。
莫老四心里流下凄凉的泪,暗自发誓:等他来日练成黑带一段,他要让这狗男人跪在他裆下叫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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