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麻喇姑赶忙收敛心神,吴浩则是慌乱的擦拭着自己通红的脸颊,一副不好意思的形态。
苏麻喇姑躬身,帮着吴浩整理衣服,片刻之后,收拾完全。
“叫进来吧!”吴浩对着苏麻喇姑笑了笑,冲着户外的小春子说了一句。
吴浩说着转身,在书案后面的椅子之上,坐了下来。
片刻之后,一身朝服的李光地推门而入,而后转身,将房门缓缓带上。
“臣户部侍郎李光地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光地转身,对着吴浩躬身说道。
吴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李光地。
李光地见吴浩并没有让自己“平身”的意思,也不敢动弹,身体就这么僵持着。
吴浩清晰的看到,李光地的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快的浮出,缓缓的从脸颊之上低落了下来。而他丝毫不敢擦拭。
吴浩并不是个小肚鸡肠之人,但是他有些想不明白,这个李光地当时在朝堂之上是怎么想的,虽然他对这个人有些感冒,却不是那么反感。
几分钟之后,吴浩才缓缓说了一句。
“平身。”
李光地起身,一脸的羞愧,说道、
“太子殿下,今日清晨之事,臣对不住了。”
“哦,什么事情,我忘记了。”吴浩笑了笑,而后低头,随意的翻阅着书案之上摆放的书籍。
李光地双眼闪过一丝狡黠,而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身体又一次对着吴浩躬身作揖,说道。
“太子殿下,以后您会明白的。臣李光地,一心只为了朝廷,为了大清。臣的做法,可能您现在有些接收不了,但是等您成人亲政之后,便会明白,臣告退。”
李光地说着,身子慢慢后退,就要退出书房。
吴浩听得出来。这个李光地,今日前来景仁宫,其目的,是为了今日朝堂之上,自己的问,阻碍了他被选为太子的进程,来争取自己原谅的。
吴浩没有抬头,淡淡的说了一句。
“就这么走了?”
李光地听得吴浩所言,停住了脚步。
躬身对着吴浩作揖说道。“太子殿下,您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当您长大一些的话,你就会明白我们这些臣子的苦心。”
吴浩抬头,看着李光地,吴浩感觉的出来,这个人,有好多的无奈。
“李大人,你做的是大清的臣子,不是某一位大臣的臣子。你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好。置于其他的事情,你不要过多的理会。”
李光地听得吴浩的话语,有些惊讶的抬起了头,一脸怪异的看着他,久久的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了?有些吃惊,对么?”吴浩笑了笑,说道。
“臣不敢。”李光地被吴浩的问话,突然惊醒。有些慌乱的低下了头。
吴浩缓缓起身,来到了李光地的身边。
“朝堂的事情,我不会在意。如果换做是我,当时我也会有疑问。只不过,我不会直接问出来,而是会静静的看着,接下来事情会怎么样展。过多的表露自己,虽然会引起我的注意,但是你要知道,有一句老话,叫做枪打出头鸟!”吴浩冷冷的说了一句。
李光地又一次被这个年纪仅有八岁的小太子给惊艳到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不自然。
“这个,这个...太子殿下,臣...臣明白。”
吴浩笑了笑,转身来到坐塌旁边,坐了下来。李光地也快步跟上,站立在了他的身边。
“李光地,说说黄淮的事情吧。”吴浩问道。
李光地又是一脸的诧异。从他的表情之中,吴浩能看得出来,这个李光地,被无所不知,无所不懂的自己,给又一次惊艳到了。
李光地沉思了片刻,开口说道。
“黄淮地区,每年潮汛来时,都会阻塞。每年投入的人力财力,占到了国家总收入的两成还要多。今年的潮汛更是突,当地衙署甚至没有来得及转移群众,便被大水淹没,使得当地的人们家园被毁。致使产生了大量的难民。这些难民在家乡无法生存,便纷纷涌入了其他省府。给其他周邻的省府带来了严重的经济负担。虽然当时国库下拨了专款,但是杯水车薪,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毕竟缺口太大,国库也有些无力承担!”
吴浩静静的听着,没有答话。对着李光地微微点头示意,让他继续说。
“先皇在位之时,我曾上折子阐述过这件事情,可是先皇并没有理会。折子也是泥牛入海,完全没了回应!”
吴浩苦笑着说道。
“你是户部侍郎,你应该知道,我大清一年的税收是多少吧。除去大清必要的开支,还有三藩的军费用度以外,咱国库还剩多少,你应该心里有数才对。”
李光地想了想,脸一红,没有再说话。
“三藩的军费用度,用掉了国库尽七成的收入,除去大清必要的开支,你说说,咱国库还剩多少?你让先皇去给你回批奏章,你让他怎么写?写地主家也没有余粮,我这个大清皇帝穷啊!”吴浩苦苦的笑着说道。
“臣知罪!”李光地躬身,一脸的不好意思说道。
“这不怪你!朝廷的税收就那么多,这里用掉多了,那其他地方就顾不上了。你要理解做皇上的苦。”吴浩替李光地打着圆场,避免这位做事的大臣尴尬。
李光地感激的对着吴浩作揖。
吴浩抬手,将李光地搀起,接着说道。
“李大人,现在是冬季,距离明年潮汛还有尽半年的时间,如果现在巡视河堤,提出固修方案,然后加以修固的话,当潮汛来时,应该能抵挡一阵吧。”
李光地认同点了点头。
“李大人,你的父母亲还健在么?”
“托先皇的福,双亲还健在!”李光地傻眼,完全不明白这个时候吴浩问这些干什么。
吴浩贼贼的对着李光地笑了笑,接着说道,“黄淮流域地是一个养老的好地方,当年清太宗视察黄淮流域的时候,也爱上了那里,于是在那里专门建造了一个行宫。我今日赏赐给你了!你可以将你的父母双亲接过去,颐养天年!”
李光地犯晕变傻,完全搞不明白,这位小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无功不受禄,他这是要干什么。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李光地才醒悟过来。
“谢太子隆恩!太子殿下,家父年迈,身体每况愈下,就连行动,都多有不便。家母也年事已高,对于家父的照顾,也是有心无力。我大清以孝治天下,所以臣奏请太子殿下,允臣回家探望,侍奉家父家母。待双亲殡天之后,在允臣归朝。到时,臣定将鞠躬尽瘁,已报我皇的知遇之恩!”李光地说话掷地有声,仿佛真如其事一般。
吴浩哈哈大笑。对着李光地微微点了点头。
“我现在只是太子,而且还是一个没有皇上老爹的太子,手中没有那个权力。现在的我,还没有登基为帝。就算哪天登基了,朝政也是由四大顾命大臣打理,你有什么事情,还是找他们为好。不过你要记住的是,你的父母已经被你安顿到了黄淮地区,现在你的家乡在那个地方!”吴浩眼角闪过一道亮光,说道。
“臣明白!”李光地一脸的兴奋。
吴浩缓缓起身,来到了窗户边,朝着书房望去。此刻皑皑白雪,飘然而落,给大地裹上了一层白衣。
“现在,国库空虚,没有太多的银子去做这件事情。所以你到了地方之后,用心规划,然后将你规划的地图给我送来。我看过之后,咱们在研究修改方案,尽量做到,花最少的钱,办最大的事!”吴浩默默的说道。
“遵旨!”李光地躬身。
吴浩看着窗外,清扫院落的宫女太监,没有再次说话,静静的想着自己的心事。
“黄淮水患,是当年康熙爷最为头疼的事情。花钱更是让他头疼不已。我得想办法在它突然难之时,将它收拾了。要不然以后它定会让我闹心不已。我先让李光地帮我去规划地图,然后再想办法将它疏通。到时候,就算有水患,也能将其控制在最小的范围之内。那么我就能抽出时间来收拾三藩了。”
而站立在旁边的李光地,静静的站在吴浩的身后,没有敢挪动半步。甚至都不敢大声呼吸。深怕自己的一个小动作,会惊扰到这位年仅八岁,但却是千古未见的老诚少主。
大约十几分钟之后,吴浩有些累了,转身往坐塌的方向而去的时候,回头现了李光地。
“你还有事么?”吴浩奇怪的看着李光地。
“没有了。”李光地躬身回答。
“那你跪安吧。”吴浩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李光地躬身,慢慢后退着,退出了书房。
苏麻喇姑看着李光地离开了书房,双手轻端着一杯茶,缓步来到了吴浩的身旁,递了过去。
吴浩对着苏麻喇姑笑了笑。而后接过。
“你有些吓到咱这位大人了。”苏麻喇姑透过窗户,看着边走边擦拭着自己额头汗珠的李光地笑着说道。
吴浩无奈的摇了套头。沉思了片刻,说道。
“苏麻,如果不那样,能唬住这位混迹朝堂多年的朝臣么?我必须让他明白,别看我的年龄!如果他以我的年龄来衡量我的能力的话,那他就大错特错了。他是谁的人,是哪个政党的人,我不管,但是现在,我要让她看明白,我!爱新觉罗玄烨,才是真正的有能力者,只有是我的人,才能给与他,他想要的东西!”
吴浩说话间,周身的气息一变。浓烈的王霸之气,迸体而出。让站立一旁的苏麻喇姑都忍不住后退数步,有些仰视的看着吴浩。仿佛此刻,自己在仰视一位伟大的存在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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