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门进去之后，瞧见屋子里的酒气已经散了，反而被点燃的沉香充斥着，凌乱不堪的污秽也已经收拾整齐，碧雪的心绪才稍稍好了一些。
慕连城在屏风后才穿好衣服走出来，就瞧见碧雪已经满身凌厉之气的站在了他的房间中。
原本心情好转的碧雪，瞧见慕连城走了出来，顿时怒火中烧，想起了湘羽的死。
不等慕连城回过神来，上前甩手一巴掌就打在了慕连城的脸上：“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这一次，慕连城没有躲闪，也没有像是大多数时候一样紧紧扣住碧雪的手腕，而是就这样由着她甩着自己的巴掌。
手掌发痛，碧雪满眼凌厉，看着慕连城带着一种咄咄逼人的质问，双手紧紧抓住慕连城平整的衣领，两人之间离的极近：“湘羽到底是怎么死的！”
慕连城沉默了一会，最终开口道：“自尽而亡。”
碧雪甩手就又是一个巴掌，慕连城只是垂着头不语。
甩了两个巴掌之后，碧雪的气才算是消了一些，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跃过慕连城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其实湘羽的事她也已经听说的八，九不离十了，如今听到慕连城亲口承认，却还是觉得有些恍惚。
当年那个小丫头是真的去了么？果然是造化弄人……
慕连城揉了揉脸颊，也没去找药，直接坐在了她身边的另一张椅子上。
碧雪沉默了一会，再次抬起头看向慕连城。
这一次，目光灼灼，里面带着深深的探究，欲言又止。
半晌后，碧雪终究开口道：“当年冯季的死你是知道的。”
慕连城心头一紧，却是应了一声。
碧雪眯着眼睛再次道：“当年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慕连城沉默了许久，面对着碧雪灼热的视线，最终缓缓开口：“是南昭帝和我联手设下的陷阱。”
碧雪整个人浑身都开始颤抖起来，却还是死死咬住牙关，想要听慕连城继续将真相说出来。
又是一阵沉默，可她的耐心却在焦躁之中变得出奇的好，时隔多年之后，当年的真相终于浮出水面，再也无法掩盖。
“当年，我一心想要帮助所谓的‘父皇’除掉叶府，替‘母妃’报仇，可你也该知道，叶府有多势大，想要彻底扳倒这个百年氏族，绝非易事，所以在南昭帝看来，想要除掉这个大族的办法，便只能从内部打入，叶国公这些老一代虽然个个难以对付，可叶府到底还是有新一代要出现。”慕连城回想着当年的事，缓缓开口。
岁月就此打开了沉重的闸门，像是一泼洪水席卷着往昔。
“叶国公只有两个孩子，长子叶青城行事低调，并未有太多传言，涉足官场，也不曾有太过经验的表现，再加上我为男子，所以这一系列的计划就针对着叶国公的长女叶清挽进行，而我，就难以避免的成为了你们其中的一员。”慕连城的眼中满是不可追忆的痛楚，却还是坚持贪恋的回想着当年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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