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挽莞尔一笑:“你终是奴籍出身,凭什么在殿堂里同达官显贵共事,凭什么同世族大夫相交,又凭什么站在我面前同本宫说话!孙大人应当珍重自己,好自为之。”
“你…你……”男人被气的不轻,踉跄着后退一步,手指颤抖着指着叶清挽,说不出话来。
“既然陛下破格提拔任用孙大人,孙大人就应该为民效力,怎么可以贪污受贿。”
叶清挽的话落,朝堂上一阵议论纷纷,老皇帝的目光也落在了孙大人的身上。
“你在胡说什么!”孙大人的脸色由黑转白,没有一丝血色。
“是不是胡说,只要一查便知,湘西一代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孙大人这个钦差当的好,去湘西视察一趟,去的时候有官员争先讨好,回来的时候又可以将赈灾款目中饱私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叶清挽的声音依旧沙哑,却让众人的心都紧了起来。
“孙从智!这可是真的!”老皇帝看向脸色惨白的男人,质问道。
“陛下,微臣冤枉啊,这挽妃空口无凭,想要栽赃嫁祸给微臣,还望陛下给微臣做主啊……”孙从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言辞凿凿的为自己辩白。
老皇帝的目光落在叶清挽身上,颇有深意:“不知挽妃娘娘何出此言?”
叶清挽一步步逼近跪在地上强壮镇定的男子,俯视着他开口道:“本宫听闻孙夫人的娘家以酿酒而闻名,只是偶然是间听说地窖的一只只坛子里,装的可不是美酒,而是真金白银。”
孙从智颤抖个不停,不,不可能……她一个北燕的贵妃,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是武郡王?不…不可能,武郡王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老皇帝的目光变得危险起来,诚如叶清挽所说,他一手将这个出身奴籍,连科考资格都没有的男人提拔起来,可他却敢这么对他!
阳山王的脸色也有些难看,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孙从智开口道:“父皇,这挽妃一定是北燕派来挑拨我南昭的细作,还望父皇明察。”
“贪赃枉法,中饱私囊,道貌岸然,见利忘义,奴籍就是奴籍,再怎么折腾,不过是只跳梁小丑,你说是不是,阳山王?”叶清挽的目光已经三四十岁的阳山王身上。
阳山王握紧了拳头,他的生母亦是出身奴籍,全是凭借狐媚的手段才能在后宫中博得一席之地,她如此问他,莫非是早就知道?
想到此处,阳山王凛冽的目光对上那双黝黑的眸子,北燕挽妃,你到底是什么人?一介女流,怎么会对东陵的一切了如指掌!
那双眸子里没有女子的温婉和动人,有的只是残忍和杀戮,看着看着,他只觉得一把猩红的血剑从她的眸子里开始放大,绽放于血色的莲花之上,直指他的心脏!
阳山王踉跄着身子,不敢再去看她,心头莫名的发颤。
叶清挽浅笑着收回目光,安静的模样仿佛人畜无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