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体一颤,似乎颇受触动,终是抬眸看向面前这个比女子还要妖艳的男子。
不可否认,他说的都是事实,虽然九皇子凶残狠厉的名声在外,虽然他曾一度成为汪直的走狗,可是,到最后,无人敢叫板的汪直,却正是败于这个男人手下。
说他是奸佞,可他却除掉了一个个无人能撼动的国之蛀虫,说他是忠臣,他却扶植西厂,继承了汪直的衣钵。
在男人的眼里,黑和白,第一次难以划分的如此清楚。
“你如何判断忠奸之人?”
轩辕墨再次发问。
男人沉默许久,迟迟没有回答。
“那我来告诉你,当活着的人多余死去的人,那便是忠,当活着的人少于死去的人,则为奸恶。”
男人看了轩辕墨许久,轩辕墨却失了耐性,抬手道:“放他走。”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轩辕墨,被褪去枷锁后的身子孑然一轻,缓缓站起身来:“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放我离开?”
轩辕墨摆了摆手,仰起头,示意太监继续。
鱼儿大笑着看着眼前这一幕,是啊,他对痛骂他的人可以如此纵容,却对百般心思想要帮他的自己如此残忍!好啊,好啊!
男人缓缓走到地牢门前,时而回头看向刑场,只是,那个字字震撼的男人却再未看他一眼。
大门轰隆一声被打开,一束束光影投射进来,空气里的飞尘都变得格外清晰。
“等等。”
男人回过头来,看着轩辕墨,嘴角露出一抹讽刺道:“怎么,你后悔了?”
轩辕墨只是平和道:“诗做的不错,若是以后做出好的诗,可以拿来给我看。”
男人身体一僵,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头走了出去。
门再次被关上,留给鱼儿的只剩绝望。
烧的通红的针尖一根一根***那纤细的手指,鱼儿不知昏厥过几次,可无论是几次,最终都被冰冷的凉水泼醒。
轩辕墨依旧无动于衷,面对太监们对鱼儿的残忍,同男人写诗痛骂他时一般的平静。
鱼儿永远也不懂,他待她如此残忍,是因为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的爱,而待那名男子如此大度,是因为一个男人的胸怀。
在轩辕墨的一生中,无数人曾写诗痛骂于他,也有无数女子爱着他却也恨着他。
在他成为一统天下的景圣帝之后,曾有人说过景圣帝的一生,杀过无数人,负过无数人,是最凶残狠戾的帝王,可却也是最温柔深情的帝王。
也有人说,对于那些胭脂粉黛,并非他无情,而是他的爱只给了那样一个传奇一般的女人。
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他的心曾打开,正巧住进那样一个女人,而恰好,在那个女人住进之后,他的心再次合紧,不留丝毫缝隙,也正是因此,任是怎样的柔情和香软,也再打不动这个帝王的心。
此刻,江府
江不寿不敢置信的看着天象,捏着手指,不停的掐算着,嘴里还喃喃的嘟囔着,整个人却都颤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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