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叶清挽刚刚就寝,将窗子关了严实。
外面的风雪呼啸着,像是野兽的怒吼,凛冽的北风吹打的人脸生疼,纵然是屋子里点了两个火炉,穿着厚实的棉衣,却依旧能感到那刺骨的寒意。
靠着窗边的塌子上,摆着一张方桌,算不得精贵,但到底是宫中的东西,却也不俗。
方桌上摆着一壶热茶,壶嘴里冒着氤氲的热气,叶清挽坐在桌案旁,双手捧着一杯热茶,翻看着桌上的《天下志》微微出神。
天下志虽然是野史,但是野史比历史更为有用的一点,便是它会记载一些隐匿的真相,历史往往会被胜者所操控,看不见背后所掩盖的史实,以至于让人丧失了判断力,而野史,虽然有些夸张怪诞,可却不难在那一次次神魔怪力之后,窥见真正的历史。
窗子忽然动了一下,叶清挽抬头看去,刚一抬头,窗子便被人从外面推开,身披白色狐裘的男子直接滚了进来。
肆虐的风雪吹打在女子脸颊,寒风吹的桌案上的烛火猛烈摇晃,男人赶忙爬起来,将窗子重新关上,对着双手吐了口热气,反复搓了搓,而后伸到了地上的炉子边烤着。
“这冬天是越发的冷了。”轩辕墨专注的烤着手,自然的对着身旁的女子道。
男子的发丝和睫毛上的雪霜化作了水珠,身上有着淡淡烈酒的香醇,她微微失神,片刻后道:“你的胆子真是越发大了,连柔妃的寝宫都敢闯。”
轩辕墨回头扬起一抹妖媚的笑,坐起身,抢过叶清挽的杯子便咕噜咕噜喝了起来,而后一脸满足的模样。
叶清挽继续翻动着手中的书卷,似乎讲到了真泰元年,李家太子是如何亲手勒死自己的父皇,登基帝位的。
男子伸手抢过女子手中的书:“在看什么?《天下志》?”
叶清挽有些无奈的看着一本好好的书,被男子翻的乱七八糟的。
轩辕墨将书随手一扔,看着面前的女子道:“挽挽,眼下汪直的势力是越来越大了,就连太子也是避其锋芒。”
“汪直是北燕帝近身的太监,所有弹劾他的皱折,都会被他拦下,铲除异己,讨好北燕帝,权倾朝野,是迟早的事。”叶清挽淡淡的开口。
出了皇宫,男人便将女子放了下来,漆黑的夜色里,小路上堆叠着一层层积雪,将黑夜也映衬的雪白,男子牵着女子的手走在悠长的小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爱睍莼璩
飞舞的雪花飘落在两人肩头,渐渐将两道身影染白,漫天风雪里,好似两人遍经尘世,一直走到白头,到地老天荒。
叶清挽的心难得的沉静下来,远离尔虞我诈的宫廷,暂放下所背负的仇恨,天地都变得辽阔起来,天苍雪芒,这一片锦绣河山,承载着多少情仇。
察觉到女子的指尖微凉,轩辕墨停下脚步,修长的手指将披着的白色狐裘解开,从女子身后绕过,将女子紧紧裹在其中,微垂着头,仔细的系在女子领口,将狐裘领子仔细的整理好,确保灌不进丝毫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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