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仔细的为她梳妆,淡扫蛾眉,轻匀脂粉,额间三瓣花蕊,红唇浅薄。
叶清挽看着镜中的自己渐渐失神,她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在南昭肆意飞扬的女子。
轩辕墨看着她怔怔失神,他素来知道她美,却不知她竟然美的销魂,可那张木然沉寂的脸,却让他更加心痛。
“不知姑娘喜欢哪件…”
婢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叶清挽的手指便已经落在了一件火红似血的长裙上。
换好长裙,走出来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愣在那里,轩辕墨不受控制的站起身来,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女子唇角微扬,虽然眼底依旧死寂,却有一抹光在流转,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内敛了张扬,却依旧让人感到艳杀天下!
门忽然被风吹开,狂风聚拢,吹的红裙翻飞,在空中凌乱,仿佛张扬着生命的热度,女子眉宇间的气势却在不经意间流淌出来,带着一种冷睥天下的张扬气势,虽然狠厉,却满目生辉,一室明珠,瞬间黯淡无光。叶清挽站在门前,远眺远处成排的滴水屋檐,仿佛回到当年南昭皇宫,那年,一舞倾人城,南昭皇帝金口玉言,赞她,艳杀海棠,为此割让都城南郊田地百亩,许她以海棠花海。
只是,彼时,她才知,海棠断肠。
而后,南昭才子则为她作画一副,题字眉黛夺得萱草色,红裙妒杀石榴花,天价不换,至此封笔,再不做画。
叶清挽的嘴角浮起一抹淡淡的笑容,虽然有些僵硬,却终究是笑了起来。
当年十里长安,没有人不知道她的名字!
“挽挽…”轩辕墨不自觉的呢喃道。
女子回眸,眼波流转,明艳动人,红唇勾起,好似一朵开在黄泉路上的荼蘼。
她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穿红衣,那血一般如此刺目的眼色,可是当回忆在脑海里荡漾,她却发现她依旧如此爱它。
垂眸敛目,我性本狂,慕连城,你却让我变成如今的模样,你说,你是不是罪该万死。
轩辕墨手指微蜷,忍不住自嘲,挽挽,原来我从未了解过你,你到底是谁?
“厂公有请。”一道声音打破满室的沉寂。
叶清挽率先走了出去,轩辕墨微微蹙眉,东厂里尽是些干净的,不干净的男人,想想那些赤,裸的目光,他便觉得难受。
轩辕墨跟了上去,将她粗糙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掌中,叶清挽对着他露出一抹浅笑。
几人经过校场,满场训练的锦衣卫和禁卫军都不受控制的停下了动作,看向那个一身鲜红似火的女子,怔然失神。
“东厂什么时候有这么美的女人了?”
“不知道啊…不过拉着她的不是北公子么.”
“要是这样的美人能让我摸上一把,就死而无憾了…”
“去你的,你有办事的家伙么…”
四周一片哄笑,可不可否认的是,他们对她的惊艳和向往。
肖盛晚迎面走来,抬眸便瞧见那一抹刺目的鲜红。
肖盛晚眼中闪过一抹震惊,看着女子那远胜自己的倾城容貌,眼中闪过一抹阴狠,恨不得划花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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