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宫被拖下去后不久,便被两名侍卫摁在了长椅上,侍卫手中粗重的板子看起来触目惊心,只让李尚宫再也难以维持平素的镇定。
不多时,便有太监在一旁开口道:“行刑。”
话音才落,板子便重重落在了李尚宫身上,李尚宫只觉得那剧痛仿若穿入骨头,当即厉声叫了出来。
好在李尚宫仍旧还存着理智,看向一旁的小太监急声道:“这位公公,我这些年也有不少积蓄,只要公公手下留情,回头我便尽数赠给公公和两位侍卫兄弟,公公行行好,替我求求情吧!”
那小太监笑了笑,随即道:“尚宫大人,看您这话说的,我就是一个奴才,您许我这么多好处我虽然听着心动,可这空口白牙的我哪敢冒这个险呢,您说是也不是?”
李尚宫听出这太监话里的意思,可她今天被传召的突然,身上却根本没带银钱。
想了想,李尚宫利落的摘下头上的簪子、褪下手上的镯子匆匆塞给小太监:“公公,您高抬贵手,待我回到尚宫局,一定另有重谢。”
宫中女眷所佩戴的首饰都有相应的规制,是以李尚宫虽然贵为尚宫,可这点子珠钗首饰也只能勉强算得上华贵。
小太监垫了垫那簪子,不由得再度开口道:“李尚宫,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你也见着了,除了我还有两位行刑的兄弟,这点子东西一分,怕是还不够我们买壶酒喝的,更何况,我饶你一命可就等于要得罪皇后娘娘…这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啊!”
在这宫内混的久的,大多都是人精。
小太监早就看明白了形势,根本就没打算留李尚宫一命。
毕竟李尚宫一举得罪了皇后和柔贵妃,她若是不死,回头这两位主子可都得找他算账。
不过不管怎么说,能再捞点油水总归也是好的,毕竟李尚宫身处尚宫局,那可是个肥差。
很快,两名侍卫的板子便再度落了下来,李尚宫便再顾不得形象,不断求饶。
没多久,叶清挽到时,李尚宫已经满身血迹,求饶声也变得奄奄一息。
叶清挽缓缓停在她面前,便见着不久前还满面精致的妇人此刻涕泪横流,发丝凌乱,再没有半点形象可言。
李尚宫此刻视线模糊,意识也有些混沌。
她的目光落在停在面前的那双鞋上,好半晌才有了焦距,她的目光顺着女子的罗裙一点点向上,直到勉强看清叶清挽那张精致清冷的脸。
叶清挽给小太监塞了锭银子,温声道:“还请公公行个方便,我想和李尚宫话别,不会耽搁太久。”
小太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当即对着两名侍卫招了招手,几人便退到一旁足以看到叶清挽和李尚宫、却又不至于听到两人说话的位置去。
“你…你…你这个贱婢……”李尚宫轻颤着开口,吐字都有些模糊。
叶清挽弯唇笑了笑,冷睨着她温声道:“可惜清挽贫寒,否则一定砸重金赠予那位公公,请他务必不要对您手下留情。”
听着叶清挽的话,李尚宫被气的眼前发黑,一双浑浊的眼里满是恨意:“是你…是你做的…一定是你害我!”
叶清挽不为所动,笑了笑继续道:“不过我想,即便我不出钱,这位公公大概也不会再留你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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