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宫察觉到柔妃的视线,不由得又出了一身冷汗。
她知道,柔妃生性多疑,这是在怀疑她和皇后故意做这一场戏,想要嫁祸于她。
李尚宫连忙开口道:“这只金簪为奴婢亲手做制,并无旁人接触,只有…只有那日送来金簪的宫女……”
闻言,始终安静的跪在一侧的叶清挽垂下眸子,遮住了眼底的冷意。
终于还是来了,李尚宫到底还是将矛头引到了她身上。
皇后蹙眉道:“把那日的宫女带上来,本宫要亲自问话。”
李尚宫转头看向一旁的叶清挽,目光阴沉。
她不相信这簪子的花瓣变成这副模样和叶清挽没有关系,只是此女心计深沉,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回禀皇后娘娘,正是奴婢当日奉李尚宫之命,将金簪送到凤翔宫。”叶清挽温声开口,不卑不亢。
皇后垂眸看了一眼面前低着头看不清样貌的女人,冷声道:“可是你在这金簪上动了手脚?”
叶清挽抬眸看向皇后,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皇后看清她的样貌,不由得恍惚了几秒。
女人肤色冷白,面庞明艳,偏生不妖不媚,周身气质清冷,一双眸子暗沉沉的,带着说不出的沉寂。
尚宫局里竟然有样貌如此精致的宫婢?还真是让人惊讶!
“你想说什么尽管开口,本宫自会查明真相。”皇后缓声开口,视线落在叶清挽身上。
得了这话,叶清挽看向皇后道:“这金簪虽然是奴婢送来,但奴婢进入尚宫局不足一月,所以奴婢并不懂得冶炼打磨金器的技法,所以…奴婢不明白尚宫大人在怀疑奴婢什么?”
叶清挽的目光里带了抹茫然,似乎还有些懵懂。
听着这话,李尚宫心头一紧,后背上的冷汗又渗出了不少。
是了,叶清挽是个新人,进到尚宫局时间尚短,连基本的画样都还没有学完,更逞论打造金器的技艺?
李尚宫喉咙干涩,强迫自己想着对策。
可一时间,却根本不知道还能想出什么借口为自己开脱,只得急声道:“娘娘明鉴,说不定这宫女在进宫之前正巧学过这种技艺!”
皇后冷笑出声,一把将手里的茶盏砸在了李尚宫面前,厉声道:“李尚宫,你真当本宫是糊涂了不成?难不成这一个小小的宫女有胆子先割断花瓣,再细致的打磨恢复,抹除痕迹?你倒是说说,她为何要这么做!”
茶盏在面前碎裂成瓷片,李尚宫的身上迸溅了不少的茶水。
李尚宫只觉得心头苦涩,眼底更是多了抹恨意。
确实,这个说辞说出来确实难以让人相信,倒也难怪皇后娘娘根本不信她。
“奴婢…奴婢认为……”李尚宫支吾了半晌,也没能想出一个说辞。
毕竟叶清挽进宫时间尚短,又只见过皇后一次,她既和皇后无冤无仇,如何会做这种事?
若说她是受人指使,少不得要把柔贵妃牵扯进来。
到时,自己的下场只会更不好过。
李尚宫快速分析着利弊,可最后,却始终也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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