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凝水飞鸾在半空中舞动的身姿,水冰儿的身边开始飘起漫天飞雪,随即结成冰晶,一片片的都贴在她自己身上。
很快冰晶不断堆砌,水冰儿忽地双掌向外推去,围绕着涛龙跳起舞来。
涛龙一愣,却是不由自主地被吸引了。
飞鸾伴着少女舞动着,雪花将两人带到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屏蔽了外面的纷纷扰扰,独留彼此。
“他们是在做什么?”小舞皱眉,“哪里有人在擂台上跳舞的,小三,你说是她跳的好看,还是我跳的好看!”
唐三嘴角一抽,说得跟你会跳一样。
“当然是你跳的好看。”
“嘻嘻,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冰圈中,地面结霜,不知不觉中,涛龙的鞋底已经被彻底冰冻,如果他现在抬脚,就会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
可涛龙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还是痴痴地看着。
一层寒光从水冰儿洁白的额顶放出,缓缓化作一座冰冠。
魂骨!头部魂骨!
这块魂骨似乎带有魅惑的效果,配合水冰儿的舞姿,效果极佳。和小舞的魂技不同,前者是渐入佳境,小舞则是强制控制。
冰晶越来越多,四周水冰儿走过的地方赫然伫立起冰墙,而她竟然丝毫不受影响,在冰墙中穿梭舞动。
数十圈后,眼见冰墙已经达到足够的厚度,水冰儿才从中走出。她像是冰的女王,看不到具体的容颜,但身上的寒霜和头顶的冰冠交相辉映,透露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气。
但又那么迷人。
冰女王盈盈迈步走出,来到涛龙的面前,双手搂住他的后脖颈,两个人贴的越来越近。
“喂,你不会是打算强吻我吧?”突然,涛龙眯着眼睛问道。
水冰儿贴近的动作僵住,眼里闪过一丝惊恐,涛龙刚才的表现,她本以为自己计划很成功。
不过,进行到这一步,也够了。
“那你想吻我吗?”
涛龙打量着水冰儿脸上厚厚的冰苔,摇摇头,“我怕把舌头伸出来会冻上去。”
扑哧,水冰儿一下笑起来,似乎牵动了寒冰,连忙收敛笑容。
“突然发现,你这个人还蛮有意思的。”
“我一直很有意思,你要不要考虑给我一个深入了解的机会。”涛龙挑眉问道。
“等你出来,我们可以好好聊聊。”水冰儿双手拂过涛龙的面庞,忽地,冰冠寒光更甚!四周的冰墙猛然收缩,挤压向涛龙。
“想压死....”涛龙浑身泛出火光,一拳打向冰墙,却没有如他想象中的触感,那一瞬间冰墙似乎变得虚幻,虚影在淹没涛龙后,才变成实体。
一男一女,一个少年和一个冰女王,就这样被锁在厚实的严冰中。
少年还保持着挥拳的动作,而女王,轻轻侧过身子,还搭着少年的肩膀。
宛若冰雕,美如画卷。
就像是凄美的爱情故事,男人与冰女跨越种族的爱恋,不被世人认可,被永久囚禁。
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然而,水冰儿收回了手,走出了寒冰,独留下涛龙一人。
爱情故事破灭了。
也许我们本来可以相信的,就不是沉重的承诺,也不是曾经的凄美,而仅仅只有无比现实的现实。
凝水飞鸾从上空落下,抓住厚重的寒冰,缓缓飞起,意图十分明显,要把涛龙丢出擂台外。
水冰儿颤抖着娇躯,阵阵寒意袭上心头,她已经没有多余的魂力顾及自己,而是尽数加持在飞鸾身上。
魂骨的事情本是绝密,而且她的魂骨,按老师的话来说,是为了以后作打算的。虽然现阶段也能使用,但且不说巨大的魂力消耗,前期需要的准备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根本不适合于实战。
好在,涛龙答应了她的赌约,一动不动让她冻了个结结实实。
这寒冰,就算是火系的魂王魂师来,想打破也得要二十秒左右,时间是足够的。
只要能赢下这一场,大比分加一,天水学院在决赛中的排名就会上升,说不定可以挑战以往的成绩,创造历史!
寒冰颤颤巍巍地升起,揪起了台下观众们的心。
难道一向战无不胜的涛龙,今天真的要在这里,要在最后一场比赛中折戟沉沙了吗?
“小龙,加油啊!”宁荣荣大喊出声,但她的声音是传不进去冰的。
小舞抓紧了唐三的胳膊,紧张地看着。
具备人体保鲜功能的冰块升空,水冰儿按捺不住即将胜利的喜悦,露出得意的笑容。
冰女王怎么能笑呢?这就像是一个诅咒。
笑容陡然凝固,水冰儿看到,雪白的寒冰中突然划过一道红色,还左右上下摆动着,那是,舌头?
凝水飞鸾发出长鸣,它飞不动了,仔细看去,双脚上已经和冰块连在一起。
那不是水冰儿制造出来的。
冰块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大,飞鸾再也坚持不住,被拉向地面,砸出一声重重的闷响。
离擂台边缘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万众瞩目中,
本应被冰冻封印的涛龙,开始缓缓活动着四肢,僵硬地抬起腿,像是加固了石膏板一般,甚至用双手抱起大腿,一步一步向前挪。
水冰儿张大了嘴,一丝白涎从嘴角滑落。自己用魂骨的力量才能在寒冰中走动,他竟然,也能做到?
老师也没告诉过我冰冠魂骨是打包卖得啊.....
寒冰,永不腐朽!但这其中的力量,涛龙在冰火两仪眼早就适应,连冰泉都冻不住他,水冰儿这点功力,简直搞笑。
只不过是惊奇于她的能力罢了。
冰,本质上是零度之下,水凝结而成。涛龙掌握了水属性的查克拉,那能不能,化水为冰呢?
至热至阳,至寒至阴。
将阴遁导入水属性,散灭其中的热量,化为阴水,阴水生冰!
冰遁!
涛龙将冰遁散发出去,他的冰,轻而易举地取得了主导地位,冻结了凝水飞鸾,结束了水冰儿的幻想。
最后一步迈出,涛龙走了出来,浑身打个寒蝉。说实话,从小,他就喜热不喜凉,虽然身体上来说肯定是感受不到寒冷,但那种感觉,是铭刻在基因里的。
看着怀疑人生的水冰儿,涛龙心疼地抱住受冻的自己,颤抖着声音问道:
“腐不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