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表哥,你说的是啥话?我可是你的表妹,你打小就定下娃娃亲的表妹啊~”钱表妹哭得梨花带雨的,人还斜坐在地上,可怜兮兮又带着点诱惑,看着钱庆贺。
钱庆贺快气死:“胡说八道,我就订过一门娃娃亲,定下的是肖童生的长女,根本不是你……还有你谁啊?我表妹?我姑姑一家早就死绝了,你是打哪里冒出来的表妹?哦,我知道,细作啊,快来人啊,这里有细作,快抓住细作!”
这几年因着跟戎贼打仗,大家伙对细作二字很是敏感,听见这话后,立马大喊:“来人啊,抓细作!”
铛铛铛!
巡逻的将士听到后,立马敲锣:“城门口,抓细作!”
哒哒哒,立刻有一队三十人的兵马杀了过来,歘歘歘,手里大刀指向钱家母女:“别动,否则乱刀砍死!”
钱家母女惊了,见事情闹大了,吓得脸色苍白,赶忙跪下道:“军爷误会,误会了,我们不是细作,是钱大人的亲戚!”
钱庆贺:“她们撒谎,我姑母一家早就死了,她们就算不是细作也是坏人,赶紧抓起来!”
钱姑母赶忙把户籍拿了出来,道:“我们不是细作,我们有户籍,真是楚人!”
又对钱庆贺道:“贺哥儿,我是你姑母啊,嫁在府城曹家的姑母,你爹生病的时候,还托人来找过我,你忘记了?”
钱庆贺听罢,眯起眼睛盯着钱姑母看了片刻,终于想起来了:“原来是你这个老虔婆!”
又呸了一口,骂道:“你还有脸说这事儿?当年我爹病重,家里没钱,去府城找你,想让你借点银子救命,可你见娘家败落了,生怕被娘家连累,在家里求救的时候,竟然不帮忙,还给了我家一张断亲书,都断亲了,你又跑来干啥?不用说,肯定是看见我飞黄腾达了,所以跑来吸我血!”
还爬到桌子上站着,朝着四面八方大喊道:“父老乡亲们快来看看啊,这里有个嫌弃娘家,见死不救害死亲兄长,如今见侄儿发达了跑回来认亲的不要脸泼妇!”
钱姑母:“……”
娘的,这泼辣劲,是她那个打小就读圣贤书的侄儿吗?!
钱表妹也惊了,看向钱姑母,用眼神询问:你不是说钱庆贺是个书呆子,要脸面还好骗吗?咋这样泼皮?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下来,是掉着眼泪,哽咽的道:“表哥,你误会了,当初是奶奶让爹娘不给舅舅银子治病的,奶奶是长辈,爹娘不能不听话她的话啊,如今奶奶已经死了,表哥你就别生气了……”
“住口,别拿个死人出来做挡箭牌,什么你奶奶的错,你家那时候早就分家了,你奶跟着你伯父过日子,住在另一座宅子里,跟你家都不在一边!”钱庆贺是把钱表妹的谎话给拆穿了,又指着她道:“还有你好好说话,搔首弄姿的给谁看?还想要勾引我?你有我长得好看吗?!”
说完还拍了拍自己俊俏的脸蛋,问大家伙:“我是不是长得比她好看?”
呃,这种时候你问这种话,合适吗?
不过钱表妹歪坐在地上,衣襟口还开着的模样,确实有勾引的意思。
“这是怎么了?”连公子带着家奴走了过来,扬声问道,心里则是骂着钱家母女,两个废物,一点小事儿也做不好。
他的下人给了旁边人一锭银子,路人收下银子后,很快把事情告诉他了。
连公子听后,指着钱家母女道:“为了银子,罔顾亲情,你们真真不配来认亲!”
又看向钱庆贺,道:“钱兄,你受委屈了。”
钱庆贺想着自己父亲临时前几个月家里艰难的日子,是哭道:“当年日子真的太苦了,得亏肖家岳父把我接去家里养着,不然我就要流落街头了,呜呜呜。”
呜个屁,你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连公子压下鄙夷,装出真诚的样子,安慰着钱庆贺:“钱兄受苦了,不过如今钱兄成了秦小侯爷的表姐夫,你岳父又立下大功,你是苦尽甘来了。”
哈,钱庆贺喜欢听这话,道:“连公子说得甚是,我岳父这回怕是要当将军,我就是将军女婿了。”
将军女婿!
钱家母女听得眼睛大亮,赶忙哭道:“表哥/侄儿……”
“住口,这里没有你们说话的份!”连公子是赶忙打断她们的哭喊,两个废物,只会哭嚎逼迫,就不会用点脑子?
他是亲自下场,对钱庆贺道:“钱兄,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你姑母一家也不知道救济,可你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你可是狼侯军千户的女婿,是秦小侯爷的表姐夫,要是你对亲戚见死不救,怕是会连累秦小侯爷的名声。”
又苦口婆心的道:“钱兄,忍一忍,先给她们安排个住处,接济一下吧,免得因为她们坏了秦小侯爷的名声,再说了,她们两个无家可归的弱女子,你要是不帮忙,她们就无家可归了。”
钱庆贺的为人,满牧县都知道,贪生怕死还爱钱、爱脸面、爱听好话,连公子以为,自己这么说了,钱庆贺一定会答应收留钱家母女。
怎知,钱庆贺却眯起眼睛,看着他,一会儿之后,又爬上桌子,居高临下的指着他,道:“弱女子?你要是觉得她们可怜,你就把她们领回家去供起来啊,反正你连家有钱,养得起她们!”
又道:“还有,你为啥一出来就帮她们说好话,出来的时间还这么凑巧,说,她们是不是你找来的,想利用她们来探听我秦表弟家的消息?!”
连公子惊了,没想到钱庆贺会当众说出这种话……不是说这是个蠢货,从他这里下手最容易吗?容易个屁!
连管事赶忙拽了拽连公子。
连公子会意,立马发怒,道:“钱庆贺,你别血口喷人,我可不认识她们,就是见你被人缠着,过来帮忙罢了,既然你不领情,本公子走就是,我连家乃是世家豪族,还懒得管你这家破事儿呢,走!”
言罢,是带着家奴走了。
不过连家的暗卫是没有走,悄悄留下,继续盯着钱家母女,免得她们说出连累连家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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