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房间里,白云把所有地方全检查一遍,马桶水箱、地漏她也没放过。
“你找什么呢?”我把背包放到桌子上,拉开纱帘看看外面对着哪。
“窃/听/器,摄像头。”白云把垃圾桶翻过来检查底部。
“别找了,你来看。”我叫白云到窗前来。
白云走到窗前,窗外是无尽的迷雾。
天空的阳光有些怪,不像太阳光。
“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我问。
“没有。”她答。
“像电影里那个…大怪物要出现时的气氛,有没有?就那部电影……”
“老板,我没看过几部人类的电影。”
“算了,你接着找摄像头去吧。”
白云花了点时间,对整个房间进行地毯式搜索。
边边角角她都翻到了,最后确认这里没有监听、监控设备。
“走,咱们出去看看。”
“不,老板,我留下看房间,免得有人溜进来。”
“行吧,你自己小心点,谁来敲门也别给开,来这的全是大灰狼。”
“是老板。”
我独自出门,先在走廊里看了看,这里和其它酒店没什么区别,长长的走廊一侧全是房间、一侧是墙。
我乘电梯回一楼,大厅前台有人,但没人拦我,我走出酒店大门,从左侧绕到酒店后身。
结果酒店后边是片普通的树林。
我又走回酒店正门,从右边绕后,还是同样的树林。
它们就是同一片树林,没有迷雾、没有奇怪的光。
我抬头看向我和白云的房间,她正在窗前。
我冲她挥手,可她像没看见我似的,她明明在看楼下、在看后院的这片花圃。
我拿出手机,刚想拨电话给她,瞄到信号栏上的X,我把手机收了回去。
虽然赛方没明确规定不可以打电话,但没信号啊,想打也打不出去。
怪不得前任卧/底同事的消息都止步于此。
我注意到其它楼层也有客人在往外看,就是没人被我的举动吸引,他们都无视了我。
我回到楼上房间,再次站到窗前,看到的还是无尽的迷雾和怪异的光。
“您发现什么了?”白云见我匆匆进屋跨步走到窗前,以为我有发现。
“有意思,你下楼到后院看看就知道了。”
“好。”白云转身就走,这回我留在房间里,站在窗前看着下面。
过了一会儿她上来,说酒店后院是片树林,晴天白日的,根本没雾。
二楼房间有个女的站在窗前往外看,白云向她挥手,对方就像没看见她一样,她捡了个小石子砸人家窗户,把那女的吓一跳。
“哼哼,行、知道了,没啥稀奇的,歇着吧。”
“是。”
酒店不能上网、不能打电话,房间里有个书柜,上面摆满了各类书籍杂志以及新闻报纸。
房间的电视里存有大量电影、电视剧、小品、评书,可供选择观看。
我在国外科幻剧里翻找,想找到当初看过的那部。
咚咚咚——
我正翻着电视机的选剧页面,房间门突然被人敲响。
白云戴着耳机在听歌,但这并不影响她耳听八方。
“谁?”白云问。
“客房服务。”门外响起男人的声音。
我记得这个声音,他就是在门口接我们的门童小伙子。
他提供的客房服务就是口述了一遍在这生活要注意的事项。
他介绍说房间灯开关旁边有个按钮,按下去他就能接到通知,会立刻上来帮我们解决麻烦。
如果我们需要他重复生活须知,也可以随时按那个钮叫他。
我心里吐槽为听个须知来回叫人跑腿简直是闲的,印个手册放在房间不就行了。
门童走后,我问白云记住他说的话没有,白云点点头。
参赛的甲级队伍还有没到的,一来为等人齐、二来为休整,总之未来半个月,我们得在这家酒店度过。
基本食宿全部免费,酒店有健身房、游泳馆、咖啡厅、SPA馆,还有大小会议室。
有的队伍人多,十几、二十号人,商量个事情在房间里太挤。
他们需要会议室,我和白云用不上。
我感觉他们这比赛,是松进严出,我这冷家人的身份,报名的时候都没人核实。
登记的人说能找到他们报名的,必然是业内人士,而且不是一般同行,何况我报名是胡六爷牵的头,身份用不着核实。
不过进是进得来,出不出得去,要看个人的本事。
他说每年获胜的队伍,都是大家熟悉的那几家,全是熟面孔。
从来没有生脸儿拿过第一,这些人统统有去无回,别说赢了,玄墓的门都出不来。
刚安静没十分钟,走廊里便有人吵起来了。
这家酒家装修和别的酒店没啥不同,有人在走廊里大喊大叫,屋里听得清清楚楚。
我这么爱看热闹的人,自然不能错过。
我拉开房门,一个东西立刻扑面砸过来,我伸手便接住了。
放到眼下一瞧,是个香炉!
好在是新的,里边没香灰,盖子扣得也紧。
那边扔香炉的人完全不在乎扔出去是个啥结果,香炉被她要砸的人闪身躲过,她立刻抓起酒店走廊上的花瓶接着砸。
我记得门童说的须知里有一条,是不得在酒店内斗殴,使用拳脚功夫不行、使用冷热武器也不行,凡使用锐利器具伤人的,都算打架。
所以香炉和花瓶不算武器?
她要砸的人正好背对我站着,他一闪身,花瓶也朝我飞过来了。
我一手抓着香炉、一手抓着花瓶,把它们稳稳接住,放到门旁边的地上,地上铺着柔软厚实的地毯,东西放在地上反而安全。
“池敏礼!你没有心、没有心、没有心——”连扔两次东西都失手的姑娘,冲面前的男人大喊道。
“嘿~云啊,你去楼下给我拿点小零食,这有热闹看、我边吃边看。”我回身朝屋里的白云小声喊道。
白云摘掉耳机,跑下楼给我拿吃的。
那男人声音淡淡说了句‘让开’。
姑娘却是不依不饶,想上前抓他的手臂,被男人躲开。
这剧情跟狗血偶像剧一样,只不过真人版看着清楚,就在我眼巴前发生,多真实。
男人转身,似乎不打算跟她耗了,他这一转头,我看愣了——
这人和陈清寒长得好像啊,虽然没像到双胞胎的地步,可看着就像兄弟俩。
男人可能注意到我的视线,侧过脸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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