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回嘴说这地方不可能有野兽!
便听到有奇怪的声音,从深渊下边传上来,光速打脸就是我,幸好我没来得及把话说出口。
那声音很像石头从岩壁上脱落的声音,小石子掉下去没什么声音,能被我们听到,掉落的石块肯定不小。
石块不会无缘无故掉落,而且听声音,是从下往上,就像有东西从下边爬上来了,一路踩掉了不少石块。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东西的体型小不了。
现在不用陈清寒捂我嘴我也不敢出声了,来的东西体型巨大,一脚就能把棺材踩下去,被它发现没好事。
那东西似乎真的是听声辩位,失去声音引导,便找不到目标了。
在我们下方大概五米处停住,原地转了两圈,没找到目标,便折返回去了。
就差一点,好险……
等那东西走远,我提起到嗓子眼的心才缓缓放下。
多亏我和陈清寒没有人味儿,很多奇怪的地下生物都是通过气味来分辨食物,人肉是它们餐桌上最受欢迎的一道菜,吃惯了都不乐意再吃别的菜。
不过这种地方,应该没什么人来,生活在这的生物可能一辈子也没见过人类。
我只能说可能,因为接住棺材的大手不是天然形成的,在不知多久以前,有生物造了它。
它们是否还生活在这?我们暂时还不清楚,只知道深渊中确有活物。
此类情况我们经历过,但那时我四肢健全,面对再危险的生物我都不怕,眼下却是难办,若遇危险就陈清寒一个人能战斗。
那东西被我的歌声‘打动’,每天都爬上来寻找目标,一天摸索一片区域,它虽然瞎、但执着,让它这么找下去,摸到棺材是迟早的事。
我们没别的地方可转移,陈清寒也不能背着棺材在陡峭的坑壁上爬行。
转眼又是半个月,那东西终于摸索到棺材附近来了,陈清寒在这段时间里也没闲着,他用大宝剑挖洞,在坑壁上挖出一个空间,把我放进去藏了起来。
他的挖掘技术没得说,藏我的空间状如葫芦,口小肚子大,就算那东西找到这,也不会发现我们。
我以为换到新的藏身地就安全了,在陈清寒的催眠下照常睡觉。
但这一天我醒来,却发现他不在葫芦洞里。
深渊里静悄悄的,我不知道时间,无从判断底下的东西上来过没有,只能等着陈清寒回来。
深渊中无处可去,这段日子他从来没离开过我,想不到我们俩的甜蜜时光竟会这样过度,这次他离开的时间有点长,我开始担心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恢复,我的身体也是有变化的,只是还没达到理想标准。
再者陈清寒不让我活动,说刚长出的肢体可能不结实,随意活动万一长畸形了怎么办?
我肯定听他的话呀,就继续躺尸,不过有一说一,嘴角已经不漏风了,说明我确实在恢复中,就是不如头一回复原的快。
在地下世界待久了,人会失去时间的概念,但我不需要把时间算得多精准,我只要知道陈清寒已经老半天没回来就行了。
我不能干等着,尝试活动刚长出来的短小四肢,出洞去找找他。
哪怕把四肢活动畸形了也无所谓,大不了砍了让它重新长。
我人生第一次体验到了‘柯基’行动时的感受,身子大、四肢短,行走起来真心困难。
我的视力恢复了一半,现在跟人类的视力一样,暂时不能在暗中视物。
因此我爬出来,只看到无尽的黑色,此外啥都看不见。
我身上就包着一件袍子,没有任何照明设备,摸索着一点点爬行,生怕不留神从‘手腕’上掉下去。
我爬到棺材旁,轻轻敲了敲棺材,想着陈清寒也许是在棺材里睡着了。
然而没有人回应我,我的手指在棺角处摸到点湿乎乎的东西,放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又尝了尝,是血!
虽然不是人的血,也不是我族的血,好像是某种昆虫的血,但在棺材处有血,这可不是小事。
棺材距离陈清寒挖的洞不过五、六米远,在棺材处发生过打斗的话,我应该能听到,就算是睡着了,也会被吵醒。
我更加担心陈清寒的安全了,但我只能干着急,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喊几声的时候,眼前突然亮起一抹红光。
红光由深渊底下发出,到我这个位置,亮度已经弱了很多。
我借着红光看到‘手掌’边缘有条残肢,那是条毛茸茸的黑腿,那条腿就有一米半长,比碗口粗。
断肢处有血流出来,和棺材角上的液体一样,黄绿色的血。
陈清寒在红光消失后好半晌才回来,回来时手里拿着块会发光的石头。
他用这石头照明,回来见我在‘手掌’上趴着,抱起我就放进了棺材。
“这地方可能要塌了,听天由命吧。”陈清寒也躲进棺材,扣好棺盖。
深渊塌是塌了,又没完全塌,这种塌的感觉并不像地震或真的塌方,就很奇怪,更像是‘褶皱了、扭曲了’这种感觉。
黑暗中只有陈清寒手里的石头在散发红光,接着我们掉进了水里,好棺材的密封性不错,沉重的棺材直沉向水底,却没有水漏进来。
此刻没什么危险,我质问陈清寒为什么单独行动!
他这会倒老实了,说他通过这些天的观察,发现每天上来搜索的生物都不一样,深渊底下的生物像是在打持久战,它们打得起,我们受不了,所以只是藏起来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假如它们非要找到目标才会罢休……
那除了藏起来,就只能给它们想要的‘目标’了。
陈清寒主动暴露自己,让它们以为找到了‘目标’,以此保全我。
他主动出击的结果,是成功引开了摸上来的生物,还顺带抢走了它们守着的‘宝物’。
陈清寒抢这石头就一个目的——照亮儿!
为此他和深渊中的生物大战了三百回合,石头被他抢走,那些生物便开始‘发疯’,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他趁机逃回来,以为深坑会被它们撞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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