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为何会派来杀手?
万魔离渊为何会对百花城下手?
陈安宁越想越觉得离奇。
自打他入住百花城以来,这座边陲小城便可称得上是和平的象征。
尽管家族权力之争总是不断,但好歹也没爆发出什么特别夸张的战争。
至少作为凡人,陈安宁在百花城里头呆得很舒坦。
结果最近这段时间,麻烦事一件一件地来,偏偏还是在冬天,在萧念情身子骨孱弱,容易发病的时间,只能说天公不作美。
天事暂且不论,这人事倒是也没落下。
余燕燕最后还是没有住下。
其原因就在于她对萧念情的感情不允许她每天晚上听着隔壁直播。
作为一只尚且处于新手阶段的柠檬精,小姨子余燕燕完全没有段小天才那般饱经风霜,只要一点点的恩爱举动就会对她造成高倍暴击。
一想到自己最喜欢的萧念情每天晚上都和陈安宁睡在一张床上,余燕燕整个人都不好了。
为了防止自己自闭,余燕燕还是放弃了入住陈家宅邸的事。
不过说是这么说——
就在陈安宁和萧念情送走余燕燕的时候,陈安宁明确地察觉到余燕燕眼底闪过了几抹狡黠的光。
很显然,这只小姨子内心肯定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至于那想法是什么,陈安宁也不清楚,不过他有预感,再过不久,他和小姨子肯定还会再见的。
最后需要解决的麻烦,就是这位来自碎雨楼的杀手了。
由于这孩子已经彻底疯癫了,陈安宁索性就将其交给了城主罗青峰,后续要怎么处理,全看老罗个人,他不愿意惹事直接放了也不成问题,关押在百花城地牢,和未来可能进牢子的顾隼作伴也不是不行。
至此。
一切尘埃落定。
“呼——”
送了余燕燕,又送走了碎雨楼杀手,陈安宁可算能好好休息会儿了。
昨天累了一晚上腰酸背痛的,还跟小姨子闹腾了这么久——虽然这话听上去有些奇怪,但事实的确如此。
不过今早的收获倒也很丰厚。
首先便是卢伟这小子倒腾出的收束装置,虽然从陈安宁的角度出发,该收束装置很多地方都没有达到预期,并且最关键的【凡人也能驱动】这一条件也没有达成。
但这只是一晚上的成果,陈安宁相信只要给卢伟还要段小天才一些时间,他们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开发并完善出他预想中的真气袖箭。
正如卢伟如此相信陈安宁一般,陈安宁也应该相信卢伟。
也便在此时。
嘎吱。
大门被推开。
大清早便消失不见的萧烟提着菜篮,风度翩翩地踏入了大厅。
尽管风度翩翩用在一个大清早买菜的人身上不太合适,但无奈萧烟的气质总是那么出尘,就连外出买菜回家,都有种踏莲花而来,踱清尘步而至的感觉。
那般绝尘无双的风度,哪怕他手里提着菜篮,身上穿着围巾,俗世的气息如此浓郁也依然无法遮掩住那从骨子里发散出的桀骜。
没错。
这就是一个风度翩翩,才华横溢的……买菜书生。
只是刚踏入大门,萧烟(夜无刺)便眉头紧锁,察觉到了其他人的气息:“有人来过了?”
坐在陈安宁身侧的萧念情抿下口热水,淡淡吐出两个字:“燕燕。”
“她怎么来了?”萧烟闻言一惊。
“过来看我。”萧念情无奈扶额,显然对余燕燕的到来很是头疼。
知晓内幕的萧烟自然明白萧念情的无奈,转头就看见了那仿佛已经虚脱的陈安宁。
他倒抽口冷气,不由得问道:“燕燕这是……对陈大夫出手了?”
“暂时还没有。”陈安宁有气无力地说道:“就是折腾了一早上,累得不行。”
说到这儿,陈安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朝萧念情说道:“老婆,要不今儿个你就自习吧?这课是真上不了,再上课,老师估计得交代在这儿。”
“上课?什么上课?”
萧烟面露不解之色,看向顾隼,发现这大光头也是满脸的茫然。
事实证明,暗语还是很管用的。
萧念情却是俏脸微红,显然还没适应这种在别人面前谈论房事的隐秘说法。
她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陈安宁的腰间肉,接着道:“念在你今日表现不错的份上,那课程便取消了吧,不为难你了。”
“呼——”
陈安宁如释重负。
他整个人瘫倒下来,好巧不巧地躺在了某只路过的雷狼身上。
小雷狼也不知道发生了啥,但总之它们的雷狼王要它们无条件信任陈安宁,所以干脆就这么侧躺下来,用自个儿软乎乎有温暖的身子给陈安宁当枕头。
“那今日我去做饭吧。”
望见陈安宁如此虚弱的模样,萧烟主动提出要代替陈安宁解决中饭的问题。
陈安宁惊奇地看向萧烟:“大舅子,你还会做饭呢?”
“略知一二。”萧烟淡然一笑,提着菜篮便走向厨房:“而且我处理猪肉也是一把好手,你大可放心,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待到厨房大门被关上,陈安宁方才侧过头,看向萧念情:“老婆,你的做饭手艺该不会是大舅子教的吧?”
萧念情摇头:“不是,怎么了?”
“那我就放心了。”
心中悬起的大石重重地落下。
原本陈安宁还担心萧念情的厨艺跟萧烟挂钩,如果真是如此,那今天这顿中饭就别想吃了。
萧念情的厨艺,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是一言难尽。
你说她蠢吧,也不蠢,甚至可以说一点就通。
曾经萧念情主动提出过要学习厨艺,并表示想要做饭给陈安宁品尝,尽妻子的义务。
结果陈安宁教了萧念情三天,教不下去了。
萧念情能够迅速掌握如何将一道菜煮熟,并且整个过程的工序她都能完美执行。
在教导萧念情的第一天,陈安宁甚至有种觉得自己发现天才的感觉,毕竟他所说的那些细节,萧念情都能够完美执行……
可灾难就这么发生了,来得悄无声息,来得猝不及防。
萧念情是个追求完美的人。
也正是因为她太过追求完美,以至于她每次都会在菜品出锅前努力地调整味道。
觉得淡了就放点盐,觉得咸了再倒腾点糖,觉得少了点粘稠就倒点酱,然后觉得又有点稀了就加点水,加完水又觉得淡了,再加点盐……
一次两次尚且没什么问题,可萧念情一旦开始调味,就变得根本停不下来!
甚至某次萧念情端出来的鱼头豆腐汤里头,鱼头和豆腐没见到多少,全都是洒在表面堆积成小山似的佐料,炒一个菜她能给你给整出一大堆花里胡哨的玩意儿来,汤水更是用脸盆大小的锅装的,还差点没装下。
自此之后,陈安宁就拒绝让萧念情下厨。
——每次下厨,厨房里头的糖盐酱醋都能直接给她用断货。
得亏萧念情不喜欢吃辣,要不然……呵呵。
“你什么意思?”
萧念情冷若寒霜地盯了眼陈安宁:“想补课?”
陈安宁被吓得直接浑身一哆嗦:“别吧?别人补课要钱,我补课要命啊。”
“我还不是为了满足你的口味,才进行那么多次调味的。”萧念情白了陈安宁一眼,接着又沉下声音,语气中带着几分莫名的无力,“毕竟这么多年了,我也没尽到做妻子的义务。”
她眼神低沉下来,失落地端起茶杯,但茶杯停在半空中没多久,又被她慢慢放了下去。
仔细想来,萧念情的确没怎么做妻子该做的事。
常人道,妇女人家就该相夫教子,织布做饭,做个贤惠的持家女人。
然而萧念情……相夫暂且不论,织布方面她先前刺绣的抽象艺术马赛克手帕陈安宁现在还留着呢。
做饭也不用多说,属于工序没问题,但陈安宁看了想打人的那种。
贤惠持家,更没什么缘头了。
这傻妮子……
陈安宁哪儿能看不见萧念情脸上的失落,当即便从雷狼枕头上起身。
“转过来。”他轻声道。
萧念情下意识转头,结果就看到陈安宁伸出了双手。
他轻轻地掐了掐萧念情粉嫩柔软的脸颊,后者呆然地眨了眨眼。
“你啊,安心做你自己就好。”
捏着萧念情的脸蛋,陈安宁柔声道:“所谓的夫妻,就是相互给予对方勇气的关系,所谓的相夫教子,妇女之道都是形式主义,今天小姨子上门的时候,你说……我是你选的男人,所以就算最好的男人,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勇气,这就够了。”
“真要说妻子有什么义务的话,就是继续做好你自己。”
说着。
陈安宁慢慢松开手,认真地盯着萧念情的双眼:“现在的你,已经足够招我喜欢了。”
……
不远处的卢伟已然掏出了纸笔,准备把这个画面记录下来。
以后或许用得上。
而萧念情则是被陈安宁激得不知道说什么。
喜欢的人所说的情话,无论听多少次都不会腻。
“嗯……”
她错开眼神,不去直视陈安宁炽热的视线,转而点了下头。
但是——
果然还是不行!
萧念情暗暗地捏紧小拳头。
陈安宁觉得萧念情不必做多余的事,是因为他对萧念情有着超出寻常的温柔和包容。
思来想去,萧念情还是决定为陈安宁做些什么。
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小事也好,至少也该做点像妻子的事。
“安宁。”
突然间。
萧念情认真地直视陈安宁,旋即像是下定决心一般。
尽管内心仍有那么几分羞涩,仍有那么几分胆怯,可她还是深吸了口气。
吐出了她这段时间以来,最大胆的话。
“今天,我们共浴吧。”
……
陈安宁:“哈?!”
与此同时。
咔哒一声响,正在记录操作的卢伟被吓得连笔杆都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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