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呦,冥夫人,我这?”鼠贵很是不好意思。
我连忙摇头:“小贵儿,你们辛苦了,总是起的这样早。”
“冥夫人,今后我们必定会更加小心看顾。”鼠贵垂着头,想必是知晓了斑块之事。
“小贵儿,那件事,你别放在心上,那青斑只怕是不简单?”后半句话,我的声音极低,就好似呢喃。
但鼠贵却听入了耳中,一脸狐疑的瞧着我。
“小贵儿,你夜里听到过什么动静么?我师父是不是起过夜?亦或者醒过?”我也望向鼠贵。
鼠贵听我如此问,十分笃定的摇头。
“冥夫人,您是不知,我们鼠族,向来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哪怕有一丁点儿动静,我们都能立即察觉,所以,小的肯定,老先生并未起过身。”鼠贵说的很是认真。
我听着便微微点了点头,仔细想想,师父若真的已经恢复意识,还能下地行走,他便是没有理由装病,他想必也有许多话想要对我说。
“冥夫人?”鼠贵见我陷入了沉思,便低声又唤了我一声。
我这才又看向鼠贵:“还有什么事儿?”
“冥夫人,那宏图小公子,最近,没了声响,前几日,路过他房门前,他总是喊着“要吃,要吃”的,从昨个开始,就没动静了。”鼠贵说这话时,脸上也露出了忧色。
我和浮游一样,本就是担心宏图受不住,如今听鼠贵如此说,便赶忙跟随鼠贵,去对面的厢房瞧一瞧宏图。
冥北霖在那厢房里设了结界,和之前的结界相反,里头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倒是能进去。
“图图?”我立在门口,叫了一声。
屋内,果真是没有半点声响。
“图图,我是夕颜,你还好么?”我侧耳听着里头的声响。
因为冥北霖一再叮嘱,不得看宏图,也不能给他半点吃食,我也只能呆立在门外。
屋内,还是没有声息。
“诶呦,冥夫人,咱们还是将门给打开吧,只怕小公子真是饿昏了,咱们还是进去瞧一瞧吧。”鼠贵那双圆溜溜的小眼睛,咕噜噜的转动着,已觉里头必定出事了。
“我去问问神君。”我觉得,还是同冥北霖言语一声,再做决定。
鼠贵也立即点头,就在我们转身准备迈步离开时,屋内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
这哭声,听起来还中气十足。
“夕颜,夕颜,我饿,我快饿死了!我要吃东西,我要吃猪头肉!吃烧鸡!吃卤肉!”
宏图的声音就在门后,应是依靠在门边喊的,故而我听的十分清楚。
“图图啊?你再忍耐几日,神君这都是为了你的修行。”我柔声哄着宏图。
“我不要,图图不要修行,图图要吃,要吃啊!”他在哭闹。
这也实属正常,能挨到如今,已算是不容易了。
鼠贵听着,有些于心不忍:“冥夫人,要不,咱们准备些素菜?素菜清淡,吃些应是无妨的?”
“不行,神君说了,他什么也不能吃。”我打断了鼠贵的话。
“夕颜是坏蛋!夕颜是坏蛋!图图要吃,要吃嘛!”
宏图说着,哭的直喘,应是伤心欲绝。
“宏图,你是神兽,不修行,你今后打算如何过?难不成,一辈子就胡吃海喝的渡过?别忘了,你的一世极长!”我说罢,转身抬脚就走。
“夕颜,图图真的饿!”
身后,宏图那绝望,又凄厉的叫喊声,不断的传入我的耳中,而我则是没有停下脚步,硬着心肠,去了后厨,自己洗漱好后,就端着热水,朝着师父那屋去了。
不等我推开门,冥北霖就先一步将房门打开。
“你醒的这样早?”冥北霖垂目看着我。
“嗯,来洗漱吧。”我将木盆端入屋中,放到了桌上。
冥北霖却是从身后抱住了我:“夫人,今夜睡在何处?”
“今夜,我想?”我的话还未说出口,他便将我的身子,转向他。
“夫人与我,还是新婚燕尔,如今,便开始“冷淡”,也太早了些?”他垂着眼眸,望着我:“本神君的孩子,还未有着落。”
他越说,那眉宇蹙的越紧。
“孩子的事,如何急得?”我也垂目。
因为,只要看着他的这张脸,我便觉得,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那孩子,也并非拉拉手,便能有的,夫人需同本神君一起“努力”。”他说到“努力”二字时顿了顿,然后故作严肃的望着我:“特别是夫人你。”
“我?”我抬起眼眸,看着他。
他嘴角那坏笑渐浓,并且,脸即将贴到我的脸上。
“那,个,神君,早膳?”鼠贵见我起的早,故而,方才也让鼠湘湘准备了早膳,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入屋,便看到了这么一幕。
他赶忙又退了出去,然后装作什么都没有瞧见的样子,垂着头。
“神君,冥夫人,早膳已经做好了。”鼠贵开口说道。
“好,我们马上就去膳厅。”我轻轻推开冥北霖,然后又握住了他的手。
冥北霖的目光则是盯着门外的鼠贵,嘴里低低的说了一句:“宅子里人多眼杂,果真是不好的。”
“神君,小的这就去膳厅候着。”鼠贵听到此言,连忙离开。
“你也随他去吧,我替师父擦好脸,便过去。”我看了一眼师父。
“无需你顾着了。”冥北霖则是轻轻一挑我的下巴,我就看到鼠可芸进来了,而她的小妹,鼠幺妹此刻正抱着玄凌,从走廊外经过。
冥北霖看到这一幕,当即开口叫住了玄凌。
“凌儿!”
这一声“凌儿”,让原本还趴在鼠幺妹肩上迷迷瞪瞪睡着的玄凌,打了一个哆嗦。
只见他立即睁开蓝眸,然后,便如同见鬼一般,瞪圆了眸子。
“腿断了么?”冥北霖看向玄凌,脸上的神情严肃异常。
“神君,是小的,瞧着小公子辛苦,故而?”鼠幺妹想替玄凌说话。
冥北霖却直勾勾的盯着玄凌:“修行本就不易,你若不想吃苦,舅舅不勉强你,今后,你玩你的便是。”
“舅舅?”玄凌望着冥北霖。
他年纪虽小,听不明白冥北霖话中的意思,但是,一看他舅舅的神情,就知晓,他舅舅并非是真的让他去玩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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