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我见永妃要喝,立马开口道:“娘娘,这种滋补品,也不可天天都喝,万一药性太强?”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永妃就将汤药一饮而尽。
她这是心急的,想要立即在月事结束之后,要个皇子,所以根本就不听劝。
我看着她将汤药都喝了,便抿着嘴唇,朝着炖盅里再看去,没有半点汤渣。
“娘娘,这汤药是何滋味儿?苦么?”我故作随意的询问了一句。
永妃用锦帕拭了一下嘴唇,反问了一句:“你自己调配的汤药,难道不知其是何味道么?”
“我?”我磕巴了一下。
她也不在意,喝完汤药后,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肉汤的味道,只是入口微酸,不过并不难咽下。”永妃说完,示意碧落将这炖盅拿走。
碧落立刻捧着炖盅退下,我也连忙说要给永妃准备药浴的药材,也跟着碧落一起退出了偏殿。
出了这偏殿,碧落便不给我半点好脸色。
还说我太过于贪心,明明已经得到太子殿下的垂青,居然还想着攀附永妃娘娘。
我也不辩驳,只是走在她的身旁,不过因不想听她抱怨,脚下步子加快了些许。
碧落见我走的这般快,几乎是小跑着追了上来。
不过,这一次并非是要为难我,而是另有“要事”。
“季晓颜,一会儿,你在“药宇阁”里,待久一些。”碧落一脸认真的对我说着。
我愣了愣,立马想到了余毅,想必碧落还没有对余毅死心。
碧落说完,也不等我同意,就立刻掏出了袖中的小瓷瓶,这一次,我发现,那瓷瓶变成了黑色的,不是之前那一个。
碧落倒出里头的液体,就朝着自己的脖颈,和耳后涂抹。
“这又是什么?”我盯着她,一股子油腻的气味儿,立刻涌入了我的鼻腔之中。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气味儿太熏人,我居然有些头晕。
碧落涂抹好了之后,就步履匆匆的朝着“药宇阁”走去。
我跟在她的身后,不由的摇了摇头。
“药宇阁”门口,余毅依旧站的笔直,碧落如做贼一般偷偷靠近他,当余毅的视线扫到碧落时,碧落与他只有几步之遥了。
余毅的本能反应是抬脚就要走,结果碧落一步向前,直接整个人都贴在了余毅的身上。
一旁的另一个侍卫俆尚看的是目瞪口呆,碧落却毫不在意。
“余郎,之前说的事,你可想好了?”碧落侧着脖颈,余毅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浑浊,迷离。
碧落拉过余毅的手,柔声说着:“余郎,你同我来。”
说完,就拉着余毅朝着远处走去。
我和俆尚相互对视了一眼,俩人各司其职,一个守门,一个进去拿药材。
今日药材,我依旧拿了两份,并且,还特地,给太子殿下抓了内服的药草,好更快的改善他阴寒的体质。
等我抓好草药,依旧没有看到碧落,我在“药宇阁”门口等了快两个时辰,也不见她回来,便只能自己回永心宫,将草药交给永心宫中的宫婢。
本是想去师姐那一趟,不过,抓药耗费了太长时间了,我不想辛姑姑继续等着我,故而,便回了安乾宫。
此刻,殿下正坐在寝殿里看书,见我回来了便将书放下,我拿了药材给孙公公,让他熬了汤药,一会儿给殿下内服。
孙公公愣了愣,盯着这包药看了许久。
“季姑娘,这只怕是不合规矩,殿下用药,都需问过祭灵司?”孙公公说罢顿了顿:“不如,奴才这就去请祭司大人来看看?”
“不必了,就是暖身的药,既然太子不能喝,那便熬了,我自己喝。”我说完,连连“咳嗽”了几声:“我这只怕是受寒了,身上冷的很。”
“受寒?”殿下起身,朝着我这走了过来。
当着孙公公的面,便抬起手抚在了我的额上。
然后又拉过我的手,对那孙公公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立刻去熬药。”
太子殿下说完,就拉着我进了寝殿里。
寝殿里很是暖和,他牵着我坐下之后,就给我倒了热茶。
“暖暖手。”他看着我,眼中透出忧色。
“殿下,我并未受寒,只是若不那么说,只怕孙公公不会帮忙熬药。”我说完又压低了声音:“殿下,那汤药能暖身,一会儿你试着喝点。”
太子殿下一听,便抬起手,按在我的头上,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
“机灵!”他笑着,说话的口吻,好似在夸一个孩子一般温柔。
“殿下,我师姐已经搬去“华欣宫”了。”之前,师姐说过,等她搬了宫殿,就让我过去与她同住。
“你想去陪你师姐?”太子殿下垂下眼眸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师姐一人,我不放心。”
太子殿下面露难色,十分忧虑的望着我。
“夕颜,你知道么?你的师姐同祭灵司走的极近,今日,萧策就是从“华欣宫”过来的。”太子殿下,这是担心,没有他维护我,我到了“华欣宫”那,便是羊入虎口。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就更得去了,万一他伤害我师姐?”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子殿下便笃定的摇了摇头。
“祭灵司不会做无用功的事,他们既然把你师姐带入宫中,必定是有目的,在那个目的达成之前,绝不会伤你师姐分毫,不过,你就不同了!”太子殿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不过我已然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说的没有错,在宫外萧策可以杀我,入宫了照样可以杀:“殿下所言甚是,就照殿下说的,我留在这便是。”
“夕颜,若是冬猎这一劫,我能安然无恙,到时候,你?”太子殿下欲言又止,视线望着寝殿外。
“冬猎这一劫?这是什么意思?”我顿感不安。
“告诉你也无妨,父皇笃爱十二弟,十二弟刚过十四生辰,便已被封为瑞王,十二弟也极聪慧,学识渊博、能骑善射,是文武全才,如今,父皇是想另立新储,而我这占着储位的,便该被去除。”太子殿下说着,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波澜,好似在说一件极为寻常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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