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迟雨的母亲。
我做的最错的一件事,就是嫁给他的父亲。
早年间,我和迟老大的弟弟相爱,他带着我看星星,抓蝴蝶,告诉我说以后要想蝴蝶一样把我抓在怀里,看着褪去那华丽的外衣。
结果他走了。为了他的梦想。
我坚持要等他,但他的哥哥却闯进了我的生活。
“妹子,别等阿东了,我们俩兄弟没差,嫁给我吧,我喜欢你。”
我不能忍受一个我不爱的人进去我的灵魂和身体。
但,面对爱人无情的远去和与他拥有血缘关系的哥哥的强烈攻势,我妥协了。
平淡的婚后生活,就像是一搜远洋的帆船没了帆,静静地漂浮在水面。
不久我们有了小雨。
生了女孩的的我,面对婆婆的不满和丈夫的压力,得了产后抑郁症。
无助,孤独,迟老大对我的态度从呵护变为嫌弃。
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妹啊,你也不管管你男人。在外面都搂女人上街啦。”
我不说话,只是摇头叹气。
“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这样对我。”
“对你?我够仁慈了,仔都生不出来的软蛋,我弟弟玩剩下的婊子!”
我的心凉了,像是即将翻倒的帆船。
我看着眼前还不会走路的小雨,真想亲手弄死她,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女娃。
在立秋的那一天,一个熟悉的身影又映在了我家门前的黄土地上。
“阿芳,我回来了。”
那个我现在应该叫小叔的人,就那样悄然而归。
我抱着他哭的泣不成声,我打他的脸,打他的身体,打他的白皙的手。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回来?还回得来吗,你看看她。”
小雨傻乎乎地玩着家里的萝卜,看到一个陌生人,她没有说话,也不会说话。
“那有什么呢,我还是爱你啊。”
“那你带我走,你能吗?”
“能,我就是来带你走的!”
就这样,我彻底沦陷了,我的帆船,沉睡在深不见底的河水中。
和他在一起,我还是和以前一样快乐,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了从未有过的愉悦。
“等我把北方的生意收个尾,我就带你去深圳。”
“你不会骗我吧?”
“怎么会,我最爱的就是你啊!”
从那天起,我攒钱,做饭,洗衣服,做什么事都好像有了精气神。
“你个骚货,背着我偷人!”
几个巴掌打的我天旋地转。
“你打死我吧,你不是早就不想跟我过了吗!”
“好,那我就弄死你,看我不弄死你!”
这个时候,小雨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我知道,他心软了。
他没有再打我,看着小雨说。
“如果你和他断了,我们还能过,毕竟我们有小雨。”
然后,他又走了。
他走了,他也走了。
他们两个变成了陌路人,一对陌生的兄弟。
阿东会时不时地来看我,但始终没有对我说到底什么时候能带我走。
每一次,我都洗干净身子,做好饭菜好好服侍他。
后来,他的桑塔纳汽车再也没有开回来过,他的海鸥牌手表却永远地留在了春风街这栋旧房子里。
“阿东,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的电话,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联系你干嘛,大嫂,你省省吧。”
“你,你什么意思?”
“你是我大哥的女人,我不能碰。”
“你碰的还少吗,你个王八蛋!”
“随便你,我要结婚了,想来就来。”
时间,在水中坠落。
那些斑驳陆离的假象,并不是我的青春。
“我挣钱了,我想带你跟小雨去城里。”
我还能做什么呢。
他继续玩他的女人,我继续过我悲惨无助的余生。
“这是我兄弟,刘牧,这是你嫂子。”
第一次见刘牧,他不白不黑的皮肤,不高不矮的个子,没有给我留下太多印象。
这个刚刚二十岁的小伙子,这个比我小六岁的男人,在我的世界里出现是个奇迹。
那个时候,他人还是不错的。
“嫂子我来帮你们搬家。
“嫂子大哥他不在家,我陪你们过年吧。
“嫂子,小雨上幼儿园那个事我办完了。
“嫂子,这是我去浙江给你买的珍珠项链。
“嫂子,我,我喜欢你。”
那天,只有我和刘牧,他喝醉了,抓住我的手。
我有几年没被男人碰过了。
说实话,我诚实的身体不会说谎,但我的意识里在拒绝。
“你喝醉了,不要,不要,你干什么!”
我不知道是半推半就还是欲望战胜了理智。
就那样,我成了一个罪人。
两分钟,一个男孩成长为男人了。
“以后我能叫你姐吗?”
“傻孩子,我本来就是你姐啊。”
他说,那是他的第一次,我看得出来。
就这样,我们的关系保持了20年,小雨已经20多岁了。这20年,我仿佛什么都没做。
却又做了很多错事。
当帆船坠落时,我要试图挽救还是踩踏一脚。
那天晚上,我做出了我的选择。
“不要不要,你干嘛,不要再这样了!”
“刘牧,她还是个孩子啊,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只穿着内衣的刘娜,还有刘牧那被划破的手臂,我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刘牧什么都跟我说。
我像是他的姐姐,但我也害了他。
所以,今天,我要和他一同坠落。
时间,还在不停地偷走,偷走那些,我自以为是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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