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是陈梦吗?我这里是巴黎夜酒吧,你有一个朋友喝多了,她让我打电话给你。”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当然,失恋也是故意的。
不适合的两个人,因为激情走在一起,就是故意的,事故的特意。你看我,又在这随意拆解字词,该打。
“你还生我的气吗?”
这几个小时我都没说过话,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看着她的脸,还是一样的稚气未脱,还是一样的亲切和熟悉,尽管那一道裂痕,很难从我心中抹去。
有的时候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多大点事儿,闺蜜如手足,男人如衣服,都什么时代了,没有谁跟谁掉价这一说,如果你非要说,那也是自说自话,现代人越来越深层面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们拥有独立的住房,哪怕是租的,拥有独立的圈子,也拥有独立的人格,我们坚信这世界离了谁都一样运转,我们也从来不准备像任何人低头,大不了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旅行结婚,聊天式结婚,甚至是不结婚,在老一辈人们看起来千奇百怪的后现代年轻人习俗,在我们这里是司空见惯的态度,规训早已是过去时,当我看到我得两位朋友通过视频的方式举办了一场简单的线上婚礼时,我知道人类的认知是有局限的,局限开始令自己恐慌,但我们得成长范式,决定了我们听之任之的观念,存在即合理,但你却不能因此而磨灭我们奋进的心态,只是我们奋斗的方式纷繁复杂,有些人甚至无所不用其极。
说了这么多,想了这么多,实际上都是我不敢面对红梅的借口,我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是我做错,但不敢面对她的人,却是我。
“对不起,他,他就是个渣男,我也算是遭了报应了。”
“你别这样说,我早就忘了那些事了,不提了吧,过去了就过去了。”
有时候我们很难欺骗自己,我们也必须承认不在乎是因为真的不爱或者真的没感情,动了心的情愫必将面临内心的追问和固执的干涉,但我对红梅这个事,除了道德上的不忿,真的可以说是心无波澜,因为我发现我和那个渣男,确实没有什么感情可言。被唾弃的过往,即便再深再美,也都是掠眼云烟,刹那绚烂。
“谢谢你梦梦,我真的很愧疚,我很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
“哎呀,行啦,不是说好不提了吗,你要是不提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吧。”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大家都会疑惑为什么我这个另类心眼会这么大。实际上,我看到了更优秀的人,也发现了更优秀的自己,人如果一直甘心停留在原地和回忆里,那将会掉入可悲和可怜的罅隙中,我是那个从中爬出来过的人,个中滋味,在不言中。姐妹们,都开心点,即便这个世界变成战场,我们也要做那舍生忘死的红色娘子军,天塌下来,由男人顶着呢怕什么。
就这样,我和红梅和好了。
与其说和好,实际上只是握手言和,但我心里还是很在意她的感受,当然我认为他和她在这份强取豪夺中,都各自扮演着丑恶的角色,实际上我们不是怪罪他们彼此寻找激情的行为,而是在意他们对于受害者的关心程度,你是否考虑过这种行为给你最好的朋友何种打击,换而言之,你如果为了一己私欲而放弃自己要好的朋友,这种选择是悲哀的,而我选择原谅,是出于我对于人性的尊重和对于现实的释怀,屁大点事能看出你的品格吗?我认为不能,所以我唾弃一杆子打死人。
那一夜,我在激情过后不小心翻看了他的手机。卫生间哗哗的流水声昭示着一场战斗的结束。我依靠在床头,随意地翻看他忘记锁屏的手机,慵懒地拿起一瓶酸奶滋滋作响。当我刚准备放下手机时,一条微信突然飞出来。
“明天喝咖啡吗?”
发给他微信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最好的闺蜜红梅,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卫生间的流水声还在绵绵地回响,我的大脑开始疯狂运转。
红梅为什么会有他的微信,她们只见过一次,加自己闺蜜男朋友的微信起码要经过当事人的同意吧,可我并不知情。这条信息的内容也让我摸不到头脑,但同时又感觉大有文章,红梅不是一个话少的人。
她看似简单的邀请,和她一项大大咧咧的性格很不搭调,何况是跟一个不太熟悉的人,所以,他们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红梅,我肚子痛,拿点手纸过来,顺便把我手机拿给我哈。”
“给你,快拉你的屎吧,手机没电关机了,我先给你充上电。”
“小臊货,要不要我再给你充下电啊?”
他又和往常一样拍了一下我的屁股。
“你行我就行,我看你最近越来越不如以前了,是不是工作太忙最近。”
“是啊,是啊,你快去忙吧我要拉出来了。”
我的语气是不是太过于严肃了,他的拍打让我觉得有点抗拒,一种排斥的感觉萦绕在我的心头。
强烈的猎奇欲望让我定下心给手机那头的她,回复了一条简短的信息。
“我感觉自己不太行了,要不后天?”
恋爱中的女人赛过名侦探柯南,谁说不是呢。
不出所料,她很快回复了。
“哈哈,你那么厉害,谁敢说你不行。”
屏幕前的你,知道什么是脊背冒凉气吗,知道什么是从脚凉到头吗,我希望,你们永远不要体验。自求多福吧。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觉得那天他们两个算是活到头了。
我先微信约红梅到家里来,就说我出去单位加班了。然后我不紧不慢地挑选了一把最锋利最顺手的寿司刀,缓缓地打开了卫生间的门,门内烟雾缭绕的将我的刀具和那张严肃的脸映的惨白。
“梦,陈梦,你怎么了,不要,不要啊!”
赤橙红绿青蓝紫,纷繁的颜色在我的眼前旋转,我选择了其中的一种颜色,把自己的身体撕开,让冲动和邪恶一股脑地填了进去。
一切都归于平静。他还在厕所悠闲地玩着他的ps4,手机那头的红梅,应该躺在床上回味着她们的温存。我穿好衣服,拾起我那卑微的骄傲,轻轻地关上了公寓的门,再见,或者再也不见。
我的潇洒,源于我对爱情的失望,好吧,我承认这是我的心里话。去他娘的爱情,在偷情面前,都是一张废纸。
但我依然原则原谅她,人的一生中谁不遇上几次不合适的对象,而好朋友,却万中无一,也许我理解不了别人的偏执,或者我自己不够偏执,就让往事随风,我从来不捡强扭的瓜。
附上,那天“演员”的我和我最好的闺蜜之间的聊天。可笑吧,那是一场属于两个女人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交谈。
“我厉害吗?”
“她去洗澡了?你真坏,自己厉不厉害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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