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时候,红魔馆传来了骚动,妖怪们趴在窗口,看到一颗红色的星辰出现在幻想乡的天空,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它投射的战栗与死亡也逐渐增强。
“那是审判之星,我的同胞,真正的末日使者,每当祂来到之时,末日就如影逐形。”
唐璜回头看向俾斯麦,他眼瞳里有银色的圆环绕着残缺的大门旋转。俾斯麦看向刘璐的方向,发现她一脸凝重,眼中同样有银色的光晕。
“亲爱的俾斯麦,尽管我们的相遇基于现实,但现实也只是阿萨托丝做的一场梦。
做梦的人就要醒来了,那么所有的现实都将像泡沫一样消散。
在最终的虚无吞噬你我之前,轮到我来讲最后的故事了。”
唐璜听到无形的吹奏者们在狂笑,阴影聚合成了做梦的女孩,他的手和刘璐紧紧握在一起,银色的门之钥打开了最终之门。
在门的后面,正是唐璜的人生。
虽然一开始有过雄心壮志,要把人间喜剧全部小说都写一遍,然而越写越发现自己的能力是存在极限的。
第一章通向唐璜之路
我常常做一些荒诞离奇的梦,有时这个梦无比幸福,有时这个梦令人悲伤,但在所有梦境的尽头,冰冷的宇宙分崩离析,因某人的梦醒而变成泡影。
“啊。”
长长的叹息脱口而出,胸腔里的压抑和沉重终于得到了缓解,随之是深呼吸,深深的吸气,我的口鼻贪婪的把凉薄的空气吞入,清凉的感觉扩散,就像暴风雨肆虐后的夜晚。
一双曼妙的手抚摸着我沾染汗水的脸颊,视野变得昏暗,几根调皮的发丝垂下来撩拨着我的皮肤,就像有人用羽毛挠我的痒痒。
我想我的双瞳中映出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至少以人类而言,这的确称得上美丽。
我并不拘泥于美丑之分,或者说,人类的美丑之分对我毫无意义,尽管如此,每当我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我都想要把她拥入怀中。
这种冲动来的莫名其妙,以理性的角度分析,我能找出17种让我产生如此冲动的理由,但先于思维给定最终的结论之前,我抓住女孩的手,放在我的胸口。
她的手略显凉薄,肤质细腻,有种让人把玩起来爱不释手的感觉。女孩最初惊讶于我那么做,并且因为我用指肚轻轻在她手背来回滑动的动作而羞红了脸。
她的呼吸变得紊乱,肌肤变得滚烫,鼻腔里吐出湿热空气,把少女的体香、洗面奶的香味、汗味和衣服上薰衣草的味道一起送入我的感知里。
我中意她那乌褐色的眼瞳,光线聚拢在其中。犹如宝石被温柔的光覆盖。因为我的轻薄,她的眼中升起朦胧的水雾,羞怯、欢喜和温柔都躲藏在朦胧的雾气中。
我喜欢这个捉迷藏的游戏,我发誓要把所有的情绪从女孩眼中一一找出。
我俩对视了几秒,我的沉默无声鼓励了女孩,她的脸变得更红了,坚定的风却吹散了她眼里的雾气,欢喜和情意让她的目光越发明亮。
她伸手撩了撩头发,我喜欢她扎单马尾的样子,这会让她脸部的线条变得格外清晰。
她低下头来,慢慢的靠近,我们之间的空隙迅速被双方喷薄的吐息填满。
随着距离的拉近,我看到了越来越多的细节:她弯而薄的眉毛,颤抖的睫毛,老实的可爱的单眼皮,圆润的鼻梁,有着透明质感的耳垂,脸颊上尚未褪去的绒毛,樱色的嘴唇上细嫩的褶皱,埋首于阴影里的脖颈有着朦胧的光晕,下垂的领口隐约可以看到内衣被微微顶起的轮廓。
这就是我能看到一个青春期正在发育的少女的全部光景,她的吻来的太过缓慢,直到我充分领略了视野里关于她身体的细节,她的容颜才支配了我全部的视野,带着甜梨味道的唇瓣点在我的嘴唇上。
她抱着我的头,手指在我的发丝中穿梭发出沙沙的声音,半边脸颊与我贴在一起,此刻,她的手比我更凉薄,但脸上的肌肤比我更滚烫。
她的唇,她的手,她的肌肤和唇瓣都是如此柔软。让我产生了这是一个精致而易碎的宝物的错觉……不,她精致但不易碎,这个女孩自有她的坚强,她是脂粉队里的英雄,让人想起秦可卿评价的王熙凤。
而且,是剔除了所有缺点,有文化、更为温柔的王熙凤。
我的手抚摸着少女的背脊,把她轻轻揽到我身上,她驯顺的俯身,被我抱到大腿上侧坐着,我也顺势坐了起来。
我们的亲吻中断了,她不知何时闭上的眼睛重新睁开,脸上带着些许遗憾和恋恋不舍,在亲吻之后,女孩的眼睛已经变得水汪汪的了。
我环住她的腰,在我手臂组成的牢笼里她无处可逃,我埋首于她的脖颈中,聆听着血液在青色血管中奔涌的感觉。
“你似乎做了个不好的梦?”我的头顶上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那个……虽然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有什么我能做到的,我一定……”
“没什么,刘璐,”我用略带沙哑的语气回答:“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和一个十三岁的少女如此亲密接触,以人类的标准而言是件相当糟糕的事,但女孩已经屈服于我的好意,并从这种亲密里找到了快乐,扭曲了自己的常识。
“噩梦啊,我偶尔也会做噩梦。唐璜,你不知道吧,这里关于噩梦有个风俗,就是噩梦的具体内容不要讲给自己的亲人听,否则会招来灾难。”
“挺好的,这样至少不会让别人操无所谓的心,所以我和你没什么说的了。”
女孩转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我脸颊上的肌肉鼓动,扯出一个微笑,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子,在她期待的表情里,我的亲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我又不是小孩子!”
她的声音带着恼怒,垂在背后的马尾也随着声调一起上扬。
“该吃饭了,你还要去上学呢。”我说。
我把她放了下来,替她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旋即唤来藤乃,我捡来的女人,也是为刘璐找来的保护者,她接手了我在刘璐旁边的位置,带她去吃饭。
我则来到隔壁,听到藤乃细细的嘱咐,这个紫色的女人有着阴暗消极和性格和内心无法言喻的扭曲,她无法和同龄人好好社交,尤其害怕男人,所以所有的寄托都放在了刘璐身上……如果浅神藤乃还有心这种东西的话。
不久之后,刘璐的同伴富有辨识性的声音穿过没有关紧的木门,那个孩子叫苏倩文,一个强势而怕寂寞的孩子,因为一些事情,刘璐微妙的误会苏倩文对我而有好感,所以对自己的朋友有些小小的吃醋。
我乐意保持这样的误会,嫉妒、初恋里的波折和苦涩有利于帮助青春期的少女成长,矫正她们对于感情过于美好的幻想,也矫正她们对于现实过于浪漫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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