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你开心就好咯,我也听听这是个什么故事。”
“我觉得应该很快了,”杰克指着唐璜头顶悬浮的荧屏,“那个贵族姐姐已经到达白色衣服他们的大本营了。”
韦纳伊小姐走了20公里的道路,到来了敌人举办舞会的地点。这时代的交战风格还保留着旧时代的一点风度,共和军知道舒昂党人在开舞会,但谁也没想过组织一次夜袭把他们斩尽杀绝。
除了韦纳伊小姐本人,同行的还有萝克珊和韦纳伊小姐的女仆,那个俘虏博旺伯爵已经作为联络人员被释放了。
“我觉得我们彼此坦诚都有好处,”萝克珊说:“我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在出现状况时很有可能被她拖住,那么我无法保护你,小姐,你最好给自己找个保护人。”
作为回答,德·韦纳伊小姐唰地抽出短剑,亮到萝克珊眼前,旁边的女仆吓坏了,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在一处。
女大剑吹了个口号,虽然这破铜烂铁她用指甲都能捅穿,但无疑表明了韦纳伊小姐想要搞个大新闻的决心。
“主人,您到这里来想干什么!”女仆叫道。
德·韦纳伊小姐却已经在专心地编制采来的冬青枝了,她说:“不知道冬青戴在头上好看不好看。可也只有像我这样肤色白皙的脸才能用这种深颜色的头饰,你以为如何,弗朗西娜?”
她这样叨唠着,精神是十分轻松,。不论谁都很难相信此时韦纳伊小姐怀着拼命的决心。她穿了一条很短的印度绸连衣裙,衣料透着温润的光芒,就像一泓如水的湖面。
修身的设计暴露出她窈窕的身段线条,在外面她披上一件红外套,把希腊式长袍的优美款式衬托得越发清晰。
这身希腊多神教信仰的女祭司rou感的装束,使得当时的道德所能允许的最时髦的女装也显得异常纯洁,韦纳伊小姐穿着这身,和后世里穿着维密内衣走在大街上没什么区别。
当然,为了叫这套衣服不过分轻佻,韦纳伊小姐披上一条纱巾,把长袍裸露得太低的肩膀遮住。她把长辫子盘上去,又在前额上面留出几个发环,梳成亮闪闪的长发卷从脸庞的两侧垂下。
“今晚我这样子真吓人!”她对两位陪同者说,“就像穿着束腰胸衣和黑丝吊带袜的自由女神像一样。。”
韦纳伊小姐把短剑仔细地插在胸衣正中间,让剑柄末端的宝石露在外面,这样宝石淡红色的光芒就会把人们的眼光引诱到她的胸脯上来,一个放下身段的荡妇可以为引诱男人做出一切努力。
在舞会上,蒙托朗侯爵刚刚摆平了几个手下对于年金爵位的索求。布列塔尼人也不是傻子,勤王的目的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好处,眼看第一执政(拿破仑)在反法同盟的包围下反而位置无比牢固,他们心里也有了小算盘,如果路易十八不能满足他们的愿望,布列塔尼人也可以和拿破仑谈判拿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
“你一定又回到富热尔了。”杜·加夫人对情人说“唉!先生,只要能把她送到您手里,看见你高高兴兴同她在一起,我宁可肝脑涂地。”
“那你朝她开枪时为什么瞄得那么准?”
“她如果不能留在你的怀抱中,我就要叫她死。不错,先生,当我认为德·蒙托朗侯爵是个英雄的那天,我可以爱他,而如今我对他只抱着一种模糊的友情,我看到歌剧院一个女演员朝三暮四的心已经叫他背离了光荣的职责。”
“说到爱情,”侯爵用挖苦的语调说,“你对我的判断太糟糕!要不是你,我可能早已经不去想她了。”
“她来了!”杜·加夫人突然说。
“你们在笑什么?”德·博旺伯爵问。
“笑一个肥皂泡破灭了!”杜·加夫人乐呵呵地回答,“如果我们相信侯爵,那么他的心今天为那个自称德·韦纳伊小姐的娼妇猛跳了一阵,他自己也感到惊奇。明白了吗?”
“娼妇?”伯爵用责备的口气说,“夫人,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以我的荣誉起誓,她确实是德·韦纳伊公爵的女儿。”
“伯爵先生,”侯爵的声音变得异常严厉,“你的两句话应该信哪一句?拉维弗蒂埃那一句还是圣詹姆斯这一句?”
一个声音高喊德·韦纳伊小姐到。伯爵向大门跑去,他显出至深的敬意挽住美丽的不速之客,穿过好奇的人群,把她带到侯爵和杜·加夫人面前。
“请只相信今天这句话。”他回答。
年轻的首领目瞪口呆,杜·加夫人见到这个晦气星,脸色变得苍白。
萝克珊和女仆留到了外面,女大剑有急速的能力,从门口到大厅也只是一息之间,但她的远离让见识过她厉害的舒昂党人获得了心理上的安全感。
杜·加夫人说:“小姐,这简直像变戏法似的!这世上只有你能够这样叫人大吃一惊。怎么,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德·韦纳伊小姐答道。“所以今天晚上,你要杀也只能杀我一个人了。”
“你何必如此耿耿于怀,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真的,想到我曾经错待了你我心里就难过,我一直在找机会弥补我的过失。”
“说到你的过失,夫人,您对我的所作所为我倒可以不介意,可是被你屠杀的蓝军却印在我心里。
两位情敌交锋的时候,侯爵一直动也不动,这会儿他使劲攥住了伯爵的胳膊。
“你可耻地哄骗了我,”他对伯爵说,“害得我名誉扫地。”
紧接着,蒙托朗侯爵做出一件丧心病狂的事情,他弯下腰,从炉子里抓出一块尚未燃尽的木柴,紧紧攥在手心里。
德·韦纳伊小姐面孔一下子涨得通红,她将手臂从伯爵的肘弯里猛地抽出,不胜惊愕地望着侯爵。
“你这样做只是向我证明了你可以把我送去受最残忍的折磨。”她想让他扔掉木炭,“你干什么事都走极端。听了一个傻瓜的一句话,听了一个女人的挑唆,你竟然就相信一个救了您性命的女人会出卖您。”
虽然在自残,侯爵脸上泛起笑容说道:“是的,我待你太残忍了。不过求你把这些永远忘掉吧,我自己当然终身不会忘却。
请容我解释。我上了人家的当,丢了脸,可是那一天也太蹊跷,许多事情都对你不利。”
“这些事情就足以熄灭你的爱情之火?”
他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她轻蔑地挥了挥手,站起身。
“啊,玛丽!现在我只相信你……”
“先把这火块扔掉!你疯了,张开手,我要你张开手!”
后轮故意不顺从韦纳伊小姐温柔的要求,为的是重新刷回对方的好感,不过她终于掰开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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