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能怎么办呢?他也很绝望的,哪怕是现在的荷露丝赤手空拳一分钟都能杀他十次了。所以他提起裙子拔腿就跑,留下错愕的客人们。
在跑到门口的时候,黄色的缎带从树林的阴影里弹出,巴麻美把德雷马捆在了树干上,嘴里也塞了一条缎带防止这个人自杀。
索拉卡拍马赶到,她虽然是个治疗职业,此刻却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轻声对不断挣扎的德雷马说:“再乱动的花,我就把这把枪塞进你身体里,对,就从你喜欢的那扇大门塞进去。”
德雷马听了果然老实下来,再冷的男人,那扇大门后面也是古道热肠,不喜欢被粗♂暴的打开,那意味着曾经的快乐再也回不来。
“你对她说了什么?”巴麻美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
在看向同伴的时候,索拉卡又恢复了那副文静的模样,乖巧而迷人。
天使,真的只存在成年女孩的伪装里,她们个个心里住着小恶魔。
“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卡陶愣了一下,质问突然闯入别人府邸、持着凶器的女孩。然后,他听到了背后唐璜的声音——
“你今晚讲了一个很好的故事,特别是最后经纪人从包裹着良家妇女幻影的层层襁褓中脱身而出的那一段,真是戏剧性的一幕。
作为敬意,让我也来展示类似的场景吧。”
唐璜看向巴麻美,后者点点头,魔法少女催动缎带上事先书写好的咒文,压制了德雷马的变身能力,于是被绑在树干上的交际花变成了已经刚刚还出现来卡陶故事里的于勒·德雷马。
大家一开始是错愕的,但脑瓜转的最快的几位想到如果交际花蒂凯真身是德雷马的话,那他们岂不是和男人……
干呕的声音响起,刚才他们还在笑浪子拉帕菲林阴沟翻船,债没逃成反被嫖,如今现世现报,他们终于也能体会拉帕菲林的感受了。
“关于这点你们倒是不用担心,”唐璜说:“据我推测,德雷马是三天前入侵了蒂凯女士家,所以你们大约没和他发生什么。”
唐璜这话一说,大部分男人缓缓直起了腰,脸上带着“你这样说我可就不难受”的、劫后余生的表情,但唯有扑街作家毕西沃的脸依然苍白。
“要坚强。”卡陶拍了拍朋友的肩膀。
“其实也未必见得是坏事,因为蒂凯小姐身染三种性传染病,你如果和正主发生些什么,反而后半辈子都要完蛋了。
而德雷马变成的蒂凯小姐,至少是个干净女人。”
毕西沃的表情变得更精彩了,他垂下头去,揉了揉僵硬的脸颊嘀咕道:“这都叫什么事啊。”
卡陶这时候想起唐璜的人设是毕安寻的朋友,于是看向医生,医生又看了唐璜一眼说:“抱歉,我隐瞒了这位大人的身份,他是为了某些事改头换面而来到了这里。”
“维里埃的拉斯蒂涅。”
唐璜平静的报上自己的名字,光是这个名字就足以让在场的人们条件反射似的脱帽躬身致敬。
宫廷法师解除了自己的伪装,指着德雷马说:“我收到了消息,就是为了抓捕这个逃犯。真正的蒂凯小姐被绑在二楼,祝大家有个愉快的夜晚。”
谁想和那种女人有个愉快的夜晚啊!在场的男人想。
他们虽然很好色,但更在乎自己的枪。毕竟树林里漂亮的小鸟有很多只,但能用的猎枪只有一把,还很难维修。
回去的路上,荷露丝坐在窗边的位置,她不说话,也没有回头,托着腮帮看着外面黑乎乎的夜景,银色的水迹勾勒出她脸颊柔和的线条。
一路上她都在默默哭泣着,似乎要把自己出生以来的心酸都哭出来,背叛同伴基于冲动,而冷静下来之后她又被内疚折磨着。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马车的时候,大家都感受到了贴身女仆的态度变得冰冷起来,她以前总是笑呵呵的和大家打招呼的。
“第十三次实验也失败了吗?”云岭不安的看向唐璜,“需要消除记忆重新来过吗?”
“不,这次很成功。”
“那就好。”
云岭松了口气,每次失败都意味着她要经历仿佛快要死掉一样的狂喜,娇小的她根本容纳不了宫廷法师的爱,每次都满溢而出。
就在她准备溜掉的时候,她被从肋下抓住抱到了怀里。
“这一次是奖励。”唐璜说。
巫妖小姐叹了口气,这次的研究又要中断好几天了。其实她也很喜欢这样的惩罚和奖励,唯有这短暂的时刻,她才能感受到生命的热流在体内涌动,生出自己还活着的幻觉。
荷露丝暂时自闭中,她的贴身女仆职责又回到了前辈杜洛瓦那里。从她做出选择的那一刻,她就不可能回到十三人行会那里去了,等她冷静下来之后,她就会明白自己在新生活里扮演的角色。
他曾经那么粗暴的对待杜洛瓦,如今对方也在温柔的替他打理领带呢。
狼人女仆在短暂失业的那段时间里体重一直在增加,毛色暗淡粗糙,还一直掉毛,如今回到正常的忙碌中后,她人瘦了,也精神了,毛发重新变得油亮起来。
德雷马属于逃犯,所以唐璜把他抓捕归案之后很轻易的就给他定了罪。基于他是同性恋,本着人道主义原则,唐璜指示法官把德雷马弄到女子监狱里去。
“喂,你这样做还不如杀了我!”德雷马愤怒的看着唐璜,“你知道我看见女人就心烦,看到帅哥就喜欢!”
“那关我什么事?”唐璜态度风轻云淡,“再说了,把你关进男子监狱,不管你去哪个监狱,所有的男囚犯都会联名写信,控告我破坏他们的监狱生活体验。”
“我哪能吃得了那么多啊?”
“看来你还是打算吃,大家都不想当那个幸运儿,所以不会想和你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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