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就是心理问题了。唐璜这个没良心的提督有些愧疚,四个船精里,他花在俾斯麦身上的时间是最少的,归根结底,无论多么坚强的船精都在心底期望着提督的爱……哪怕有一天他们离开了港区,永远不回来。
想到这里,唐璜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他问道:“你想要什么呢?”
俾斯麦打了个寒战,此刻唐璜的温柔让她感觉……怪恶心的,就好像出轨的丈夫回到家后因为愧疚,假模假样的补偿他的妻子,以消除内心的难过一样,她可不希望的家庭伦理剧在她与提督的关系里真的上演。
“我想要……”
一向伶牙俐齿的猫姐姐此刻变得结结巴巴,她几乎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而选择抱起一摞文件盖住自己的脸——虽然毫无意义,但这么做能营造虚拟的安心感。
“看来是很重要的事了,没关系,俾斯麦,我不会笑你,任何幼稚或者老气的愿望我都会为你实现,只要我能做到。”
“提督,你是不是又和什么女人搅在一起?”
“很多女人啊,”唐璜坦然的回答,“如果你是指家中的花园,那么我天天松土、施肥、浇水,把花儿们喂的饱饱的;如果你是指家外的野花或者别人花园里的花,我一朵也没摘。”
“以提督的操守,真是难以想象。”
“正如美少女需要呼吸,需要吃饭喝水,需要你懂得,性病和美少女们可不是绝缘的哦,如果给圣日耳曼区的妇人做个体检,那么我预测三分之一都能查出某种性病,所以对于男人而言,想要下口也不是那么容易。
想想清shui健老师在访谈里描述里的经典绿汁场景,你觉得我还会贸然采摘外面的野花吗?
哦对了,如果我输了,你想要我做什么呢?我现在对这一点非常好奇。”
“我想要……我想要……”俾斯麦再度变回口吃的状态,“想要你变成某个人、某个人。”
“Who?”
“就是……我妹妹提尔皮茨,小时候的提尔皮茨,那一天,看到你变成提尔皮茨的模样,和正版双手贴合在一起对我喊喵姐姐,那个,该怎么说,有种往日的光景突然在眼前重现的感觉。
那时候,提尔皮茨是个小孩子,而我则稍大一点,船精被制造出来之后也会经历从小到大的成长,直到我们变成少女的模样后才固定下来。”
“是啊,想想你和你妹妹都一百多岁了。”
“提督请不要打岔,”俾斯麦白了唐璜一眼,“而且,在你面前谈年龄根本就没意义吧。”
“好吧,请继续。”
“总而言之,我想起了小时候,提尔皮茨和其他小朋友没什么区别,而且很黏我,天真无邪,声音甜美,富有感情和活力,完全无法想象她长大后成了这副样子。
所以之前的事,作为她的姐姐我应该向你道歉,抱歉,我妹妹的愚蠢举动给你带来了困扰。”
“提尔皮茨是我的老婆兼小姨子,没什么好道歉的,家人之间就是互帮互助彼此扶持的关系。
而且,犯错未必见得全都是坏事,关键是你从错误带来的痛苦里能感受些什么,汲取些什么,警惕些什么,如果犯错让你变得更强大,那么犯错本事也是有意义的。
你看,最近北宅虽然在修仙,摸鱼的时间减少了,有一次看我加班,她还懂得给我手chong点饮料喝……虽然弄错了调料怪尴尬的,但这就是一种成长,她在试图补救自己犯下的错误。
提尔皮茨已经意识到了责任的存在,并开始尊敬这个概念,对我们来说是个好的开始,不是吗?”
“你倒比我像个姐姐。”俾斯麦苦笑着说。
“不,北宅小姐的姐姐只有你,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俾斯麦,有点自信,毫无疑问你是提尔皮茨的骄傲。”
唐璜双手交叉,话锋一转说道:“俾斯麦·常威,你还敢说你不是妹控,你不会武功。”
“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乱说!我只是、我只是……”
“想要抓住回忆罢了。”唐璜替代自己的船精做出了回答:“人常说,每个人心里都有孤独这种情绪,其实思念也是一样,只不过生活过得好的时候,你回想的次数的少些,而过得不好的时候,回想的次数多一些。
偶尔,那些回忆会进入梦里,以碎片的方式呈现,你在梦中分辨不清时间的痕迹,只当是一种全新的体验……然而残酷的一点也在这里,你会在接触那些碎片的核心剧情之前醒来。
你首先明白这是一场梦,然后想起梦里的不是正在经历的,而是以往经历过的事情,更多的细节被想起,一种怅然的情绪随之出现,就好像你看一本小说看到了最感兴趣的部分,却不得不去干的事情一样,你魂不守舍挂念着里边的内容,哪怕你不能看到,不,正是因为不能看到,所以才会挂念。
但梦和读书终究是有区别的,人们在迷梦里得不到的东西,在现实里可能得到些许慰藉,比如记录着过往的某件东西,当你触摸它的时候,心灵得到了小小的满足。
俾斯麦,你希望我变成小时候的提尔皮茨,其实就是希望能触摸记录着过去的东西得到补偿,这一点都不羞耻,我反而很开心你能向我撒娇。”
“笨蛋提督。”
俾斯麦留下这句话,抱着文件跑掉了。
与唐璜在居所里经历过的温情所对应的,监牢里的囚徒与审判官同时经受了一场考验。
伏脱冷挺过了小格朗维尔指示“加大力度”的拷打,在不破坏犯人神智或者不让他过快死掉的基础上,这已经是典狱官能拿的出手的最严厉的拷问。
在比拼意志的游戏里,弱势的伏脱冷取得了胜利,从而在第二回合的开局阶段取得了优势,在他被捕的第三天,检察官再度出现了,他搬了把椅子隔着铁栅栏坐在伏脱冷对面。
“我说过的吧,时间站在我这一边,检察官先生。”
“如果你只为了斗气,那么恭喜你,你赢了。”小格朗维尔冷淡的说:“念头通达快意恩仇只是个笑话,大家都是成年人,就不必沉溺在少儿的幻想里的,驱动你我的,驱动这个社会的是利益。
只要你拿的出切实的利益,我们的立场与身份不是交谈的阻碍。”
“你似乎……比我想的还有一些本事。”伏脱冷摇了摇头,“算了,就如你说的,来一场男人的对话吧,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把信件交给了我姑妈保存,但她的行踪只有我知道,你们休想通过血缘追踪魔法与记忆读取找到她,我敢保证,两天内她收不到我的信号,就会把那些夫人们所写的人设崩塌的信件散播到巴黎的大街小巷。”
“如果你这样做,那些夫人们会让你感受到何为地狱,这些女人疯起来,可是连御前大臣都怕的。”
“先生,你以为我没经历过地狱吗?贫穷就是这世间最痛苦的地狱,只要品尝过穷苦的滋味,就没人想要再次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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