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马男爵一如既往没有和妻子跳舞,说来奇怪,他们夫妇给人留下恩爱的印象,男爵却避免在公开场合和自己的夫人有肢体接触。参加舞会的时间,男爵忙着和客户以及潜在的客户谈生意,而他的夫人则像小狗一样坐在某个角落,巴巴的看着他。
今天,当人群低声议论提到他名字的时候,他看向声音的源头,自己的妻子正在别的怀抱里翩翩起舞,他投去一抹嫉妒的视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有时候,与老婆相比,还是生意比较重要,哪怕他爱着克莱芒丝也一样。
从不和丈夫以外的男人跳舞的克莱芒丝今天破例和奥古斯都跳舞,这个冲击性的事实吸引了相当多的目光。唐璜摇摇举起酒杯,似乎为禁卫军官的勇气干杯,透过玻璃杯的曲面,他看到仆人打扮侍奉在他身边的巴麻美露出不快的面容。
魔法少女看到奥古斯都表面上很正经,手却十分不老实,而被他骚扰的克莱芒丝脸一阵红一阵白,垂着头不去看她的舞伴,咬着嘴唇眼瞳里含着泪光,公开场合放大了她的羞耻,却没人愿意伸手帮助她。
“我原本以为摩冷古男爵是个受害者,没想到.....”巴麻美摇了摇头,“现在,我觉得他被我们设计,两度遭遇重伤的事实没那么让我愧疚了。”
“这世上很少存在单纯的加害者与受害者,好人与坏人也是一样,麻美,具体的事要具体分析。”
唐璜晃动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液荡漾着,变成直达杯底的涡旋,涡旋把杯中映出的一切美景撕碎,变成扭曲的轮廓。
在跳了一支舞后,奥古斯都贴在女人耳边说:“我该如何找你呢,夫人?”
女人身体一僵,奥古斯都的手隐蔽的托住她的腰以免她当场倒下,她的胸口急剧起伏着,在外人看来这支舞耗费了她绝大部分体能一样。
“三天之后,在大歌剧院。”她低声说。
“很好,我会去包厢找你,期待我们共度一个美妙的夜晚。”
奥古斯都再次亲吻了克莱芒丝的手背,然后头也不回的大踏步离开,德雷马夫人“恋恋不舍”的追随着奥古斯都的目光,让人误会有场风流韵事即将发生。
“克莱芒丝,我们来跳支舞吧。”
德雷马男爵的声音唤回了克莱芒丝的注意力,她的丈夫刚刚谈好一笔生意,心情很是愉快,下意识的忽略了妻子的异常。
克莱芒丝的额头抵在丈夫并不宽厚的胸膛上,他们这对组合与搂着巴麻美跳舞的唐璜交错而过,同时感受两道蕴藏着复杂感情的目光。
“她究竟有没有出轨?”巴麻美小声问唐璜。
“谁知道呢,”唐璜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但我肯定,在这场因为好奇心所引发的争斗里,她肯定是最先倒下的一个。
麻美,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爱上某个男人的女人,或者爱上某个女人的男人,有资格去打听他/她所爱之人的秘密吗?”
“……应该没有吧,但是据我观察,好多人都会不自觉的那么做,包括我在内,如果我说我对唐璜先生和刘璐小姐的事漠不关心,一点~都不想知道你的秘密,那一定是骗人的。”
巴麻美嗔怪的白了唐璜一眼:“唐璜先生,你老是喜欢问些刁难人的问题,真是坏心眼呢。”
明明是在抱怨,但魔法少女的脸上,却绽放了柔和的笑容。在她眼里,唐璜大概和一个大男孩也差不多,所以才不能放着不管。
唐璜学着奥古斯都的模样,亲了亲巴麻美的手背,揽着她的手臂看向另一端,监视着他的人已经消失在了人群里。
第十二章十三人行会(12)
15:30,奥古斯都从睡梦里醒来,为了今天和克莱芒丝,他最爱也最恨的女人约会,他特意调整了作息,晚睡晚起,以便整个夜晚都有充沛的精力。
他打着哈欠起身,下楼之后看到母亲温柔的和他打了个招呼,用颤巍巍的手为他做迟到的午餐,也可以说提早的晚餐。
香肠、煎蛋、白面包与鲜榨果汁补充了他的消耗,让他变得斗志昂扬。三个小时后,他回到房间检查是否有遗落的物品时,一道黑影袭来,扼住他的喉咙狠狠撞在墙上,剧烈的疼痛让他毫无反抗之力,一下子晕了过去软绵绵的倒在地板上。
燕青人格的李琳拿手帕擦了擦手,她是李琳诸人格里徒手搏击的好手,先是时迁人格撬开窗户翻进房间,蹲在角落里隐藏气息,等到奥古斯都出现的时候,就切换成燕青一招致敌。
方金芝、武松、索尼子与月夜也有这个本事,可是她们并不能做到手下留情,如果是她们中的一个出手,禁卫军官就要变成一坨烂泥拍在墙上了。
“奥古斯都?”寡妇听到上面的动静喊了一声。
李琳看向她的同伴,背对着夕阳的同伴只能看到黑暗的轮廓,那人从女人迅速变成身材高大的男人,用和奥古斯都一模一样的声音回答:“我没事,妈妈。”
等下面的脚步声消失后,李琳把奥古斯都丢到床上,用被子盖住他的身体后看向新的奥古斯都说:“模仿的很像嘛,连他的母亲都骗过去了。”
“彼此彼此,论入侵别人家,还是你比较熟练。”
“唐璜让我保护他,我自然要知道他家的地形。”
“我要去找美人看戏去了,你怎么办?”
“就在房间里坐着,进入房间的人,或者奥古斯都醒来,我都会给他一棍子就当无事发生过。”
“哇,那这个夜晚你会很terebravisse。”
“奥古斯都”把真货的装备全拿走后,给李琳留下一个茜色火焰组成的飞吻后,大摇大摆的打开门,吩咐仆人驾驶马车把他拉进城里。
19:35,他抵达了国家大剧院,径直走向德雷马男爵的包厢,男爵夫人就坐在里面,她略施粉黛穿着一条朴素的裙子,在奥古斯都坐在距离她3cm的地方的时候,她向旁边挪了挪,却被奥古斯都抓住了手腕。
“无礼!”她低声呵斥道:“魔冷古先生,你也算有头有脸的人士,怎么敢如此轻薄一位夫人?”
“如果你认为我有失礼数,那你就叫人啊。”
奥古斯都站了起来,作势要打开包厢的门,克莱芒丝扑过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腰。
“看吧,”奥古斯都嗤笑道:“心虚的人是你。”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我们和解吧。”克莱芒丝低声说:“你让我受到伤害,你好奇的那位先生也让我受到伤害,我们干嘛非要互相伤害呢,难道不能回到以前?”
“很简单,因为我喜欢你啊。”冒牌货说出正牌无法说出口的话,“正因为喜欢,才想要占有你。如果你如果真的如同在社交界营造的人设一样,忠诚于你的丈夫,我也不会说些什么,但是,你明明就和外面的男人勾勾搭搭,在我面前仍然以忠贞的模样自居,看着真让人恶心。”
“我和他才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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